第15章 真不會說話

賀子期覺得玄凝玉的眼神很瘮的慌,不敢跟她對視,就盯著她的肚子。

玄凝玉向前走了兩步,就站在他的床邊,壓迫感極強:“問你話呢,回答!”

賀子期自然不敢說那件事,就心虛的開口:“你個母夜叉生的孩子我不喜歡!”

玄凝玉輕蔑的瞥他一眼,轉身就走。

賀子期的壓迫感立即消失,他竟然舒了一口氣。

他一回頭,就瞧見花柔雙手捂著肚子,十分戒備,心裏就一陣愧疚,覺得對不起花柔,讓花柔跟著他擔驚受怕,他也覺得自己窩囊,竟然怕一個女子。

玄凝玉一戰成名,一個早上就殺的周氏丟盔棄甲的事情,侯府的人都在偷偷談論。

她回到自己的院子,冰片和玉壺已經準備好了大氅。

“小姐,咱們走吧?”

玄凝玉批了大氅,從正門離府。

武安侯府距離妙手閣還挺遠的,所以玄凝玉特意讓妙手閣的人趕了馬車在不遠處的街口等著。

車轅上坐著一個穿著毛邊棉坎肩的少年,少年衣著普通卻打理的十分幹淨。

他容貌俊朗,身材修長,身手利落,他的頭發就用一根木簪盤起,手邊橫著一把劍。

除此之外,再無特別之處。

倒是那輛車比尋常馬車要寬大一些,隻不過外表看起來普通又笨重,拉車的也隻有一匹馬。

看到玄凝玉過來,他從車上跳下來,把上車的凳子放在車旁:“姐姐來了?”

“嗯,走吧。”玄凝玉直接上了車。

車裏很寬敞,車廂四周都用上好的皮子軟包了。座位上也鋪著一塊狼皮,腳下是一塊用羊毛織成的素色地毯,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和一個炭爐。

桌上放著一個八寶盒點心和拚盤堅果以及一個果盤,果盤裏放著幾個蘋果梨子還有南方才有的柑橘,旁邊的炭爐上是一個精致的銅壺,銅壺剛好燒開。

冰片動作熟練的給玄凝玉沏茶。

喬庚趕車又快又穩,嘴巴還不停的給玄凝玉說著昨日聽到的新鮮事。

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妙手閣。

下車的時候,喬庚給玄凝玉撐了傘,還笑嘻嘻的說:“姐姐,下雪了。”

玄凝玉伸手接了一片雪花,不過眨眼的功夫就融化在掌心裏了:“又下雪了。”

她是胎穿,出生那天也下著這樣的大雪。

原來的世界,她死的那一天,也下著這樣的大雪。

她的爺爺是四大古醫家族的會長,爺爺剛去世不久,她和四大家族的後輩一起爭奪會長之位,被那幫孫子給暗算槍殺了。

之後就穿越來了這裏,一千多年前的冥國,一個十分強盛的國家,但曆史卻不存在的國家。

一轉眼都十八年了。

她創辦妙手閣也有十年了。

妙手閣看病賣藥,有千金難買的靈丹妙藥,也賣幾個銅板一包的風寒靈。

有時候還會免費救治病患。

喬庚就是十年前妙手閣剛開業不久,在門口撿到的,當時他都快餓死了,瘦骨嶙峋衣衫襤褸,手裏拿著一把劍,都昏迷過去了,都不肯鬆手。

妙手閣很大,有三層,一樓是門診和藥房。

一般的病患都在這裏看病抓藥。

二樓接待貴客,這裏的藥也更貴。

三樓是研究藥方和新藥的地方,玄凝玉一般就呆在那裏。

對麵的茶樓,二樓的一扇窗戶開著,一個白袍男子站在窗邊,這個男子麵容沉靜,劍眉星目,鼻梁高挺,下頜線十分完美,光一個側臉就美得驚心動魄。

這樣一個美男子正低頭看著玄凝玉,他腰間掛著一枚白色的龍紋玉佩,上麵刻著一個“禹”字。

此人正是九皇叔禹王軒轅禹。

他旁邊站著一個藍色錦袍男子,手裏把玩著一隻白玉酒杯,他正戲謔的盯著玄凝玉。

“我說的對吧?白家女就是能解得了你的毒。”蕭策洋洋得意的喝光了酒,順手又滿上一杯。

軒轅禹嗯了一聲:“這件事,我確實要多謝你。”

蕭策嗬嗬一笑:“不必謝我,你還是可憐可憐人家姑娘吧,聽說武安侯府的人都不喜歡她,還霸占了她的嫁妝,就連永寧侯府陪嫁的鋪子,也被武安侯接管了。”

軒轅禹目送玄凝玉進了妙手閣,隻看到一個側影,和普通女子有些不同,她走路帶風,有些颯爽,隨手解下身上的大氅扔給了身後的少年。

妙手閣裏的人對她畢恭畢敬,就連年紀大的老大夫都很尊敬她。

軒轅禹問:“你說的這些我都記下了,武安侯府確實過分了,欺負一個弱女子,我會幫她教訓他們的。對了,你是怎麽確定她是神醫白鶴的後代的?”

蕭策帶著一絲痞笑:“自然是下了一番苦功夫查來的,她的生母是白敏,二十年前在融城救了玄北鴻,而二十年前正是神醫白鶴醫死貴妃之後,逃的無影無蹤的那一年。為了查證白敏和白鶴的關係,我著實費了一番苦功啊。”

“不過,還算及時,在玄凝玉成親的前兩日查清了,要不然她失去處子之身,對你也就沒用了。”

蕭策頗為得意。

軒轅禹淡淡道:“太晚了,早點的話,我就能娶了她,不至於讓她在武安侯府受氣。”

蕭策饒有興致的問他:“你居然看上她了?”

軒轅禹道:“非也,這樣的女子養在身邊,很有用。”

蕭策哼了一聲:“你就不會說點好聽的?說的這麽直接,怪不得都這麽大年紀了,也沒個姑娘喜歡你,真不會說話,太無趣了。”

他盯著妙手閣的牌匾,道:“反正你的身子還沒痊愈,要不然幹脆咱們去讓她給你診個脈?讓她摸一摸你的手腕?說不定她比花神醫還要厲害,一個方子一副藥就把你調理好了。”

軒轅禹連看都不看他,鄙夷道:“膚淺!”

蕭策把酒杯隨手一放:“你不好意思去,我就替你去。”

他從腰間抽出一柄短刀來,直接劃破了掌心,還挺深的,鮮紅的血液滴滴答答的往下掉,他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軒轅禹眯了眯眸子:“來真的?”

蕭策轉身就走:“到時候,你可別吃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