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當我是什麽

“想把你們的寶貝女兒嫁入徐家——”林芝意掀起眼簾,嘲弄地看著一言不發的蘇鳴軒,“這不是有個比我更合適去開口的人?”

“林芝意!”蘇鳴軒又氣紅了眼,“你當我是什麽!”

還挺能裝的,昨晚跟羅依依**的難道不是他?

林芝意諷刺地挑了挑眉,懶得再同這些人周旋,徑直轉身離開。

其實她挺期待蘇鳴軒為了羅依依反抗徐海林的。

雖然她剛才說得硬氣,但心裏知道解除婚約這件事未必有這麽容易。

這些年徐家雖然沒怎麽出麵維護過她,但她還是受了不少這個婚約的隱形好處。

燕城多少人都看到徐家的麵子上,對她禮讓三分。

年少時,如果不是有徐家這段婚約讓羅莊平心生顧忌,一個連親生母親都不在意的小女孩,隻怕早就毀在羅家那個狼窩裏。

其實在她父親過世之前,鍾曉琴不是這樣的。

她真的不明白,到底是什麽原因能讓一個母親漠視自己女兒不堪的遭遇。

羅莊平那齷齪又下流的目光在她在初中剛剛開始發育時,就時常落在她身上。

高二暑假那一晚,她被他借著酒意捂著嘴拖進房間,如果不是徐言川剛好有事來羅家,她已遭遇不幸。

那晚,她哭著向鍾曉琴尋求保護,鍾曉琴卻給了她一個耳光,罵她賤貨,勾引自己的繼父。

也是那一個耳光打醒了她,讓她從此以後把心裏僅存的那點母女情分摒除得一幹二淨。

天色已暗,林芝意獨自一人走在別墅區外的人行道上,用顫抖的手摸了摸包裏,才發現煙已經抽完了。

她沒有煙癮,隻會在心緒不寧時抽上一支。

情緒得不到宣泄,正煩躁時,一輛布加迪威龍駛來,疾刹在她身邊。

駕駛座上,徐言川優越的臉在車內昏暗的光線下更顯出幾分漫不經心的痞氣。

“上車。”言簡意賅。

林芝意猶豫了一下,昨夜於她不過是春風一渡,露水情緣。

她可沒打算再跟這個男人有什麽牽扯。

可是徐言川衝她挑了挑眉,示意了一下後方:

“再不上車,我的好弟弟可就追上來了。”

林芝意皺了皺眉,回頭看去,果然看見遠處別墅區大門口的路燈下,蘇鳴軒轉頭四顧的身影。

遠遠看見她,蘇鳴軒快速向她跑來:“林芝意!”

林芝意不再猶豫,拉開布加迪威龍的車門,坐上副駕駛。

徐言川神情愉悅地笑了一聲,一腳油門踩到底,載著她飛馳而去,將蘇鳴軒追來的身影遠遠甩開。

才開出一段,林芝意的手機開始響個不起,“蘇鳴軒”三個字跳動在屏幕上。

“你有完沒完?!”林芝意不耐煩地接起來。

“你上了誰的車?!”蘇鳴軒怒氣衝衝地問,剛才天色太晚,他沒看清車牌,“是不是昨天晚上那個野男人!”

“我說過了,你沒有資格過問。”林芝意冷冷回答,不顧蘇鳴軒憤怒地喊她名字,不留情麵地掛斷電話,順便再拉黑。

結果過了一會兒,蘇鳴軒不知道借了誰的手機又打過來:

“林芝意,你……”

林芝意一聽是他的聲音,直接掛斷,幹脆關機。

“嘖嘖,真無情啊。”徐言川笑得一臉幸災樂禍,“你以後可別這麽對我才好。”

“我們沒有以後。”林芝意冷冷回答。

徐言川握著方向盤的手指緊了緊,唇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意:“是嗎?”

林芝意正心煩意亂,懶於去猜測他的意思,隻是問:“有煙嗎?”

徐言川扔給她一包未拆封的香煙。

她接過一看,居然是盒女式香煙,還是她常抽的牌子,也不知是給哪個女人準備的。

“不錯啊,”她自己找出打火機,點了一支煙,邊調侃道,“看不出來你挺貼心的,為了那些紅顏知己還配備得這麽齊全。”

聞言,徐言川的神情裏流露出些許無奈,趁著紅綠燈的時候,看了林芝意一眼。

她拿著煙的那隻胳膊架在車窗上,嫋嫋的煙霧淡化了她豔麗的麵容,模糊出幾許傷感來。

徐言川的手順著她的裙底摸進去,不輕不重地弄了一下。

她臉上的傷感頓時變成了羞惱:“下流!”

“還有更下流的,你一會兒一定會喜歡。”他肆無忌憚地大笑。

“滾!”林芝意怒罵了一聲,可那句“她才不喜歡”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徐言川把車子開到了一處沙灘,這裏正放著露天電影。

沙灘上沒有設座,周圍整整齊齊停著各種車型,所有來看電影的人都坐在車裏。

這是林芝意第一次來這裏看露天電影,一開始她還沒發現異常,可是電影才開始沒一會兒,旁邊兩輛車突然就各自開始震動起來。

她頓時就明白了。

“電影好看嗎?”徐言川已經解開安全帶,俯過身在她耳畔低聲問。

那略帶磁性的聲音如同呢喃,鑽入林芝意耳中,讓她不由自主想要戰栗。

電影放的是經典老片《蒂凡尼的早餐》。

“好看。”她早就看過好幾遍了,但還是故意這麽說,兩眼直直盯著大熒幕,連一個眼神都不給身邊別有用心的男人。

“那你好好看。”徐言川悶笑了聲,忽然向著她俯下身——

林芝意倒吸一口冷氣,眼前的電影畫麵開始模糊,她根本看不清大熒幕上到底演了什麽,車外傳來的英語台詞也遠不如車內曖昧的聲音來得清晰。

這大庭廣眾之下的羞恥行徑反而令她心生出從未有過的刺激感,整個身體再也無法自控地輕輕顫抖著。

後來,布加迪威龍也加入了周圍其它車輛,整個車身開始有節奏地震動起來。

林芝意第二天是在徐言川的公寓裏醒來的。

徐言川精神抖擻去上班的時候,她還賴在被窩裏半死不活地直哼哼。

她真的不明白,這個狗男人連續折騰了她兩個通宵,怎麽看起來反而更精神了。

相反是她萎蘼得不行。

她覺得以後自己一定要繞著徐言川走,這種事情雖然刺激但是太傷身,再多來幾次,她的小命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