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異樣

想到這些,白錦的眸子裏閃過一抹冷意,雙手緊攥,試圖壓抑心中滔天的恨意。

“小姐……小姐,你怎麽了?”

察覺到自家小姐的異樣,見她眼眸猩紅,周身戾氣橫生,春梅一臉擔憂的開口。

“沒事,或許是昨個沒休息,感到有些頭疼。”這一聲,讓陷入夢魘的白錦回了神,按了按眉心,聲音聽起來有些疲憊。

“回去奴婢便給小姐準備熱水,泡個澡後再去休息。”春梅說完,便催促著車夫加快速度。

很快。

馬車停在相府門口。

白錦剛下來,就看見站在門口的婦人,眼眶頓時一熱,便快步走了過去“娘。”

想到前世白憐夢說娘的那番話,白錦心口湧起一股窒息感。

這一世,她再也不會重蹈覆轍,前世害她和她家人之人,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這怎麽了?好好的怎麽哭了?”李氏見女兒哭了,還以為是誰欺負了她,心疼得不行“乖乖,告訴娘,是誰欺負你了,告訴娘,娘去教訓他。”

李氏出生於將軍府,性子一向大大咧咧,不似一般閨閣小姐,又是被將軍府上下捧在手心裏長大的,行事向來簡單粗暴,自從嫁入相府,又為人母後,這才有所收斂。

“沒人欺負我。”

看著母親一副恨不得帶上鞭子,立馬要將欺負她的人給狠狠抽一頓,白錦破泣而笑,靠在她的肩上,撒嬌道“我就是眼睛被沙子迷了,有些難受。”

“快,來吹吹!真是的,多大的人了,還是這麽不小心,要是娘以後不在你身邊,看你怎麽辦……”

李氏一邊給自家寶貝女兒吹眼睛,一邊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不會的,我會一直陪在娘的身邊。”白錦一副小女兒的姿態,抱著李氏說什麽也不撒手。

“胡說!你都及笄了,該許人家了。”

一想到自己捧在心尖上長大的女兒,要不了多久就要嫁人,李氏打從心裏就舍不得。

這話——

讓白錦的臉色陡然一變。

她怎麽忘了,三日後就是韶華宴,正是在這場宴會上君浩然向皇上請旨賜婚。

起初,她對君浩然並沒有什麽心思,隻是瞧著這人溫文爾雅,學富五車,沒有身為皇子的優越和高高在上,又因未婚夫妻的關係,一顆心便漸漸的向他靠攏。

卻不知,這一切都不過是君浩然得到她的手段,私下裏,他早就和白憐夢搞在了一起。

就是不知道,這兩人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娘並不要求一定要門當戶對,隻要那人真心待你好就成。”

說到這,李氏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心頭泛起一絲苦澀,想當年她和夫君也是年少慕愛,夫君也一再的聲明此生隻有她一個女人。

最後……變了樣!

“母親,可是想到了父親?”白錦見李氏突然低落,已然猜到了一些,柔聲道“你與父親在一起這麽多年,還不了解父親的為人嗎?當年那件事是那個女人一手設計,父親也是受害者。”

上一世因為這件事,她一直恨著父親。

直到在冷宮第一次見到白憐夢時,才知道那件事由頭至尾都是吳氏設計陷害了父親。

“是與不是,這些年都已經過去了。”李氏歎了口氣,不願再多提。

母女倆人一邊說著一邊回東院,並沒有注意到拐角處的那抹身影。

“母親,我想要你胡二街靠東的那間胭脂鋪。”白錦單刀直入的開口。

李氏想都沒想,就直接答應了,讓姚嬤嬤將那十間鋪子的地契和帳本給拿了過來“不止這間,還有西北街和東大街的那幾間鋪子都是你的,明日娘便將些鋪子的過戶手續給辦了。”

白錦……

她早有聽聞,母親當年的十裏嫁妝引得京城不少貴女們的豔羨,至今有人說起來,仍是滿心羨慕。

“我隻要那一間,其它的鋪子母親自個留著。”

白錦的話,遭到了李氏的一記白眼”那些都是你的,不止這些,待你大婚之時我再給你十萬黃金,也好讓你夫家掂量掂量,以後要是讓欺負你,就直接把人休了。”

後麵一句“養他十個八個男人”這話沒說!

“有外公和舅舅他們,量那人以後也不敢欺負我。”

這話白錦倒是沒有說錯,以將軍府的地位,李老將軍當年更是幫先皇打江山,先皇更是從不懷疑李老將軍的忠心,對李家也是一向看重。

而李家也從沒有因此而做過有失體麵的事,一門三代全都投身於戰場,可謂是戰功赫赫。

身為李老將軍的外甥女,白錦自出生起便集榮華於一身,也是皇子們想要求娶的對象,卻因李老將軍曾放言,李家女不入皇家門。

鮮少有人知道,身為相府嫡小姐的白錦,在出生之時就上了李家族譜。

“說得沒錯,不行,娘明日給你相看相看,找個條件不錯入來贅。”

有了自己的前車之鑒,李氏說什麽也要幫女兒好好相看,等未來女婿入贅相府,到時候若是那人敢對不起小錦,她定會用鞭子抽死他。

她沒遇到靠譜的男人也就算了,可絕不能讓女兒步入自己的後塵。

此時,某個在書房的埋頭公務的白程突然打了兩個鼻涕,莫不是有人在想他?

想來也就是夫人了!

想到這裏,白程更是奮筆疾書,筆下的字更是如遊龍一般,恨不得一筆寫出幾個字。

直到公務處理完,起身快步的往東院走。

這一幕,府中的小廝也已經見慣不慣,都知道相爺愛妻如命,要不是因為西院那位姨娘的介入,夫人這些年也不會對相爺那麽冷漠。

“母親,胭脂鋪的帳本可在……”

白錦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道風風火火的聲音打斷“夫人。”

緊跟著,一道身影如風似的飄了進來。

“為夫剛才在書房連打幾個噴涕,便知是夫人想念為夫了,這不,我一把公務處理完,就趕緊將自己給夫人送過來了。”

一向在外人麵前嚴肅正直的相爺,在自家夫人就是個憨憨,隻要能讓自家夫人高興,白程什麽都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