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以殺破局
王敏政的死，引發了軒然大波。
讓原本就詭異的朝堂，變得風起雲湧。
甚至是，它掀起來的風浪，已經足以讓很多人重新站隊了。
政事房內，梁守道坐在首位，身邊有一人正在回報文華殿現在的情況。
“相爺，王敏政被殺以後，右侍郎戴胄立刻就被皇帝召見進宮。根據線人傳出來的消息，現在兩個人還在密探，具體說了什麽，暫時不得而知。”
說話之人，是吏部左侍郎朱權，別看他現在也是位極人臣，官運亨通。
但在梁守道麵前，依舊是躬著身體，低姿態的詳細的回報情況。
“老夫眼拙，當真小瞧這個皇帝了。”
梁守道眯起眼，眼裏寒芒閃爍，“先殺吾女，後殺吾弟，現在又斬了王敏政……以殺破局？虧他想得出來。”
“相爺，現在皇城司的人，正在王敏政府裏抄家呢。朝堂很多人都惶恐不安，咱們要不要找一些人上奏，逼皇帝消停一點兒？”
“不可能的。”梁守道搖搖頭，“既然他想以殺破局，那這個時候越是不能讓他消停。皇帝想要親政，這是可以理解的。人家正是鬥誌昂揚的時候，沒必要和他硬碰硬。”
“相爺，下官不懂。”朱權畢恭畢敬的請教道，“皇帝向來昏庸，怎麽突然就變的這麽嗜殺了？就算是親政又如何？他一個人還能對抗整個朝堂？如此，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
“皇帝剛剛嚐試到權利的滋味，怎能輕易罷手？你還沒看明白嗎？”
“還望相爺明示。”
“李家滅門，就是皇帝給老夫讓了一步棋，政治博弈要懂得進退和取舍。”梁守道伸手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親政，他肩膀上會背負更多的責任。眼下，他隻能倚靠手中的皇權，硬著頭皮死撐到底。”
“那咱們該如何應對這件事呢？”朱權沒聽懂，他們知道的都是梁貴妃被李信蠱惑才弑君的，不知道趙構誅殺梁婉君的真正用意。
“人臨死前，全靠最後一口氣撐著，皇帝現在大概也是如此，你可以理解成回光返照。他要做什麽，那就隨他去吧。他不是想要親政發布他自己的政令嘛，那就讓他的政令走不出京城。到時候，沒有人執行皇命，才是最大的笑話。”
梁守道頓了頓，“他殺心越重，百官對他就越不滿。等到所有人都孤立他的時候，你覺得皇權，還是至高無上的皇權嗎？以殺破局這招想的挺妙，但在武朝卻不適用。看著挺唬人，不過是自掘墳墓罷了。”
“相爺高明！”朱權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還有件事，二爺讓我和糧商們打好招呼，不讓糧商賣給朝廷北伐的軍糧，您看……”
“這種事，你們看著辦就好了。北征之時，趙構沒有錢糧，倒也能殺殺他的銳氣。讓他也知道知道，朝堂不是他趙家的朝堂，而是我梁家的一言堂。”
“下官這就去辦。”朱權臉上浮現出陰森的笑容，“這群商賈最聽話了，咱們不讓他們賣糧，他們就不敢丟出去一粒糧食。”
“下去吧，告訴外麵的小吏，沒什麽事就別打擾老夫休息。”
梁守道站起身，走向後堂的休息室，朱權一躬身，也轉身離開了政事堂。
此時的文華殿，趙構和戴胄也商議到了尾聲。
戴胄寫了一份名單，呈交給了趙構，趙構簡單掃了一眼，裏麵居然還有商賈的名字。
“愛卿，商賈……”趙構不解的問。
“陛下，北伐的消息已經不脛而走。外麵的糧食價格暴漲，朝廷曾經找他們約談過，可他們非但不降價，還一個勁兒的哭窮。北伐在即，得先滅滅他們的威風，防止有人大發國難財。”
“愛卿，你抽個時間，讓人約他們一下。國難當頭，任何想發國難財的人，朕都不會讓他們好過。見一個，朕殺一個；見兩個，朕殺一雙。”
趙構說完，意味深沉的看著戴胄，“如今戶部左侍郎的職位空缺，機會就擺在你麵前。事情辦得好，朕許你一個戶部尚書。如果辦不好，朕隨時可以官人。”
“陛下，臣一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戴胄激動的熱血澎湃，跪地高呼萬歲。
自古以來，六部尚書裏麵，爭奪最激烈的就是戶部尚書了，權利不是一般的大。
戴胄離開之後，內侍進門通秉，“陛下，蕭貴妃求見。”
蕭貴妃？
趙構一怔，這是一個陌生的名字。
仔細的回憶一下，腦子裏麵出現了一個妖冶的美人，“讓她進來吧。”
此時，一個幽怨的女人，緩緩走近文華殿。
麵容清秀，一席紅色絲綢裙擺，黑發高高盤起，沒有過多的粉飾，也沒有過多的珠寶首飾裝扮，就好像江南水鄉的一朵白蓮花，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妖冶。
值得一提的是，這女人生得一雙，沒有任何男人可以拒絕的美腿。
在進門的一瞬間，趙構整個人都傻了。
這尼瑪也忒漂亮了吧？
難怪前身酒池肉林荒廢朝政，感情後宮裏麵真有佳麗三千。
但一想到，這女人是馬東陽的外甥女，趙構自然就失去了任何興趣。
“陛下，您可是有日子沒去臣妾那裏了呢。”
走到趙構身邊，蕭貴妃很自然坐在走狗的腿上，趙構也很自然用手摟住對方的小蠻腰。
“陛下，臣妾……”蕭貴妃突然變得可憐兮兮，暴雨梨花，“臣妾是來請罪的！”
“請罪？”趙構閃爍一抹不解，“請什麽罪？”
“不久前，舅舅給臣妾寫信，關於龍鱗壩灌溉的事情。那裏是您給臣妾的封地，整條龍鱗渠都是臣妾的。”蕭貴妃抹著眼淚，“臣妾隻是讓舅舅看管好堤壩，誰知道舅舅會錯意，居然決堤破壞農田。臣妾有罪，甘願受罰。”
說話間，竟抱住了趙構的胳膊，用挺拔的胸口，在胳膊上麵蹭了幾下。
趙構瞬間爆了粗口，這女人，真的是懂得一手勾人的好本事。
但趙構依舊是臉色緊繃，強忍著抱起她入榻的衝動，“那你說說看，朕要怎麽懲罰你呢？”
“陛下想怎麽懲罰都行。”蕭貴妃故意咬著嘴唇，裝作怯生生的模樣，“就算是陛下想要讓臣妾試試口舌之厲……臣妾也是願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