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鴛鴦陣
第十四章前往大營府
寂靜的河邊，兩個石塊夾著本應該順流而下的倭刀,動彈不得。
清水城已經被清理的差不多了，周圍的村民都在戚家軍的幫助下慢慢的搬了回來，清水城雖然剛經曆戰爭，但多了煙火氣，卻也熱鬧了起來。
李少安沒見過以前的清水城是什麽樣子，可見到李靜琦那恍惚卻又開心的樣子，也能幻想到未被倭寇侵犯時的清水城。
隻有從小生活在這裏的孩子，才能感受到故鄉每一點的變化，過客不行，異鄉者也不行。
心裏對於李靜琦的懷疑慢慢減弱，這種情形怎麽能是裝出來的呢？
沿著清水河向前走著，兩人都不說話，月光灑在清水河麵上，時值四月，楊絮和月光相稱,清風吹水麵，楊絮載著月光向著遠處流去。
“你從小就在這裏生活嗎？”
“嗯，從小就在這，以前就住在這清水城裏，後來倭寇來了,我們就搬遷到了李村，那個店鋪是我父親留給我的，幾年前，他去參了軍，直到現在依舊沒有音訊。”
李少安沉默,對於過世之人的子嗣，他不喜歡說上一句節哀，節哀是蒼白的，沉默下或許能夠讓人更好的消磨掉思念。
那你的武功呢？
李少安很想詢問這句話，似乎現在不是這個時候。
“謝謝你，保護了李村的人，戚將軍是個好將軍，如果將來大明朝的倭患除絕，請回李村，過來告訴我一聲，我請你喝我店裏最好的茶，吃最甜的甜點！”
李靜琦笑著，清水河中柳絮載著的月光被她的眼睛剝奪，月亮下是那樣的好看。
“你不打算跟著我們嗎？”
“不了。李村的男丁都走了，剩下的孩童老人的需要照顧，我留下來幫忙。”
兩人告別，李少安終究沒問出武功是和誰學的，她到底是錦衣衛，可沒說出口得，還差這一點嗎？
李少安到底看上李靜琦沒有，連他腦子裏的龍傲天都不知道。
而在李少安回到戚家軍得時候，就見到眾將士穿戴整齊，帳篷已經收好，浩浩****的站在那裏。
見李少安回來，戚繼光大喊一聲，眾人便出發了。
銀白月光照在古銅色的盔甲上，連夜趕路，奔向了大同。
半路，李村的孩提老婦全部站在路邊，送別著他們的丈夫，可戚家軍紀律森嚴，沒有人說一句話。
他們不能說話，如果說了話，那話就會把他的心勾出來，心勾出來了，就走不遠了。
“去大同幹什麽？”
李少安將馬和張紹並駕齊驅，詢問道。
“回李統領，昨日清點清水城的物資時，本應該出現在清水城的鐵消失了，按照戚將軍的推算，那批鐵最多運往大同。”
清水城的鐵沒了，李少安當時還在納悶，說好給自己的鐵為什麽還沒到，還以為是因為清理物資緩慢，沒想到直接消失了。
“是被倭寇運走了麽？”
“李村負責擺渡的老人說過，三月底倭寇強行征用了他的船，這次在清點的時候也沒有找到他的船，戚將軍懷疑那批鐵走了水路，將那批鐵送走了。”
倭寇為什麽要將那批鐵給運走？
“張紹，在與倭寇的戰爭裏，有沒有聽說過倭寇使用火器的？”
李少安懷疑那批鐵很有可能是倭寇打造火器用的。
倭寇就一芝麻大的小國，能買的起那麽多的精鐵，肯定不容易，那這些鐵塊的作用無非就是用來打造東西，而能染個各種幕府官僚聯合起來的，大概率是因為要製造出能夠徹底碾壓大明朝的東西。
連續幾天的趕路讓李少安苦不堪言，屁股被磨得生疼，時不時還得下馬走上一段。
一路上戚繼光和李少安聊了很多，靠在一條小河休息的時候戚繼光還讓李少安將在李村抵抗倭寇的陣法使出來，他看一看。
李少安也沒藏著掖著的，這本來就是人家的東西，自己隻不過是借用一下。
戚繼光看著六人一組的陣容，點了點頭。
“李統領，這陣法在小規模戰爭中，就像是個天然堡壘，不知道這陣法叫什麽？”
“還沒起名字，還請將軍起一個吧。”
戚繼光看著河麵，又看了看陣法。
這時一對鴛鴦遊了過來，時不時低頭梳理著自己身上的毛發。
“這對鴛鴦可真是肥美啊！”
張紹感慨了一句。
“是啊！鴛鴦······鴛鴦總是兩兩一隊，咱們的陣法又是六人一陣，要不就叫鴛鴦陣吧！”
戚繼光高興的說道。
這名字把李少安驚到了，史書裏記載，戚繼光自己研發的時候也將這陣法叫做鴛鴦陣！
“將軍，這名字起得好啊！”
張紹拱手稱讚。
戚繼光又順著六人轉了又轉，皺著眉，擺弄著手裏麵的盾牌，拆拆合合，兩個三人組的鴛鴦陣就出來了。
“若是這六人變為三人，豈不是輕快不少？行動自如，若是敵人過多，還能相互作為依靠！”
李少安被驚到了，沒想到戚繼光竟然將鴛鴦陣給變陣了！變得比一開始還要好！
見李少安沒有反對，戚繼光一錘定音，這個陣法在曆史的長河裏麵竟然變了樣子！
“將軍，穿過前麵的峽穀，就到了大同了。”
張紹看了看地圖，眼前的峽穀兩側高昂，一股清風從峽穀的正中央流出。
李少安皺著眉打量著峽穀，這兩次放上埋伏是最合適不過的了，**的駿馬似乎也感覺到了，躁動不安。
“能從別的地方走嗎？”
戚繼光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路程就增加了足足兩天一夜，並且我們對於大同的情況並不了解，連續的趕路會讓將士們精神疲憊的。”
張紹將地圖交給了戚繼光，戚繼光看了一會，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繞得太遠了，張紹說的沒錯。
“先休息，今天晚上不要生活，將馬匹隱蔽，哨兵警惕，不要放任何人進入咱們的營地範圍！”
戚繼光下達了命令。
“要不要咱們兩個晚上去那裏看一下？”
李少安指了指遠處的峽穀。
“嗯，我也是這樣想的，晚上把子彈多帶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