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王承恩下南京，左良玉調兵
“另外，還有一件事，你跟著我在朝堂那麽久，應該也發現了現在朝廷機構的沉屙，那就是機構臃腫，黨派瞎扯淡，不幹實事，我此次到南京肯定是要有大動靜的，有些事情你要提前布置好，我不想發生大的動亂，知道嗎？”
“敢問皇爺，做到何種地步？”
就憑這一問，高一鳴對王承恩更是高看一眼。
“朝堂此後無內閣，六部直接對我負責，暫時就動這麽多，畢竟此時還要以穩為主，其他的積重難返，隻能慢慢來，逼急了反而適得其反，不利於穩定，當前就是抓住關鍵少數，收拾民心，穩住大局。”
“是，奴婢明白了。”
“另外你到南京後，要對六部主事官員暗中進行觀察，看看哪些合用，哪些該回家養老，另外哪些人有能力頂替他們，你就是我在南京的眼睛和耳朵，辦好這三件事，我大大有賞，你有信心嗎？”
“不敢討皇爺賞，但請您放心，就是拚了奴婢這條性命，也要完成皇爺交給的任務。”
“欸！——做事講究方式方法就行，不用要死要活的，這大明江山如此光景，我們還死不得，好好保重。”
“是！”
“你到南京之後，立即將這兩種武器製造出來。”說著高一鳴遞給王承恩兩張圖紙，不過王承恩看不太明白，應該是兩種武器。
高一鳴知道他看不懂，笑道：“這裏一個是類似於三眼鳥銃一類的連發裝置，另一個也差不多是一樣的原理，上麵還有與之對應的子彈、炮彈結構圖及配藥，要保密，懂嗎？”
王承恩仔細將圖紙折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懷中，就辭別高一鳴，帶著錦衣衛去了南京。
高一鳴說的輕巧，所謂的類似於三眼鳥銃的連發裝置其實是加特林，被稱為生命收割機的恐怖武器；另外一個則是有名的107毫米火箭炮。他是在打聽了明朝火器和火藥製造水平之後，才動了製造這兩種武器的心思。
對於王承恩的離開，高一鳴告訴吳襄說，是為他下一步去南京打前站去了。
吳襄不疑有他，大軍行進過程中，高一鳴又下了一道命令：“南方各省勤王兵馬，就近在長江沿線布放即可，南京、揚州附近的勤王之師，除留下拱衛南京的力量外，全部過江，在揚州集結，還特意命令駐守在武昌的左良玉領兵五十萬到揚州聽調。”
為什麽單給左良玉下了到揚州的命令呢？因為曆史記載不錯的話，左良玉將在明年就會因病去世，為了讓他收下的八十萬大軍不至於毀在號稱最沒骨氣的他兒子左夢庚手裏，高一鳴大發慈悲準備救上一救。
不過這不是高一鳴的最終目的，他最終的目的就是要在揚州進行一次大整軍，從百萬大軍中挑出可打硬仗的精銳。
這一路上聽吳襄對大明軍力的介紹，一個字就是“爛”，三個字就是“爛透頂”，也難怪會一觸即潰，甚至還有大量倒戈。
不過，從吳襄口中高一鳴得知，其實明軍也並不是沒有一戰之力，百戰精兵依然有不少，隻是被分散在全國各地，如此一來，基數就少了，如果匯聚一起，弄出二三十萬精銳還是有的。
所以高一鳴準備借助此次各路大軍勤王的機會，來一次大整軍。
這一路下來，高一鳴發現雖然崇禎口碑不咋滴，但是對全國的控製還是比較牢的，至少百分之九十多的官員還不敢違抗他的命令，他在官民中的威望還是很牛逼的，權利不用白不用。
不過這個決定他誰也沒說，準備到揚州之後實施，為的是不讓那些老不朽掣肘。
高一鳴讓左良玉帶領五十萬大軍到揚州的命令一到武昌，立馬引起了左良玉一幹部將的熱議。
“末將認為我們應該立即聽旨奉調，之前京城淪陷我們還擔心陛下安危，如今知道陛下已經脫離險境，不日即可駕臨南京，我們做臣子的自當前去接應。”
“你說得好聽，五十萬人馬不是小數，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不是我看不起南京，一百萬兩的軍費他們拿得起嗎？”
“就是，如果我們都走了，誰來抵禦張獻忠、李自成兩路反賊！一旦武昌有失，兩路反賊還不順江而下直取南京。”
聽著兩廂部將吵吵鬧鬧，身體本就不好的左良玉很是煩躁，這點從他不斷抖動的胡子就能看出。
“父親，您怎麽認為呢？”立在他左手的兒子左夢庚問。
聞言，左良玉睜開閉著良久的眼睛，威嚴道：“你以為如何？”
“孩兒認為我們不應當去，理由有三，第一如今南方各省勤王大軍已經到達南京，甚至有些已經到了江北，人數總計不下八十萬，我們去不去作用不大。第二大軍出動，如果二賊來攻，該當如何？第三就是軍費，我們不能自掏腰包為朝廷打仗啊。”
“就是！就是！少帥說得極是。”有將領附和。
看到有人附和自己，左夢庚繼續道：“從之前皇上下發的五道明詔看，如今的陛下已然大變樣，隻要我們理由充足，相信陛下不會與我們為難的。”
“你還是沒看清那五道聖旨的厲害。”左良玉說了一聲，對著左下首一直未作聲的一位青年將軍道：“高將軍，你怎麽看？”
此人名為高傑，原為李自成部將，因看不慣農民軍中的一些陋習，轉投在左良玉帳下。
“恩帥，如今各路勤王大軍齊聚，總兵力和我們相差無幾，如果我們不奉調，隻怕會被朝廷圍剿，況且皇上軍前五招一出，大收天下臣民士子之心，為不使我們將來難做，我認為我們應該奉詔而行。”
“哼！說的倒是輕巧，你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貴。”支持左夢庚的部將嗆聲道。
“吵什麽？”左良玉出言嗬斥：“高將軍所言才是真知灼見，都不要吵了，夢庚率領三十萬精兵守衛武昌，高傑點齊五十萬兵馬，隨我去揚州，讓我們看一看這位性情大變的皇上，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麽藥。既然要去，就趁早不趁晚，五日之後我們出發。”
左良玉一錘定音，眾將散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