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外出晚歸,秦淮遇芳

“剛才說了,國家的根本在民、在軍隊,如今四民需要安撫你們做的都不錯了,但是兵該如何安置也要提上日程了。”

“皇上,當兵發餉這朝廷已有定例。”

“這些還不夠,你想一個一個嬰孩呱呱墜地,再到長大成人,至少也要十六歲吧,我看我們征兵的最小年齡就是這個,這得耗費父母多大心神,結果打一仗人犧牲了或者殘了,他們身後事該怎麽解決。”

“朝廷有撫恤金啊。”

“這就是我擔心的,那點錢遠不夠他們安度晚年啊。”

“那皇上的意思是?”

“我不是讓內府組建了櫃坊嗎?從殘軍或老軍裏麵,挑出一些可用的沒有好硬生的人交給王承恩,讓他好生安置,其他老弱體衰不能勞作者,按最低的生活標準補助他們,這一部分錢從內府出,另外在執役的,以後每人從餉銀中扣除一成作為養老金,等退役之後按照當年的最低生活標準所需銀兩發放,當然交養老金的軍卒退休金發放是人人都有的,這個錢要放在櫃坊,讓櫃坊運作,如此才能無限循環下去。”

高一鳴又是養老金又是退休金的把史可法給繞暈了,最後又廢了半天逐一為他做了解釋。

“臣明白了。”

“好,你下去擬個章程上來,我批準後就實施,以前讓老兵即流血又流淚的慘劇必須終止,這樣才能快速激發我大明士卒的鬥誌。”

“是!臣明白。”

君臣兩個此次談話也到此終止,史可法忙著去落實高一鳴的安排,高一鳴卻蹲在地上窮搜腦汁的想著有什麽辦法可以應對明年開春的饑荒,如今災相已經顯現,希望從南方采購的魚幹、果幹能足夠多。

在原地又躊躇了半天,他叫來韓讚周,兩人換了便服出了皇宮,在侍衛的護衛下再次來到了兵工廠。

如今的兵工廠已經適應了高一鳴提出的流水線作業,平均每七天就可以造出一門107毫米火箭炮,每半月就能造出一挺加特林,這速度應急基本夠用了。

雖然如今高一鳴手裏有錢,但是咬著牙他也隻敢再新建一座兵工廠,一個王朝處處要錢,哪一處出問題,都是大問題,沒有錢是不行的,所以他不敢做月光族。

說到月光族,他都有些懷念後世月光族時候的生活了,雖然那時候因月光也會生活拮據,但是正常情況下總不會有生命危險,如今他如果敢月光,立馬就會有被挫骨揚灰的風險。

看著有條不紊的生產線,高一鳴很是滿意,接著又來到了蒸汽機研發處。

這裏的工匠根據茶壺原理,再加上高一鳴的設計圖紙,已經研製出來了樣機。

還好這個年代橡膠已經被發現了,而且從海外商人那裏買,價格也不是太貴,很好的解決了蒸汽機的密封問題,想來不久就可以用蒸汽機帶著犁在地裏跑了,如今的北方大片土地荒蕪,很需要這種力大無窮的機器去開墾。

從兵工廠出來,已經是華燈初上,走在熙攘的南京街頭,聽著兩邊各種吆喝聲,看著麵前的煙火氣,一種久違的感覺瞬間湧上心頭。

也不顧韓讚周大叫著危險的話,高一鳴一下跳下馬車,準備在街上轉轉。

韓讚周隻得緊緊隨扈,高一鳴如果出個什麽閃失,那他也就不用回去了。

他們混雜在人群裏,沿著秦淮河岸邊走。都到了天寒地凍的季節了,都擋不住那些有錢的大爺尋花問柳的那顆火熱的心。

隻見秦淮河中,各式各樣的花船往來穿梭,期間鶯鶯燕燕、歌舞升平之音不絕於耳。

高一鳴站在岸邊,心中不由想起李商隱的商女不知亡國,隔江猶唱**的詩句,結合眼前的景象,嘴裏不由吟道:“曇花短暫,容顏易老,一曲紅樓幾多嬌,金銀夢,玉樓亭,轉頭事隨風。去日苦多,來日方長,對酒空吟頹廢了,夢醒時,正年少,何不博長空?”

正自感懷呢,突然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咯咯,這位公子真是個妙人。”

高一鳴回頭,是一個身著淡藍衣裳的女子,在兩個丫鬟的陪同下站在那裏,想來也大戶人家的小姐,夜裏出門遊玩。

高一鳴施了一禮笑問:“不知小姐說在下妙在哪裏?”

“這秦淮河本就是風月場,你來這裏勸人上進,是不是有點看不起這裏姑娘的魅力啊。”

“不敢不敢,實在是在下有感而發而已,讓小姐見笑了。”

“見笑倒也算不上,我看公子不似尋花問柳之輩,不知到此為何?”

“路過此地,看這裏熱鬧非凡,所以就來轉轉,敢問小姐芳名?”這是來到大明朝,高一鳴第一次被不認識的女人搭訕,當然在皇宮裏見到的周後不算,兩人都沒說上話。所以就順嘴問了一句。

卻不想被一邊的丫鬟給搶了話茬:“你這人,仗著有幾分才情就以為可以搭訕我家小姐麽?”

高一鳴也不生氣:“聽姑娘這口氣,你家小姐經常被很多人搭訕嘍?還是被不少才子搭訕呢?”

“那可不。”那丫鬟很是傲氣:“不過都被我們擋回去了,能見上我家小姐一麵就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了,還想套近乎,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這話打擊麵有點廣,搞的高一鳴都不知道該如何搭訕下去了。

還好那小姐及時救場,訓斥了一聲丫鬟,對高一鳴道:“家裏丫鬟不懂禮數,還請公子莫怪,小女子姓陸,單名一個娟字。”

“陸娟——杜鵑——哈哈!好名字,人如其名,幸會!”

“喂,我說你這人怎麽一點不懂禮數,我家小姐閨名都告訴你了,你還沒說叫什麽呢。”

高一鳴張嘴就來:“在下高一鳴。”這話一出,讓護衛在側的韓讚周差點跌倒,這祖宗姓氏咋都改了,皇上玩兒大了。

陸娟盈盈一禮,道:“原來是高公子,不知公子可否移步,到船上一聚?”

高一鳴如小白一般開口便問:“這還有良家船隻呢?”

陸娟別有風情的白他一眼,自然知道他話裏的意思:“自然!這邊請。”

說罷轉身就走,在頭前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