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失蹤?

羅涵眼看著凶手鑽進莊稼地裏,自然也是二話不說,扔掉自行車便衝了進去,但月黑風高,莊稼地裏又因為莊稼的長勢太好,擋住了大部分視線,羅涵一進去就迷失方向了。

最終走著走著隻覺得腦門一涼,就被人從身後襲擊,倒在了地上。但不得不佩服羅涵的毅力,他朦朧中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個人影在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二話不說,舉起槍瞄著那個方向就是一梭子,將警槍裏剩餘的十多發子彈一股腦打了出去,接著就昏迷不醒了。

幸運的是,羅涵還真在即將昏迷的狀態下擊中了凶手,雖然隻打中了三槍,但有一顆子彈直接洞穿了肺部,導致凶手肺部出血,死在了距離羅涵十米開外的地方,並且在幾個小時後被警方所發現。

每次羅涵回憶起這件事情的時候,都顯得十分懊悔,放在當時的情況下,以他的身體狀況對比凶手,應該會很容易將其活捉的,但羅涵失敗了。

其實在我看來,羅涵的懊悔其實是多餘的,他應該慶幸的是那個凶手在砸暈他之後,沒有第一時間將羅涵殺死,而是選擇了逃跑,這才給了羅涵可乘之機,要不然可真的是要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碎屍案以凶手死亡的結局宣布告破,羅涵也被順利找到,這讓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但這兩件殺人案的真相對於每個渴望看清事情全貌的人來說,都是壓在心裏的一塊大石頭。

比如羅涵,他在事件結束後,在醫院躺了兩天就沒影了。原本輕微腦震**需要休息的時間更長,但他直接瞞著所有人從醫院跑掉了。

一連一周都沒見過他的影子,電話也不接,不過有一件事還是證明了他應該還在某處偷偷調查這自己想要查的一些事情,那就是,他把我實習第一個月的工資悄悄結了。

我大概算了算他打給我的錢,比原本商議好的工資多出了整整三百塊,如果不出我所料的話,應該是報銷的錢。

這樣一來我可開心壞了,雖然還是沒能找到羅涵的蹤影,但之前想過的這一個月的工資結完就跑路的想法也自然而然被我拋到腦後去了。

至於另外一件讓我感到擔心的案子,也就是小夢想要追查的販毒案子,也沒有什麽大的進展,顏思明把這案子的細節當成寶一樣藏著,不願意向我透露,也沒有告訴我那天審周慶國得到的結果是什麽,小夢也遲遲沒有出現,這倒是讓我自得其樂,畢竟這件案子牽扯的實在太大,我身為一個普通人,還是離這種事情越遠越好。

就這樣過了幾天,大概在碎屍案結束一周之後的一個晚上,我打著哈欠背著單肩包從圖書館的樓梯上走下來,準備回宿舍休息。

這一周由於羅涵不在,不用上班,所以我過得很清閑,每天就是出去打打遊戲,來圖書館看看書,上上課之類的。對於我來說,這樣的生活偶爾體驗一下還好,但一直都是這樣的話,我一定會懷念和羅涵一起查案的日子。

我從圖書館階梯下的路燈旁走過時,看到一個男人坐在路燈下的台階上抽著煙,煙頭處源源不斷湧出的淡藍色的煙霧在微弱的路燈光下盤旋著飄向空中,給人一種迷幻的感覺。

我感覺到那個人的身影很熟悉,但由於他逆著光坐在台階上,我能看到的就隻有一個黑影,並不能看清那人的全貌。

那人明顯是看到我了,他抬起頭來,用他那極具磁性,極具特點的嗓音叫了我一聲:“小沐?”

“羅涵!”我聞言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老板,你終於回來了!”我恨不得當時就跑上去狠狠抱他一下,但最終還是忍住了,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從燈影下緩緩站起,走了出來,羅涵那標誌性的帥氣臉龐出現在了我的眼前,但看得出來他很憔悴,整個人的臉都瘦了一圈,頭發亂糟糟的,眼眶凹進去,黑眼圈也重了起來,嘴唇微微發紫,鼻頭也是紅的。

他看著我嘴角微動,強行擠出一絲笑容。我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麽,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裏感到一陣陣心疼。

“咳咳,我找到碎屍案的全部真相了。”羅涵無力地看著我,輕咳一聲,對我說道。

“你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搞成這樣了?”我皺著眉頭問他。

羅涵輕笑了一聲,向我擺了擺手:“不用在意這個,中途遇到了點小麻煩,來坐在這兒,我給你把事情說清楚。”他指了指剛剛自己坐的位置,招呼著我離他近一些。

“你得先去醫院!”我不容置疑的說道,說著就準備打電話叫救護車。

他伸手擋住了我掏手機的胳膊,對我搖了搖頭,歎了口氣道:“先聽我把話講完,之後我會去醫院的。”

我看著他麵露堅毅,隻好點了點頭,順從著他,與他一起坐在了路燈下的台階上。我們就這樣並排坐著,天色已經很晚了,周圍返回宿舍的學生也逐漸少了起來,四周慢慢變得安靜。

羅涵坐在我身旁,從口袋裏掏出香煙,抽出一根遞給我,看著我接過以後,又抽出一根放在嘴邊自己點燃。

“唉,能搞成這樣我也是真的沒想到。”他抽了口煙,將嘴裏的煙霧吐在夜空中,歎著氣繼續說道:“我從醫院出來之後,在那片居民樓裏打聽了一天,那人好像實在不怎麽跟外人交流,所以在附近的居民嘴裏沒有打聽到有用的信息,後來聯係了那裏的房東,才從當時入住登記的信息表裏查到了凶手的老家在哪。”

“你去了他老家嗎?”我問道。

羅涵聞言點了點頭:“查到得很快,我也很快地行動起來了,大概花了幾個小時的時間,就從s市經過飛機,公車和牛車找到了凶手的老家。”他打了個哈欠,抽了口煙,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他家隻剩下一個老母親,還是個盲人,聽到我來了,就一直喊著他兒子的名字,我心裏過意不去,就謊稱自己是他兒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