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好壞不定

吳禹一臉憤怒卻又無可奈何,隻可惜在門外的榭塵不知道他這副表情,剛準備再給這鐵門來上一腳時。

內心思索再三的吳禹最終還是悻悻然地打開了鐵門的門鎖。

聽到聲響的榭塵這才放下了抬起右腳,看著麵前的鐵門緩緩打開,父母也是拉著妹妹走上前。

後頭被嚇破了膽的扁枱盡管身子被綁得吃緊,但還是蹦跳著立馬靠前,生怕前頭的榭塵幾人進去之後,就把自己一個人給關在了外邊。

就在眾人都往房子門口趕時,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周圍開始出現了些許異響。

站在眾人的腳步聲下,卻也被蓋了下去。

在開完門之後,吳禹立馬就退到了房子裏頭的角落,母親進門的第一時間,便是滿臉怒意的走過去與他對峙。

吳禹原先還有些不在意,但在與榭塵的眼神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立馬就變得老實巴交了起來。

榭塵左右環顧一圈,這才發現兩個老人已經把縫補傷口的地方轉移到了二樓。

看著在樓梯上上下下的伍德,他也隻是對眾人報以歉意。

榭塵倒也不怪他,畢竟確實看得出他基本騰不出手,光是給那對老夫婦打下手就已經夠忙活的了。

“就這麽直接生縫嗎?”

榭塵試探性的開口詢問。

剛剛下樓拿兩塊新的毛巾,正準備繞著樓梯爬上去的伍德也是邊點了點頭。

“就是生縫,畢竟這邊也沒有麻醉藥,傷口得抓緊處理,不能放著它造成更嚴重的感染。”

一邊說著,伍德已經是來到二樓的樓梯拐角口。

“好在流血並不算太多,隻是臉色看起來蒼白了些,可以慢慢的調養恢複。”

榭塵點了點頭。

大致的情況也已經了解完了,但這也意味著原本還能夠依靠些許的索爾,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作用。

甚至某些時候可能還要費心思保護他的安全。

榭塵剛抬頭想問一句,已經到了哪一步了,可伍德卻已經是上了二樓去,話到了嘴邊自己也隻能咽了回來。

就是那兩位司機……

確實是件很要緊的事情。

裏頭如果存在一個是假的,那那個真的就很危險了,如果怪物再多一些,單憑那車門根本就攔不住。

更別提想保護人身安全了。

“呼……”

“麻煩。”

榭塵走過去關上了鐵門,從裏頭看,自己才發現這門已經變形成這個樣子,估計再用力踹上兩腳的話,它就可以準備下崗了。

好在這門的韌性還可以誇一誇,僅僅是鐵門的變形,並沒有歪到門框上邊去,倒也還能關緊鎖好。

就在自己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之後。

妹妹卻嚷嚷著跑了過來。

“哥哥哥哥,先不要那麽快地把門鎖上,我看見外麵還有人呢?”

榭塵眉頭一皺,而且也不隻是自己,其餘的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母親立馬過來把女兒給抱在了懷裏,一臉認真地對著小昑問道。

“小昑你有沒有看錯啊?”

“會不會是小草烏雲什麽的呢,對不起?”

母親這番話並沒有起多大的用處,小昑努力搖了搖頭,用那稚嫩的小指頭指著側上方的那個小窗戶。

“我沒有看錯媽媽。”

“剛剛就有人一直趴在那個窗戶上,邊眼巴巴的看著我們,特別是哥哥在和那個叔叔說話的時候,他還眨了好幾下眼睛。”

小昑這話頓時令在場所有人都頭皮發麻了起來。

母親輕輕在妹妹的耳邊開口問道:“那你是什麽時候發現那個人的?”

“就在我們剛剛進門的時候呀。”

“我以為媽媽你們都知道呢。”

被小昑這麽一說,榭塵立馬就來到了門口處,隨時準備應變突發狀況。

隻可惜門外並沒有什麽動靜,已經變了形,看著沒有多少安全感的鐵門,也依然完好的矗立在門口。

榭塵不好確定小昑說的究竟是什麽東西,在大腦一陣疑惑之際,又跟著靈光一閃。

“小昑,那個人的臉上有什麽特征,和你見過的對得上嗎?”

覺得問題問得有些離譜的榭塵搖了搖頭,緊跟著改變了一下說話的思路。

“就是那個人長什麽樣,你有沒有見過呢?”

小昑撇著小嘴搖了搖頭。

“這個我不知道。”

“那個天太黑了,我就隻能看見他的眼睛,臉什麽的都被窗戶外的黑影擋住了,壓根就沒辦法看得清楚。”

在剛進了這房子裏頭後,其實所有人的精神都跟著放鬆了下來,畢竟人也是畫地為牢的動物,在這一點上就和烏龜差不多。

外邊確實還有著危險,但隻要眼睛看不到,下意識的神經也是放鬆的狀態。

眼下得知外邊潛藏著危險時,所有人的精神立馬都緊繃了起來。

特別是身為最討人嫌的吳禹,此刻最怕的就是被人轟出去。

在看向那渾身都被繩子綁滿的扁枱,心中反而沒有任何嘲笑的起來的意味。

對於他們而言,這樣反而才是最安全的,如果就事論事的話,自己反而最容易被人推舉出去當炮灰。

正在自己心裏祈求之際,榭塵卻是直接打開了房門,整個人都走到了門口觀望四周的情況。

母親和父親在這一刻都焦急了起來,兩人一把走上前想要把兒子給拉回來,但是一想到剛剛踹門的表現,父親又止住了動作。

隻是母親依舊跑過去拽住了榭塵的手。

“趕緊給我進來,這種時候開什麽門?”

榭塵無奈的苦笑,一邊擺著手,一邊解釋道:“我看能不能先暫時把微信給排除掉,至少先保證父親和你以及妹妹的安全再說。”

“傻孩子你在說什麽呢?”

“現在趕緊給我進來,用不著你保證誰誰誰的安全,你隻要管住你自己,先保證好自己的安全再說。”

“聽懂我的話了沒有?”

就在母親教訓自己時,歪頭緊跟著有了些許風吹草動,榭塵兩條手臂泛起了些許雞皮疙瘩。

一陣冷風吹過。

母親摸了摸手臂,呼了一口氣道:“這風陰冷的要死,不要站在門口被吹傷了身子,趕緊先進來。”

又不顧母親的嘮叨,榭塵再度環顧了一圈後,才跟著轉身把鐵門重新上鎖。

渾身被綁著的扁枱跟著鬆了口氣。

自己現在根本沒辦法活動手腳,那門開的越大,自己就越沒安全感。

要是真有什麽怪物衝進來了,這些人能擋得住也還好,擋不住的話,自己也隻是早死晚死的問題。

榭塵把門鎖好之後,便離開了房門的位置,隻要自己多站在這裏一會兒,母親也不會跟著離開。

為了讓她安心,自己也隻能裝出一副沒有發現任何事情的樣子。

隻可惜真實情況和這種表麵現象截然相反,就在剛剛,自己朝著海灘下邊查看時。

發現視野掃過的地方,多了一行不大起眼的腳印。

而且不隻是一種腳印。

有些拖拉著的痕跡,甚至比那些腳印更加的明顯。

榭塵不好把這種情況告訴在場的這些人,除了親人之外,其餘的基本都是各懷鬼胎的家夥。

甚至就連索爾自己都不敢按著良心說百分百信得過他。

說出來最多也就跟這些人反映一下這麽個情況,造成心裏恐慌等一係列因素,甚至都沒能考慮在內。

榭塵呼了一口氣,重擔還是落在自己身上,如果現在外頭已經是圍滿了怪物的話,那想逃離這棟房子,就不是想一兩句話那麽輕鬆了。

現在基本處於孤立無援的狀態,自己這群人,就像是陷入了包圍圈一樣。

榭塵取出了口袋裏頭的清潔劑,剛準備想要丟在地上時,一陣敲門聲卻從身後傳來,房子裏剛剛鬆懈下來的氣氛,立馬又變得焦躁不安。

沒辦法,榭塵重新把剛剛沒丟掉的那罐清潔劑塞了回去,隨後走上前幾步,就這麽站在了房門口。

母親立馬就跟著跑上來,想要拖拽住自己的兒子,畢竟房門後頭的還不知道是人是鬼。

榭塵搖了搖頭,立馬示意母親不要過來。

在母親停下身子後,自己也沒有第一時間打開麵前的這扇鐵門,,僅僅就是站在門前看著。

從那第一聲敲門聲響起之後,就這麽沒有了動靜。

榭塵站在原地也不為所動,就靜悄悄等著第二聲響起。

結果也不出自己所料,估計是見房門沒有任何動靜,在間隔了四五分鍾之後,第二聲更加清脆的敲門聲傳進了房子內所有人的耳朵裏。

小昑捂著自己的嘴巴,眼睛睜得渾圓,根本不敢開口說話。

母親站在自己的身後,那臉上焦急的模樣,就像是生怕自己的兒子會幹出什麽傻事來。

隻是自己就是這麽幹站著,還是對麵前的這個鐵門不為所動。

“要不咱就不管它了,當做沒聽到吧。”

母親有些焦急,但還是耐著性子建議。

榭塵立馬伸手抵住了自己的嘴唇,示意母親不要開口說話。

自己本身就沒有打算過要把這個門打開,露出的腳步聲也隻是迷惑門外頭的東西,讓它們知道自己有把門打開的打算。

但眼下的情勢也隻是幹耗著而已,能多耗一點時間算一點。

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榭塵伸起手,輕輕地在鐵門的正中心敲了兩下。

一股比較渾厚的聲音擴散開來,站在自己旁邊的母親,表情十分疑惑看清自己。

榭塵鬆開了手,一臉恍然。

正和自己所想的那樣,真的用手敲上這門,敲門聲絕對不可能那麽的清脆,畢竟這是鐵門,而且中間那一段又被自己踢的下凹進去。

聲音絕對會造成巨大的差異。

這也表明了一件事,外頭敲門的方式,絕對不是尋常用手碰幾下那麽簡單。

榭塵有些疑惑,難道這些怪物還有什麽隔空的手段不成?

可畢竟自己沒見識過,這些明顯超過了大腦可以想象的範圍。

榭塵重新坐回了椅子上,母親卻並沒有離開,而是就這麽站在了身旁,生怕自己的兒子是在放鬆自個兒的注意力。

榭塵心裏倒是沒有這麽想,這種時候並不清楚外邊的怪物數量,強行出去就是在送死而已。

哪怕自己確實想著能快點把這個副本給過了。

可這些事情也不是強求就能求來的。

在場其餘幾個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些層麵的問題,至少敲門聲的差別,除了榭塵和母親之外,還沒有第三個人能夠聽得出來。

父親顧著看著其他人,雖然也有把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自己的兒子上,可這些比較細節方麵的,還是沒有去細想。

另外的兩個基本已經被內心的蛀蟲啃得亂了心思,都在想著要怎樣才能更好的保住自己的性命,又哪裏會去在意這方麵的問題。

上上下下爬著樓梯的伍德開始緩了下來,隨後便坐在了樓梯邊,一邊摸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拿起礦泉水補充著水分。

“都搞完了?”

榭塵見他停了下來,也是開口詢問傷勢處理的進程。

伍德又灌了一大口水,並沒有急著回答,在差不多緩和了一下後,這才伸手比了個OK。

“差不多了,現在就等處理一下傷口周圍的浮腫,然後把藥給抹上去,包紮好就行。”

榭塵聽到包紮這兩個字,便想起自己貼創可貼的遭遇。

不管怎麽接最後傷口都會發白,甚至嚴重點的還持續發炎。

“包紮把傷處全裹住的話,會不會導致傷口進一步潰爛?”

榭塵十分不解地問出這麽個問題。

可哪曾想伍德搖了搖頭,低聲喃喃的一句自己也不清楚。

困擾在自己心裏這麽久的疑惑還是沒有解開,榭塵倒也沒有著重於這方麵繼續深究。

二樓緩緩傳來的腳步聲,伍德立馬站起身來,那老阿婆和老大爺也是一臉疲憊的走了下來。

“太久沒動手了,一開始還是有些吃力的。”

老阿婆捏了捏有些發酸的眉心,一陣苦笑自嘲。

老爺子笑著拍了拍自家老婆子的肩膀。

“已經算夠好的了,我記得之前陳老兄被人硬拉著上陣時,還把縫補的順序給搞錯了,縫到一半又隻能重新想著解針的方案。”

老太婆一臉疑惑。

“不是不能解針的嗎?那樣會造成創口感染的可能性。”

老爺子笑著擺了擺手。

“這咱們就不知道了,畢竟他說到這地方也就沒再往下提,咱們也不好意思戳他的痛處。”

這兩老人一唱一和,談話前就已經重新回到了樓下。

父親立馬就迎了上去。

“二老辛苦了,那救生員的傷勢和情況怎麽樣了?”

這方麵明顯老阿婆的說話更有分量些。

“一開始情況還是有些複雜的,畢竟要開始縫補傷口時,這邊也並沒有完善的消毒設備以及麻醉條件。”

“好在那小夥子毅力是夠硬,居然能撐著我們拿針補完意識還是清醒的,隻是現在已經累的昏睡過去了。”

“傷口的處理也都很順利,現在就要看他自己恢複的怎麽樣了。”

聽到這些具體情況,父親也是點了點頭,連忙搬來兩張凳子,讓這兩名老人坐下歇息。

榭塵坐在一邊,這些信息全都聽進了腦子裏頭,現在索爾的恢複情況就不用那麽的擔心了,隻是自己沒想到的是,這小子居然有著這麽強的毅力。

那真來來回回一點點紮進血肉再拉出來,這種漫長的疼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忍受下來的。

但既然事情往好的一麵發展,接下來也可以慢慢的一點點安排。

如果出現傷口感染或者是出血過多的情況,那就要比現在糟的多了。

就在自己陷入沉思之際,一隻小手卻輕輕拉了拉自己的衣角。

榭塵轉身一看,妹妹正一臉焦急。

“怎麽啦小昑?”

小昑話也沒說,用手輕輕朝著身旁的窗戶一指。

榭塵瞳孔裏倒映出一雙明亮的眼睛。

就像是掛在窗邊,盯著房子裏頭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