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地下暗河
我瞪了崔浩一眼，反手將東西甩給了他。
“送你，我留著也無用。”
穿過這些屍骨，前方的道路開始變得平坦和順暢。
兩側石壁嶙峋突出，路闊通達。
牆壁上方設置著數盞長明燈，正散發出一陣陣幽幽的暖黃色燭光。
再往前走，便順著通道闖出了生門。
我回身看去，身後蔓延一層白霧。
我半隻手抓緊石壁洞口，這才沒被迷霧所惑。
若走入前方的白色迷霧，必然將無法返回。
“這地方倒真有意思。”
蜿蜒曲折的隧道竟然直通山腳之下，我們前方不遠處便是上山的路口。
崔浩好奇的湊到我的身旁，向外看了一眼。
我伸手點了點通道。
“若你後悔，現在便可以出去，我不攔你。可如果你要繼續跟我進去，指不定還會遇到其他危險。”
崔浩將瓶子收回懷中，一把拽住我的胳膊後退半步。
“不去不去，都拿了你的東西了，我怎麽好意思現在走？放心著吧，我跟你回去。”
崔浩探頭探腦向外看了一眼。
“不過這條道可比之前那條要安全許多，總歸不用再繼續麵對那些鬼東西。”
我點頭轉身，迅速往回走。
崔浩急忙跟上。
再度來到定山石碑前。
我轉動羅盤，隨著指針的指向，目光重新落在東方震位之處。
“胖子，我要進傷門！越詭異的地方，屍衣出現的可能性越高。”
我回頭看他。
“如果你不去想在這等我，也可。”
崔浩攬著我的肩膀便走到了傷門旁邊，伸手在碑文上敲了敲。
哢嚓兩聲。
碑文處露出一處地道，通道入口再次打開。
崔浩輕車熟路掏出粗麻繩，將繩子係在了旁邊的碑柱之上。
他衝我一揮手，率先往下爬。
“後悔個毛，你胖爺是那種不講義氣，把兄弟丟在危險中不顧的人嗎？”
崔浩抓緊麻繩便滑了下去，迅速消失在了坑洞中。
我跟著來到坑洞前，舉著手電向下方照了照。
這空洞底下隱約向外吹出一絲絲攜帶著水汽的涼風。
我心中一陣迷惑。
“下麵有水嗎？”
下方隱約傳來了崔浩的呼喊。
“小滿爺，你快下來。”
我僅猶豫片刻，便緊跟著抓緊繩索滑了下去。
不料剛剛落地，我便被崔浩一把抓住了胳膊。
“小滿爺，你看前麵。”
我們麵前是極大的一處地下空間。
空間有上百平米之大，一條奔騰寬闊的河水從我們麵前奔騰而過。
河水拍打在兩岸之上，漸射出一片片飛散的水花。
“小滿爺，這地下怎麽能有這麽大的一條暗河？”
暗河蜿蜒湧過，拍打出的水花激**之聲幾乎震耳欲聾。
河流呈東西流向，形如一條巨龍，橫跨墓穴之底。
除了前方的一條寬闊浩大的暗河，周圍便無任何的墓室與結構。
“這地方挖了這麽大個地下空間，就為了走條暗道？”
崔浩起步來到暗河邊，盯著團急的暗河水，麵上滿是不解。
“草啊，這些人屬於晚上不幹活，白天店打烊，閑的慌吧！”
我盯著穿行而過的河水，突然心念一動。
我一把拽過崔浩。
“你別說，東西會不會在這河流底下？”
浩大的河水衝擊兩岸。
崔浩的眼神緊跟著變了。
“說的也不錯，我也聽人說過這地下的水墓，這裏如此古怪，倒也不是不可能。”
說著，崔浩便猶豫的擼起了袖子。
“就是也不知道下麵有什麽，直接這麽潛下去，會不會有危險。”
我伸手攔在他的麵前，將崔浩堵在了我的身後。
“我拿繩子係在腰上，等會兒我先跳下去，你用繩子拽著我。”
我指了指河水底下，同時掏出繩索往腰上綁。
“到時候你拽著我的繩子，有多長就放多長，若是發現我潛下去三分鍾還沒出來，那就把我給拽上來。”
河水川流不止，其下不知有何物。
再加上地底漆黑，手電照在河水之上隻覺得這河水渾濁不已，甚至泛著漆黑。
能見度太低，根本無法看清河底之下到底有什麽。
崔浩聽了我的要求，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你就要這麽下去，萬一要是出事了怎麽辦？”
我搖頭堅持要跳下去。
崔浩最終隻能妥協，拽緊了繩子的另一頭，纏在了自己的腰上。
“去吧！我就在這等著你，千萬要活著回來。”
我深深憋了口氣，一頭紮到了河水底下。
睜開眼睛。
河水之下渾濁不堪，完全看不清楚這河底的狀況。
可就在我向下潛了約三四米之後。
我忽然看到周圍能見度竟然變高了。
我抬頭向上看了一眼。
這水底之下，頭頂上方的河水極為渾濁，裏麵似乎飄散著無數的泥沙與沉澱物。
可是偏偏在這最下方的水中，卻清澈無比，什麽東西都沒有。
“這是怎麽回事？”
就算是這條河水混合兩種水，密度不同，那也絕不可能形成這樣的現象。
我心底疑惑，但環境不容我多想。
我繼續向下潛伏遊動，查看下方的情況。
能見度變高，我舉起手電照向四周，頓時便也看清楚了周圍的狀況。
隻見在我的前方的兩側堤岸處，上方怪石林立，可竟然出現了數個地下的石穴。
幽深昏暗的洞穴有大有小，並不知道通向何方。
我在地底下潛伏遊動，一時間不能確定要選擇哪個洞口進去查看情況。
除此之外。
我也遊到了底。
這裏的水雖然看起來極為寬闊，但是這水的深度卻不高。
僅僅隻有20米左右深，接觸到了河水底部。
這底下竟然沉積著一層血紅色的泥沙，也不知是何物。
我不敢輕易觸碰，再加上閉氣已經到達了極限。
我隻能探頭向上遊動，迅速從下麵潛了出來。
見到我出現。
崔浩連忙收緊繩索，迅速將我給拽到了岸上。
“下麵情況怎麽樣？”
他幫我拍背順氣，同時追問這下方的情況。
我把剛剛看到的一切簡單跟他複述了一遍。
“下麵很奇怪，河水有20米深左右，兩側寬闊，隔岸的石壁在水底下竟然出現了孔洞。”
“我大致數了一下，起碼有二三十個孔洞，大小不一都可以通人，我也不確定要不要進去查看情況，於是就上來了。”
聽了我的話，崔浩也不由得震驚。
“地下的孔洞，你看的像是天然形成的，還是人工雕刻製成的？”
我思索片刻，回憶著當時看到的情形。
“有人工雕刻的，也有天然形成的。有幾個洞穴的側壁邊緣十分尖銳，形狀也很特殊，一看就是天然自己形成的。另外幾個洞穴的邊緣異常光滑，似乎是有人打磨。”
我回頭看向崔浩，心中已經做好了決定。
“看來，這一處墓穴也並非是空的，東西很可能就在這孔洞裏麵。”
我打算再下去看看情況。
崔浩卻抓住我的胳膊，衝我搖了搖頭。
“別去了，小滿爺，咱們換個別的墓碑行不行？”
見我迷惑，他歎了口氣解釋。
“咱們兩個人又不是專業的潛水員，這地下的功夫可不到家。萬一要是一不小心遇到什麽東西，說不定就會直接埋身於此。”
崔浩點了點我們的來路。
“而且，就算那洞穴是人工雕刻打造的，裏麵也不一定放著屍衣。再加上洞中也肯定是水，若是洞穴太長，我們根本就不可能遊到底。”
崔浩一點點跟我分析著利害。
“所以按照我的建議，最好先不要下去。咱們把這地方留著，等從生門出去之後，我去給你準備潛水設備。若是到時候還沒有找到屍衣，那我就舍命陪君子，再陪小滿爺您來一趟，咱們一起下去搜著鬼洞子。”
我想也是這個理。
這會兒強行要進入洞口，萬一真的出了什麽事，也確實不太好處理。
我點頭同意了崔浩的想法。
“沒問題，不過出去之前，我還是想要潛下去一次再看看情況。起碼要確認一下這地方到底還有沒有再來的價值。”
崔浩不再反駁，顯然是默認了！
我繼續拴緊繩索，再度狠狠的吸了口氣，接著一躍又重新調回到水底之下。
水下冰涼刺骨，凍的我手腳發麻。
我盡量加快速度，迅速向著那孔洞的方向直接遊去。
終於這一次，我僅僅花了半分多鍾，就直接遊到了這些孔洞的前麵。
我觀察了一下洞壁邊緣，選擇了一處打磨的光滑的地下空洞，直接鑽了進去。
洞穴之內填滿了河水，極為陰冷。
不知為何，這裏的水竟然比外麵還要冷上幾分。
我穿行其中，甚至被凍的手腳僵直，幾乎快要劃不動水了。
我屏著一口氣，繼續往前遊動。
總算是遊到了這洞穴的深處，我手電向四周照射，竟赫然發現這裏出現了一扇大門。
青石製作而成的大門，其上雕刻著數道花紋。
顯然是有人刻意雕琢，放置在這裏的。
“裏麵有東西，可以進。”
我立即摸到門邊，伸手在石門之上摸索了一番。
隻可惜石門緊閉，應當另有機關，根本無法直接被打開。
我雖心有不甘，可已經入水約有三分多鍾，我隻能盡全力記住這青石門的模樣，在接近三分半時快速遊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