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78章 死鬥
兩名賊寇拉開了距離，確實對常茂的觀察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兩人一左一右，與常茂呈三角格局，常茂想要同時觀察到兩邊的動向，幾乎是不可能的。
“他們想……”
常茂發現情況不對，但已經為時已晚。
尋到更遠處的單誌道摸出一根見識，向常茂射了過去，然後轉身就往高處爬。
因為隻要占領的高處，哪怕他隻剩下最後一支箭，也能將常茂就地射殺。
常茂堪堪比過了單誌道的一箭，眼看對方朝著高處爬取，便猜出了對方的意圖，隨後摸出一支箭，“咻”的一聲，將單誌道攔在了一棵枯木下。
這枯木兩旁沒有別的遮擋物，單誌道尷尬地臥在樹下，四處張望著可以躲避的地方，才發現離自己最近的一塊岩石，至少也有七八步的距離。
雖然並不是很遠，但卻是他不敢嚐試的死亡距離。
“李兄！”
單誌道大喊道。
他臥在樹下不敢動彈，隻能求助與李子文。
而同樣臥著不敢動彈的李子文也沒有坐以待斃，他把長弓放在腳上，以奇怪的坐姿，雙腳撐弓，單臂引箭，朝著常茂就是三連發。
隻是，這三連發看著氣勢洶洶，但因為是用腳射出去的，準頭比先前明顯差了不少。
常茂幾個閃身，毫不猶豫地躲了開來，正輕蔑地笑著，卻發現單誌道竟趁機登上製高點，將他的位置窺視得一幹二淨。
“嘿嘿。”
單誌道揚起了冷冷的笑容。
那邊的李子文配合地送出三連發，常茂想要回擊，但僅有的兩支箭矢勢必要留到終結的時刻，所以他選擇了回避。
隻是，他的連翻回避雖然躲過了李子文的三連射，但終究躲不過單誌道偷襲的冷箭。
居高臨下的單誌道一箭射出，“噗嗤”一下，射中了常茂的大腿。
年輕的將軍二話沒說，抽出腰間短刀，便看了箭尾，把箭鏃拔了出來。
“特麽的混蛋！”
常茂惡狠狠地咬了咬牙，這賊寇真特麽的陰狠。
“李兄！得手啦！”
單誌道朗聲大笑，然後從高處饒了一圈，向李子文趕了過去。
他已經沒有箭矢了，隻能先與李子文匯合。
而這一邊的李子文剪單誌道跑了過來，二話沒說，就將自己的箭袋丟給了單誌道，而後自己拔出腰間短刀，就打算向常茂摸過去。
“單兄！掩護我！”李子文惡狠狠地說道。
這箭矢穿肩的仇，他是非報不可了。
“還剩三支！”單誌道驚喜地笑了起來。
這種級別的較量，有三支已經足夠了。
“出來吧，小崽子！方才的猖狂勁呢！”
得到箭矢的補充，單誌道頓時信心滿滿，他衝著常茂叫囂了兩聲，本人更是猖狂地出現在沒有遮擋物的山道上。
“你不會是沒有箭了吧！啊哈哈哈哈！”
單誌道放聲嘲笑。
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是一句試探。
常茂知道，要是不射他一箭，自己將處於極端的被動。
於是，他沒有多想，起身便是一陣咆哮。
“你爺爺在此！孫賊！吃你爺爺一箭！”
常茂一邊嘴炮，一邊向單誌道射了一箭。
單誌道微微有些驚訝，隨後一箭抵消，又快速地送了一箭。
常茂側身飛撲，堪堪躲過，才剛起身，就感覺身旁草木微動，竟是有個人不知在何時摸了過來。
他下意識地揮動手裏的長弓，卻見那人突然撲出，手中凶戾的短刀隻一刀就劈斷了他的長弓。
而這凶戾短刀的主人，正是李子文。
近身肉搏？！
求之不得啊！
常茂一點不虛，光看兩個人的體型，他就有瞧不起李子文。
這瘦巴巴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是個抗揍的模樣。
於是，常茂拔出了刀，二話不說，就想李子文看了過去。
“鏘！”
雙刀相擊，刀鳴陣陣。
常茂和李子文各退數步，紛紛麵色沉重了起來。
常茂有些意外，這個看著瘦巴巴的家夥，竟然有那麽大的力氣，一刀看過來，他竟然有些發麻的感覺。
“倒是小瞧了你……”
常茂的神情認真了幾分。
眼前這個可是能開硬弓與他對射的家夥，這手上的力道，自然不弱，要是再輕敵下去，搞不好要嘎在這裏了。
而另一邊，李子文也是一驚。
他沒想到常茂的反應那麽快，能在那麽短的時間做出那麽強勢的反擊。
雖然隻是刀碰刀，但他現在握刀的手一直顫抖不止，半天都沒能緩過勁來。
“單兄！”
李子文朗聲喝道。
常茂麵色一緊，這混蛋還一個外援呢！
他忙看向單誌道，卻見單誌道默不作聲，陰狠地射來一箭。
這箭矢來的角度很是刁鑽，從側後方來的。
常茂本能地反手一刀，斬落了箭矢，可那李子文就朝準這一時機，對著常茂，攔腰就是一刀。
“噗！”
刀刃砍進了常茂的肋下，但常茂卻是一臉冷笑地抓住了李子文的手。
“這條命，你常大爺要了！”
他手起刀落，就是一式力劈華山。
那李子文萬萬沒有想到，常茂竟然如此剛硬。
他望著常茂，望著常茂手裏的鋼刀，眼裏盡是恐懼，可沒等他喊出聲來，他就已經身首異處，一顆腦袋，緩緩地從山道上滾了下去。
“李兄！！”
望著兄弟慘死，單誌道麵露青筋。
他接下自己的腰刀，就要以刀做箭，結果了常茂。
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半空中忽然響起一陣刺耳鳴叫。
“咻！！”
尖銳又熟悉的聲音……
“是衝天炮！！”
常茂眼睛一亮，隨後聽到“嘣”的一聲巨響，那單誌道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就在這爆炸聲中，化作陣陣塵埃。
遠處，太子朱標滿頭大汗地看著衝天炮的發射器，一臉慶幸地對常茂笑了起來。
“萬幸啊，還好打中了！”
朱標興衝衝地向常茂跑了過去。
現在的大羅山已經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趙庸照侯爺正在清理大羅山的現場。
要不是朱標發現常茂不見了，猜測他可能是追擊賊寇，忙派兵巡山巡到此處，明年的今天，就是常茂的忌日了。
“還能動麽？”
看著常茂身上的傷，原本想訓斥其過分冒進的朱標頓時忍不下心來。
這比之前受的傷還要嚴重得多啊。
“動倒是能動……就是……沒了活口，這背後的家夥恐怕……”
常茂感覺很抱歉。
他本以為自己有這個能力解決身前這兩名賊寇，結果還是托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