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5章 我是太子,想抓人便抓人

解綸把舉報信交到都察院的兩位禦史的手裏,本想借助都察院來撬動朱元璋的屠刀,可一連過了好幾天,都不見都察院有什麽動靜,這讓朱標實在有些想不明白。

而另一邊,已經嚴陣以待的劉崧任等人花了大把大把的銀子,把能送出去的銀子基本上送了個遍,卻遲遲不見太子爺跑來興師問罪,心裏焦急,每天過得都很煎熬。

“解大人,你說究竟是什麽意思?”

東宮書房,朱標按耐不住,向解綸詢問起來。

按照老朱的做事風格,這會應該舉起屠刀殺了不少人,可如今過去數日,朝堂皆是一片祥和,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聖意難測,咱也不知道皇上究竟什麽意思。”

按理說,由監察禦史呈報上去的舉報信就算沒有確鑿的證據,也應當引起朱元璋的重視才對。

“他不動,那咱們動。”朱標拍案而起,隨手給近身侍奉的馬六丟了個腰牌,“老六你給我去通政司找幾個錦衣衛到六部來。”

說完,他便帶著解綸離開了東宮書房,直奔六部大院。

六部大院,氣氛比以往要安靜了許多。

完全置身之外的工部尚書薛祥總覺得今天的大院透著一股不和諧的氣氛,直到看到太子爺帶著一幫錦衣衛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戶部大院,他才知道今天要有大事發生了。

“戶部尚書徐恢何在?戶部侍郎郭桓何在?”

朱標氣勢洶洶地走進戶部大院,一腳便踹開了辦公房的大門。

他這一頓嗬斥,把辦公房的官員嚇了一跳。

早有心理準備的徐恢一見是太子殿下駕臨,馬上差人去吏部通風報信,然後強撐著一臉笑容,同侍郎郭桓,向太子湊了過去。

“下官見過太子,不知太子駕到,未能遠迎,還望太子恕罪。”

徐恢和郭桓二人彼此已經竄好口供,臉上笑嘻嘻的,根本沒在怕。

可朱標這次來,就沒打算玩什麽先禮後兵的伎倆,他看著眼前二人,確認正是徐恢和郭桓之後,二話沒說,招手喚來錦衣衛,就給二人披上了枷鎖。

那速度之快,令人乍舌。

徐恢和郭桓二人都還沒反應過來,脖子便掛上了厚重的木板,還是上了鎖的那種。

“你兩貪贓枉法,罪大惡極,本太子今日就要法辦了你們。”朱標朗聲說道,一正言辭,氣勢淩然,好像已經完全掌握了二人的犯罪證據,可實際卻並沒有。

一旁的解綸望著太子爺的這份操作,臉上滿是驚訝的神色,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隨便扣押官員。這不就是的莫須有的罪名麽!

年輕的監察禦史有點看不明白,隻是身在屋簷之下,他也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靜靜地看著,臉上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

而另一邊,被迫披上枷鎖的兩個人在朱親手摘掉他們的烏紗帽後,猛地回過神來。

他們竭盡全力地抵抗著錦衣衛的押解,嘴上滔滔不絕,大喊冤枉。

可朱標根本不聽,一聲令下,就讓錦衣衛強行拖著二人往外走。

一時間,戶部大院亂作一團,整個院子的上空,全都是徐恢和郭桓的呐喊聲。

“給咱堵了他們的嘴!”朱標聽不慣他們咋呼聲,忙招呼錦衣衛伺候起來。

要說這錦衣衛也不愧是大明第一特務機構,得了號令,紛紛從懷囊裏取出蒙麵用的麵巾,直接將喜歡和郭桓二人的嘴巴堵了個嚴嚴實實。

可正當朱標準備帶二人離開的時候,身為六部官員之首的吏部尚書劉崧任尋著喊叫,在一小吏的報信之下,匆忙趕來。

“太子殿下,你這是做什麽?”

劉崧任堵在門口,向朱標發起質問。他知道太子殿下並沒有真憑實據,所以,即便是懟到朱元璋的麵前,他也不虛。

隻是,他太過小看朱標,還以為他仍然是曾經那個文儒有餘而霸道不足的太子爺。

“劉大人,來得好啊!”

朱標冷指著劉崧任冷冷一笑,“來啊,把他也給我拿下!”他如是說著,隨後向解綸遞上自己的太子腰牌。

“今天要帶走的人太多了,你帶點人,把禮部尚書趙瑁、刑部尚書王惠迪、兵部侍郎王誌、工部侍郎麥至德一並給我扣下。”

朱標霸道地有些嚇人,這大手一揮,竟直接抓了七位部級官員。

“殿下,咱是不是有些過火了?”

身為監察禦史的解綸有些緊張,他才為官沒多久,這樣的場麵實在過於震撼。

這要是換做皇上,也不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扣下六部官員吧!

且不說這樣會導致朝政停擺,這要一個弄不好,就會成為君臣之間的一場鬥爭。

朱標當然知道這樣鬧下去,一定會弄的滿朝人盡皆知,但他並不在乎,他要的就是這種效果。

至於所謂的證據,現在沒有,等下了詔獄,就什麽都有了。

畢竟,進了詔獄的,就沒有一個嘴硬的。

“放寬心,不用太擔心。”

朱標一臉胸有成竹地拍了拍解綸的肩膀,希望解綸按照他的指示去做。

解綸微微愣了一會,最終還是選擇相信太子,帶著一幫人,將餘下的幾名官員一並捉拿歸案。

證據這玩意,朱標是沒有,但是作為後世之人,他可是開了天眼,隻要把人送進詔獄,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全招了。

於是,在太子強硬的手段之下,曆史著名的“郭桓案”主謀人員就在這極富戲劇性的情況下,被披著枷鎖,像真正的囚犯一樣,被送到了詔獄。

詔獄裏,牢房很多。

朱標貼心地給每個人安排了獨立單間,且相互都有一定的間隔,以保證他們不能進行溝通。

審問犯人,其實就是一場心理的博弈。

朱標把人帶回了詔獄,但卻並不著急審問,隻是這麽靜靜地關著他們。

他在等,等那個最先受不了的人。

“太子殿下,我等具是朝廷命官,你如此對待我等,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牢籠裏,吏部尚書劉崧任大聲斥責起來。

他擺著一副含冤莫白的樣子,好像真是清官遭了誣陷,一臉的委屈和憤怒。

朱標在幾人的牢房前走來走去,就等著有人發話,隻是他很意外,最沉不住氣的,竟然還是六部之首的吏部尚書。

“劉大人!您這大義凜然的樣子,要不是知道你貪墨糧餉,我還真以為你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官。”

朱標戲謔地笑了起來。

他注視著劉崧任,隻覺得眼前這個自詡風骨端正的小老頭實在是可笑至極,都走到這一步了,還在扮演賢良忠臣。

“劉大人,你知道大明貪汙六十兩,會有什麽後果嗎?”

朱標饒有興趣地笑著。

那笑臉烙在劉崧任的眼裏,顯得十分詭異滲人。

“剝皮揎草聽說過嗎?”

“就是把滾燙的水潑在受刑者的身上,燙出一個個大大的水泡,然後用小刀割開水泡,擠掉膿汁,然後用小刀順著燙開的皮,一邊燙一邊剝……”

“如果是個手藝好的師父,那還舒服一些;如果是個手藝不行的師父,這一刀下去,切到肉,就得重新切。”

“就這樣大概過兩三個時辰,等全身的皮都被燙脫和剝開,在找另外的師父過來,用剪子順著胸膛肚皮剪開,你這一身的皮就好像一層薄紗,慢慢揭開之後,順勢脫掉,你就成了一身血紅,沒有皮膚的怪人……”

“這種感覺,你能想象得到麽?”

朱標眯著眼,一臉陰沉的笑,詔獄火光的照應下,活像個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