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3章 燕王的小動作
“啊嚏！！”(*`д´*)
深夜裏，遠在慶州城的燕王朱棣躺在臥榻上，忽然感覺到一股涼意，冷不住打了個噴嚏。
也不知怎麽了，這一個噴嚏之後，他就再也睡不著了。
“丘福！”朱棣起身，朝著臥房外大喊了一聲。
一名三十好幾的壯漢推門而入，正色道：“殿下有何吩咐？”
被稱作丘福的壯漢不苟言笑地望著朱棣。
心思沉重的燕王殿下自顧自地穿好衣裳，然後招呼著丘福，向臥房外走去。
慶州城驛一戰，明軍大勝，依照他的戰略方針，平穩推進，說不定能在年關之前拿下金山。
但此時此刻的朱棣，卻並不高興，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不覺就走到了衝天拍在慶州城內的存放倉庫。
“丘福將軍，你覺得，咱們北平的洪武大炮，與這東西相比，如何？”朱棣明知故問地說道。
那丘福見識過衝天炮的威力，也在太子朱標的演示下，了解了衝天炮的使用方法，如今聽到朱棣發問，便麵色凝重地搖了搖頭，“沒有可比性。”
他蹲下身子，拾起一枚衝天炮。
“這玩意造型奇特，像個蘿卜，分量不輕，但也並不重，比洪武大炮要輕得多，非常適合隨軍作戰。至於威力嘛……如今的慶州城，就是最好的例子。”丘福正色說道。
第一次見到衝天炮的時候，他就感覺很震驚，幾發下去，就能將一個山頭夷為平地，這樣的大殺器，整個大明找不出第二個來。
朱棣點點頭，深表同意。
正因為如此，他才心事忡忡，愁眉不展。
因為，像這樣強猛的大殺器，他從來沒有聽說過，也沒有聽京城任何官員提起過，就好像憑空就有的東西一般，令人無法釋懷。
“這東西！八成是太子造的。”朱棣敏銳地說道：“他在教授你們使用方法的時候，咱就在一旁看著，那份熟練度，如果不是自個造的，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殿下的意思是……”丘福聞言，微微皺起眉頭。
朱棣念及此處，心頭不禁一顫。
丘福臉色一沉，道：“如果是太子造的，咱們怎麽會一點消息都沒有？難不成，太子殿下有心防著咱？”
朱棣沉默不語，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京城有消息說皇後娘娘病重，倘若如道衍師父說得那般，皇後西去之後，太子殿下的命也僅剩十載。”丘福不以為意道：“太子若是薨了，皇上必定會另立太子，我看藩王之中，能與殿下爭鋒的，也就晉王而已，殿下何故為此擔憂？”
朱棣苦笑。
道衍師父確實這麽說過，他也一直是半信半疑。
雖然都在一一應驗，但現在細細想來，卻又不是那麽一回事。
就那太子體弱一事來說，上一次在京城，他就覺得太子的氣色非常好，一點也不像是身體虛弱的模樣。
這次在山海關碰麵之後，太子的氣色就更好了，哪裏像是一個會夭折的模樣。
“太子薨了，皇上得從一眾王爺中再選個太子，這話不假。可太子要是不願意呢？要知道咱的大侄兒可是被封了皇太孫。”
“可皇太孫薨了呀！”丘福說道。
雖然京城秘不發喪，宮外的人並不知情，但這事兒在宮內可瞞不住。
“所以，咱才給納哈出寫了招降書。咱要是拿下這首功，就多了一份籌碼。十年之後，太子一薨，就算是晉王，也不是咱的對手。”
說起這事兒，朱棣當眼神一亮，“咱的信使回來了沒有？”
丘福聞言，突然麵露難色，“回是回來了……就是……”
“就是什麽？”朱棣皺起眉頭，朗聲質問道。
“那家夥渾身鞭傷，剛到回到城下就暈死過去，依屬下淺見，那納哈出肯定是回絕了，而且態度很強硬。”丘福如是說道。
把大明的信使打得渾身鞭傷，這對納哈出來說，就是最好的回信了。
“無礙。”燕王朱棣不以為意，“把咱的哨馬派出去，等納哈出發兵山海關之後，咱們就直取金山。”
“殿下怎麽知道納哈出會發兵山海關？”丘福不解地問道。
燕王朱棣被問及此處，臉上揚起得意的笑容，“咱在信裏說了，‘若是不降，可來山海關一戰’。”
丘福一臉震驚，隨後忍不住豎起了大拇指。
激將法加聲東擊西，燕王殿下這波太遛了！
“走吧，回去歇息吧。”
朱棣轉過身，迎著夜裏的寒風，回了臥房。
他這邊悠哉悠哉地等著局勢的變化，可另一邊的山海關，卻陷入了一片焦慮之中。
大明現在的的部署是，山海關五萬人人馬，鬆亭關五萬人馬，慶州城十萬人馬。
而納哈出那邊，為了尋仇，可是派出了整整二十萬。
這二十萬人馬分成了五個兵團，像一張血盆大口，分布在山海關之外的五處小丘。
朱標派出幾名傳令兵，想把這件事情告訴朱棣，可連續派了幾個傳令兵，不是被抓就是被殺。
其中一個，更是被納哈出提到了山海關關門之下，當眾吊死。
“殿下不用過於焦慮，這山海關易守難攻，雖然咱們隻有五萬人，但也足夠守城了。”藍玉不慌不忙。
他身上有很哆以多勝少的戰績，所以心理素質過硬，一點也不慌。
“咱焦慮？咱一點也不焦慮。”朱標強撐著笑臉，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燕王殿下這麽做，肯定是想到什麽妙計，咱就等著就行了。”
他裝作一臉淡然的模樣，可心裏卻慌得要死。
這手頭上沒有衝天炮，他這心裏就不踏實。
雖然已經想京城寫了求援信，但這一來一回的，至少也要三五天。
“這三五天，能熬得住麽？”
朱標在心裏反複叨念著，那一抹擔憂的神色還是不由自主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殿下要是不放心，那就給咱一支千人小隊，咱就不信衝不出去。”
常茂大聲啷啷著，但卻被朱標忍不住地送了一記白眼。
外麵可是二十萬大軍，而且裝備精良，一千人的小隊跑出去，根本就是去送死。
“咱等著就是了，老四肯定有辦法。”
朱標堅定地說道。
以朱棣的智商，如果兩三天收不到山海關方麵的消息，那他肯定會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