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有此等火器，還怕毛啊
遠方，點點星火逐漸遠去。
那是元軍撤了的象征。
朱標接到自家老四朱棣，臉上露出一臉慶幸。
還好是趕上了，要不然老四就涼了。
“老四！你沒事吧。”朱標小聲關懷起來。
可朱棣卻一門心思放在剛剛那門火器上。
“這就是衝天炮？”
望著地上的便攜式發射器和一箱箱衝天炮，朱棣的臉上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大明邊軍，當屬北平的火器最為強大，因為他們要防備的敵人是北元，所以朱元璋給北平軍配備了不少火器，但那些都是守城利器，諸如火炮、多管火銃之類的。
像朱標這種威力的火炮，他可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剛才那一波，要不是有衝天炮，他現在還在做困獸之鬥，說不定都已經涼涼了。
太子朱標沒有回答燕王朱棣的疑問，而是小聲說道：“四弟，咱們還是退守鬆亭關吧。”
他望著自家老四那一臉狼狽的模樣，感覺進軍是個不明智的選擇。
而且，已經和元軍發生了遭遇戰，元軍勢必會戒備起來。
所以，再去大慶搞偷襲，在朱標看來，似乎沒有什麽必要了。
“退守？”
朱棣一臉不可置信。
他指著地上的衝天炮，忍不住大吼道：“咱們有這樣的火器，還不乘勝追擊！更待何時啊！”
燕王朱棣忍不住在心裏翻了個白眼。
他突然有些瞧不上自家這位大哥了。
有這樣的火器，居然還畏首畏尾的，這要換做是他，別說大慶了，金山都可能已經納入了大明的版圖。
“繞個道，直取大慶！”
朱棣朗聲說道，隨後調轉馬身，向朱標囑咐了一聲，“大哥！不用分兵了！跟緊一點！”
他留了個心眼，隨後策馬狂奔而去。
朱標應聲點了點頭，忙招呼麾下將士收拾了一番，然後紛紛上馬，跟在朱棣的身後，
大軍在去往慶州城的路上饒了個彎，幾名被派出去的哨馬回稟，朱標和朱棣才知道不蘭溪的人馬已經回到了慶州城。
眼下，已臨近三更天，再過兩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所以給朱標和朱棣發揮的時間並不多了。
“老四，現在怎麽辦？他們回城了……”
望著慶州城的方向朱標有些擔憂地說道。
放在那場遭遇戰，他已經看到敵我雙方的兵力差距，如今敵軍回城，兵力比起剛才，隻會更多。
“咱們有衝天炮，怕啥！”
朱棣望著朱標，眼神中多少透著一點嫌棄。
朱標見自家老四如此信心十足，便深深地吸了口氣，不再說話。
慶州城城牆全部用土夯築，分為內外兩城，平麵呈回字形，南北方向。
外城東西長約五百丈，南北寬約六百米，北牆的一部分和西牆的大部分仍殘存高約半丈，東牆和南牆大都已塌毀，地表已不易看出痕跡。
內城城牆保存較好，殘高近兩丈，東、西牆長約三百三十丈，南、北牆長約三百丈，城門開設在南北兩牆正中和東西兩牆中部偏南的地方，裏邊都加築有甕城，牆外側還築有馬麵城牆和四角角台，而且上麵全是重型大炮。
雖然不如衝天炮，但用於守城的話，還是能夠讓人喝一壺的。
“咱的輕騎不能用了，直接用衝天炮轟吧。”朱棣指著慶州城如是說道。
慶州城的外城牆，雖然年久失修，且大部分城牆都已經坍塌，但這些都是元軍故意為之的。
那半丈高的外牆和兩丈高的內牆有落差不論是士兵還是起兵，想要越過外牆，除了翻牆，就隻能走狹長的外牆城門，而走外牆城門，無異於當活靶子，元軍甚至都不用瞄準。
至於翻牆，如果大部隊的行動力比較強，那還好說，如果行動力一斷，同樣也是被人當活靶子打。
因為你進去外牆容易，可翻出外牆就沒那麽簡單了……
“行，就炮轟！”朱標點點頭。
雖然對行軍作戰不怎麽在行，但是看著慶州城易守難攻的樣子，他也知道，蠻幹是不行的。
“先炸了馬麵城牆和四角角台，然後把城門入口轟開，等元軍打亂，我再以輕騎入城！”
“記住！炸完城門，要迅速移軍東邊！咱會把元軍往東邊趕！你在哪裏伏擊就行！”
朱棣一本正經地說道，兩隻眼睛瞥著裝有衝天炮的大箱子，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朱標點點頭，他這次雖然身為主帥，但是他給自己的定位就是一個輔助，策略上的事情，他也的確不如朱棣，所以，聽話、照辦就行了。
“得嘞！”
朱標樂嗬嗬地笑著。
拿下慶州城，在拿下金山就容易了。
“記著！半炷香之後，你就開炮。”
占據行軍主導地位的朱棣正色吩咐了一番，然後帶著籌齊的一萬人馬，分了四路，慢慢摸向了慶州城。
朱標遙望慶州城方向，默默地數著時間。
“差不多了吧……”
朱標在心裏默數了五百下，差不多就是半炷香的時間。
他揮揮手，讓部下擺好發射器，並調好角度，然後深深地吸了口氣。
“放！”
他一聲令下，林中銳聲四起。
無數衝天炮劃破夜空，在慶州城的城頭炸了開來。
“嘣！”
“嘣！”
“嘣！”
“……”
爆炸聲不絕於耳，像年祭的煙花一樣，把整個慶州城照得通亮。
朱標也不知道是不是炸嗨了，在滅掉所有元軍的馬麵城牆和四角角台上的重火器之後，他並沒有選擇停手。
伏在慶州城外的朱棣見自家大哥已經發動炮襲，正準備帶兵衝進慶州城，卻見大哥的火炮一直不得消停。
那慶州城裏，爆炸聲連綿不絕。
朱棣聽得是一臉黑線。
這是要把慶州城夷為平地啊！
這要是夷為平地了，咱還要這座城池幹毛啊！
燕王朱棣一陣無語。
炮聲這才在他的一聲聲歎息下，逐漸消弭。
“啊啊啊啊啊……”
慶州城裏，慘叫聲連綿不絕。
都不用朱棣去趕，元軍自個就將東邊的城門打了開來。
朱棣知道，元軍要逃了，眼下就是占領慶州的最好時機。
“兄弟們！衝啊！慶州城，是咱們的了！”
朱棣一聲令下，埋伏在四周的四支隊伍徑直湧入慶州城裏。
而此時的慶州城內，守將果來正帶著沒有離去的元軍組織防禦。
“無恥小人，搞偷襲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和咱光明正大地打一場！”
望著殺入慶州城的朱棣，果來氣急敗壞。
朱棣四處張望，不見不蘭溪，想必剛剛逃走的那對人馬，應該就是不蘭溪了。
“兵不厭詐，技不如人，就束手就擒吧！”
朱標一馬當先，手中刀起刀落，直接劈向了果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