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好,安以白
他的背猛地僵了一下。
也不顧臉上的傷口,登時向我欺身而來。
溫熱的唇堵住了我的唇的時候,我聽見了他略帶沙啞的聲音,“紀瑤,你為什麽每次都這麽的咄咄逼人,明明是自己錯了,還不承認?”
他的大手一揮,開始扯去我身上的衣物。
我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忍不住喃喃道,“因為我是紀瑤啊……隻有堅強的,倔強的紀瑤,才能夠撐得住……”
霍厲緩緩地吻幹了我的淚水,滿是胡茬的下巴蹭了蹭我的臉,他說,“好,紀瑤,那你答應我,我不問你的過去,你也不能夠懷疑我,好麽?”
一改往日說一不二的風格。
難得的,他跟我說話的時候,帶了幾分商量的語氣在。
我苦澀的笑了一下,然後說,好。
再緊接著,就像是一個寵物一樣乖乖地瑟縮輾轉於他的身下。
這個世界上,愛與恨,仇與怨,終究是沒法有個平衡的。
我愛了霍厲那麽多年,也恨了他那麽多年,走到今天這一步,哪怕日後有什麽傷害,也終究是我咎由自取。
我這樣告誡著自己,然後讓自己一步一步地深陷進去。
……
《再別金陵夜》的劇本已經拍到了尾聲了。
這些日子跟霍厲在一起的時候,事兒確實是太多,自打上次他跟我說了讓我不要懷疑他之後,就極少出現在別墅裏。
安安要開始上幼兒園了。
花銷大的厲害,我媽和我妹那邊雖然難纏得很,但也不至於真的不給他們錢,因此,在《再別金陵夜》拍完之後,我開始主動出去找戲了。
我以前拍話劇的時候,就沒有經紀人。
現在本來也不準備要,可念一非要過來,我不得已,隻能夠答應了她做我的經紀人。
這小妮子素來牙尖嘴利的厲害。
我們本來答應了片場見麵的,她卻偏偏要去咖啡館喝杯咖啡,一邊喝著,還不忘嘲諷我幾句,“你不是跟霍三過得還可以麽?出來接什麽破戲啊?湊合著過唄!”
我知道她的心思。
好友之中,她是最不看好我跟霍厲的那一種,倒不是說,她覺得跟上流社會的人談不來,隻是,她不相信,一個當年派人將我從江裏扔下去的男人,會有心。
“我又不是金絲雀,要自強自立的!”
我衝著她撇了撇嘴,如是說。
念一聞言淡淡一笑,隻是搖頭。
“自強自立?”她口中的一口咖啡就差噴了出來,扔下一句,“紀瑤,我隻是不想看著你再死一次。”就立刻站起了身,衝著我身後甜笑招手。
我這才發現,我的身後正站著一個男人。
他向著念一緩緩地走來,對著我淡淡的笑,是安以白。
“以白。”
“瑤瑤。”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親切地叫著我的名字。
先前在霍家的別墅的時候,我見過他一次,沒敢跟他打招呼,此番才是真正地敢跟他說話。
三年來,念一最懂我,我是真的有很多話想要跟安以白說。
咖啡館裏,我們兩個就那樣坐了下來,而念一則是盡了她經紀人的職責,安安穩穩地自己一個人率先往片場趕。
“以白,我爸醒過來了麽?因為當年跟霍厲的事情,你知道的,我三年沒見過他了,也不知道他過得好不好,現在。”
我的手絞在一起,焦急地看著安以白。
當年,因為惹了方棲,我被黑道上的人追殺,霍厲又火上澆油,告訴我,他不曾愛過我,還一度派人將我扔下了江。
到現在,我已經有太久沒有接收到關於我爸的消息了。
“叔叔他很好,隻是變成了植物人,你知道的,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的,他還在灣仔醫院裏,我把他照顧的很好,你放心吧。”安以白溫柔地看著我。
“瑤瑤,你瘦了這三年。”他說。
我笑了笑,對於這種突然的煽情有些敏感。
我說,“瘦了也沒事兒的,活著就好。”
他點頭,說,“是啊,活著就好。”
我不記得自己跟安以白到底聊了有多久,隻知道,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念一在外麵等我等了好久了,她成功地拿下了另一部戲的名額,正誌得意滿地對我笑著。
“你們兩個,還真是如膠似漆。”
她甜膩膩地說。
安以白一時之間紅了臉。
而我則頗有些不滿地拍了她一下。
這丫頭的用詞,總是經常會出現不妥當。
什麽叫做如膠似漆?
那不應該是形容戀人的麽?又怎麽能夠用在我跟安以白的身上?
瑟瑟的晚風中,我跟念一打鬧著,而安以白則是在旁邊溫和地看著我們,然後笑彎了腰。
很是和諧的畫麵,也很是溫暖。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是很和諧的因素也出現了。
是霍厲。
他的勞斯萊斯在整條街上實在是太顯眼了,平日裏麵還算是低調的他,也不知怎麽回事兒,竟是把這車開了出來。
我記得,前些年,他曾經說過,這樣的車都隻會在刻意的場所用,不然太值得被人唾棄了,像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豪,怎麽今天?
怎麽就?
變成了霍土豪?
我皺了皺眉頭,眼見著他的車停了下來。
然後,他的一身穿著更是驚呆我,從腕表到他價值千萬的左耳的耳釘都配上了,這真的是上街不怕被搶?
念一在一旁笑出了聲。
而他的下頜則始終緊緊的崩著,像是在特別嚴肅的置氣一般,上來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然後在我沒有注意的時候,一把將我拐進了他的懷裏麵。
“沒事兒出來惹什麽花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