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背後傷人算什麽君子,有本事出來跟姑奶奶打一架。”
蘇七最厭惡暗箭傷人,想取她命,就光明正大的來,躲躲藏藏的算什麽?
“小丫頭,老夫可不是君子。”
話音剛落,爽朗的笑聲充斥著蘇七的耳膜。
坦率的承認讓蘇七無語凝噎。
“原來是見不得人的前輩,仗著自己輩分高,就能隨隨便便欺負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
論懟人,蘇七從來沒輸過。
論無恥,她又不是君子,在意那麽多條條框框幹什麽。
“小丫頭真會說笑,老夫修煉十年才勉強達到五階,你不過十四五歲的年紀,就有三階的實力,試問是誰更手無縛雞之力?”
蘇七剛想開口反駁,腳下的土地突然裂開,仿佛要將她吞入囊中。
視線掃過周圍,她發現目光所及之處,都出現數道裂縫,縫隙越來越大,能下腳的地方越來越少。
“前輩不僅喜歡為老不尊,還喜歡搞偷襲。”
不停的跳躍,尋找躲避的地方,撕拉一聲,蘇七的衣裙劃破一道口子。
“老夫已經提前打過招呼,是小丫頭你自己目中無人。”
話音剛落,接連幾道褐色光芒從裂縫中襲來,對蘇七步步緊逼。
蘇七發現山崖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躲閃間,蘇七朝著山崖邊奔去。
察覺到蘇七的意圖,藏在暗處的人冷笑幾聲:“厚澤天地!”
地麵層層疊起,以排山倒海的氣勢朝蘇七壓去。
“可惡,恃強淩弱的小人,姑奶奶要是僥幸逃過一劫,不扒了你的皮喂狗,姑奶奶就不姓蘇。”
燃燒的怒意讓蘇七抓住一根藤蔓,哪怕被藤蔓上的倒刺紮穿,也沒停下攀登山崖的動作。
層層疊起的地麵在她觸碰山崖那刻,恢複了往日的寧靜。
“小丫頭,你惹怒嵩山神,破壞青山村世代沿襲的規矩,就是與青山村為敵,整個耀然大陸為敵,不管你日後走向哪,都是死路一條。”
蘇七不以為然的呲笑一聲,她又不是被嚇大的,還與整個耀然大陸為敵?這狂妄的口氣,跟個二世祖有什麽區別?
微吐一口濁氣,蘇七回望一眼住著幾戶人家的青山村,她現在回去是送死,還不如先進山躲躲,順便摸清一下自己的實力。
思及此,蘇七剛準備抬腳,就瞧見自己的右腳被藤蔓纏住,甚至不斷的向上蔓延。
她不過是愣神片刻,就要死在藤蔓的絞殺中嗎?
這簡直是要命啊!
就不能讓她受傷的小心髒歇歇嗎?
“藤蔓大哥,剛剛我謝謝你救我於苦海,現在你沒必要下手這麽快吧,好歹先招呼我一聲啊。”
這世界已經夠玄乎了,蘇七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麵上好心好意的商量,暗中調動自己的靈氣,火是木的克星,隻要她使出火焰,這藤蔓還不得乖乖就範。
偏偏這火半天使不出,仿佛剛才那一幕是她的遐想。
什麽狗屁三階火修者?
她連個火都使不出。
突然,蘇七啊的一聲,她悲劇的被藤蔓吊在半空中,除了自己的腦袋,其餘地方都被藤蔓纏住。
“藤蔓大哥,咋們有話好商量,別動粗。”
藤蔓似乎嫌她太吵,綠色的煙霧從她麵前飄過,蘇七隻覺腦袋一昏,沉沉地睡去。
少了聒噪的聲音,藤蔓心滿意足的扭了扭身子,朝著嵩山半顛爬去。
……
山洞內,一座泥塑的聖女像嵌在壁上,聖女像的腳下匍匐著一頭斑白的白虎。
白虎的左側是用枯木繞成的床,躺在上麵的蘇七似乎被夢魘纏身,皺著的眉頭又深陷了幾分。
趴在石壁上的藤蔓伸出枝丫,戳了戳白虎的爪子。
“老白,這丫頭都睡了一個時辰了,怎麽還不醒?”
綠煙飄過,半人身的男人出現在洞內,抬手捋了捋綠色的長發,耐不住寂寞的問道。
白虎抬頭瞥了一眼枯藤,嫌棄的抖了抖身上的毛發。
“枯藤,綠煙有毒,劑量再多一分,你就又要等上千年,才能找到你的主人。”
枯藤生性頑劣,千年前的神凰為收服枯藤,不惜與枯藤定下生死契,將最好的東西都丟給枯藤。
神凰為穩定大道,不惜散盡自己的元神,也要割裂與枯藤的契約。
“老白,這丫頭身上隻是有丁點主人的影子之外,連一根毛發都不及她。”
枯藤不認蘇七為主,但他不得不承認,蘇七身上有他主人的氣息。
如若不是熟悉的氣息,枯藤絕不會救下蘇七。
“是不是,日後自有分曉。枯藤,沒有一飛衝天的人類,千年前你沒有同她走過低穀,自然無法與現在的蘇七共情。”
白虎見證過神凰從眾人可欺,一步步走向眾人敬仰。
那是神凰用血殺出來的路。
白虎的視線落在躺在枯床的蘇七身上,看著蘇七緊皺的眉間,白虎端起盛裝靈水的枯碗,“枯藤,把她扶起來。”
枯藤再桀驁不馴,也不敢違背白虎的命令。
靈水灌入蘇七的丹田,緊鎖的眉間漸漸地舒緩開。
枯藤看著白虎細致入微的替蘇七擦去唇角的水漬,眼睛瞪得像銅鈴,這虎虎生威的神獸白虎不會是假的吧。
“老白,你啥時候學會照顧人了?”
沉默,再沉默。
白虎仿若未聞,沒有搭理枯藤半分。
枯藤癟了癟嘴,視線落在那座泥塑的聖女像上,忍不住犯嘀咕道:“老白,你主人的元神不會一輩子待在裏麵吧。”
“不會,他會出來的。”
白虎轉身走到山洞的洞口,視線眺望著遠方,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堅定。
長京城內,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巍峨的皇宮。
清秋的涼意已沁人心脾,車內傳來陣陣咳嗽聲。
“祁王爺,聖上龍體欠安,已早早地歇下,還請王爺改日再來。”
拿著拂塵的太監腳步匆匆的走到馬車前,佝僂著身子,細尖的聲音傳入祁南沉的耳底。
祁南沉抬手敲了三聲案幾,趕車的馬夫掉頭離開皇宮。
看著馬車緩緩駛出,太監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都說祁王喜怒無常,今日一見,傳言似乎當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