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嘴巴太臭
輕飄飄的一席話落在沈輕蔓的耳裏，抓著衣裙的手不由自主的握成拳，“蘇七，我不會讓你得意的太久。”
祁一的腳步出現在沈輕蔓的眼簾，沈輕蔓抬頭看向祁一，輕笑一聲：“祁一，你就是一條走狗，敢動我半分，我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走狗？
祁一無動於衷，不代表蘇七就能忍讓。
腳步微動，蘇七的身影突然出現在祁一的身前，慢慢地蹲下身子，伸手抬起沈輕蔓的下巴，“沈輕蔓，祁一是不是走狗，輪不到你來教訓。”
捏緊沈輕蔓的下巴，蘇七眼底迸發的殺意，讓在場所有人都吃了一驚。
祁一看向蘇七的眼神多了幾分詫異，蠕動的唇角，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沈輕蔓，本姑娘勸你回去漱個口，嘴巴那麽臭，居然還有臉出門。”
甩掉沈輕蔓的下巴，嫌棄的擦了擦指尖，抬手打了一記響指，捆綁玉兒的藤蔓也消失不見。
脫臼的下巴讓沈輕蔓有話說不出口。
蘇七瞧了一眼記賬的青玉，喚了一聲：“青玉，記好了嗎？”
“王妃，好了。”
青玉拿著宣紙走到蘇七麵前，將賬目交給蘇七，“王妃，請核對。”
蘇七略掃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將賬單交給祁一，“這是沈家損壞的東西，多複刻幾份，若是沈太傅拿不出賠償的銀兩，就貼在長京城人流最多的地方。”
“是。”
祁一接過賬目，拎著沈輕蔓和玉兒的衣領，消失在雅苑。
蘇七有些累了，吩咐了幾句便縮進房間休息。
宣和殿內，祁南繆看著去而複返的祁南沉，抬手揉著眉心，“老七，你真的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
祁南沉的眼神比以往更堅定，他下定的決心，沒有更改的餘地。
祁南繆輕歎一聲，沈家，終究是棄子了。
“沈家最近越發的大膽，是該讓他們知曉這江山姓祁，不姓沈。”
祁南繆將此事全權交給祁南沉，他最近越發的沒勁。
殿內的香檀，祁南繆讓人撤走了。
那扇屏風，被水修以祁南沉打攪他清譽為名，也順走了。
這大殿，又冷清了幾分。
“皇兄，這本心經是七弟在書香閣覽書發現的，對你應該有用。”
祁南沉從袖中拿出他默記下的心經上策，白虎跟他提過，心經能護住心脈，可以延緩祁南繆體內毒素的發酵，還有舒緩心情的作用。
“老七給的東西，朕一定會看。”
祁南沉又與祁南繆閑聊了幾句，才起身離宮。
長京城內，沈家千金被丟在沈府門口一事，傳的沸沸揚揚。
“誒，你們聽說了嗎？沈家小姐被人丟在門口，隨同還有一張賬單。”
“沈家小姐？可是沈太傅家的千金？”
“就是沈太傅家，沈輕蔓仗著自己是天之驕子，對府中庶出的姐妹不管不問，還仗著自己是七王爺的表妹，帶著丫鬟去七王府，那囂張的模樣，真以為自己有多尊貴似的。”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七王爺再不濟也是祁國的王爺，她沈輕蔓又算什麽？”
……
茶館內討論聲四起，坐在雅間品茶的祁南沉眉頭一挑，目光似有若無的落在對麵，捏著茶盞的沈太傅身上。
身材臃腫的沈太傅聽著外麵的討論，恨不得撕了他們的皮。
沈輕蔓是他掌上明珠，誰看不起沈輕蔓，就是看不起他。
此時的沈太傅絲毫沒意識到祁南沉找他的目的。
“七王爺，外麵的流言蜚語是汙蔑，是想把髒水潑到小女身上。小女的性子一向內斂，從不與人生怨，更不會對未來王妃不敬。”
沈太傅飲下一杯茶，忙不迭地的開口解釋。
祁南沉唇角勾了勾，散漫的向後一仰，“那依太傅所言，是本王的王妃無理取鬧了。”
“不不不。”沈太傅連忙否認，就算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承認，“七王爺，你說笑了，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祁南沉冷眼掃了一眼沈太傅，“本王今日找你來，是問問你欠王妃的賬，什麽時候還？”
祁南沉親自要債！
沈太傅心底一驚，他原以為祁南沉不會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更不會由著未來王妃的性子胡來，偏偏他算錯了一步。
他總覺得今日的祁南沉變了。
“下官回去，立即派人送到王妃手上。”
話音剛落，等不及祁南沉回應，沈太傅連忙起身告退。
外麵的碎語聽的他頭疼，沈輕蔓又整日閉門不出，他生怕沈輕蔓會憋出病。
至於其它，他會慢慢算。
祁南沉偏頭看著沈太傅的馬車匆匆使出他的視線。
慢條斯理的品完一盞茶，才慢悠悠的起身離席。
雅苑內，蘇七聽完青玉口中的沈輕蔓，若有所思的點頭。
以往的沈輕蔓從未喊過祁南沉為“南沉哥哥”，那前日突然跑到她麵前，叫的如此親昵，又是何為？
是在宣誓主權，還是其它目的？
甩了甩腦中雜亂的思緒，蘇七長吐一口氣，“青玉，沈太傅的銀兩又送來嗎？”
“沒有。”
青玉搖頭輕歎，沈家人向來看不起七王府，又怎會自降身份將銀兩送過來。
覺得希望渺茫的青玉，下一刻就聽見飛奔而來的紅柚叫嚷著：“王妃，沈家派人送銀兩來了，還是足足的十擔，都是黃金。”
十擔？
蘇七垂眸深思，青玉說過一擔百兩，十擔就是一千兩。
“哦。”
蘇七連眼皮都沒抬一下，似乎沒聽見紅柚的激動，懶散的開口吩咐：“青玉，你陪紅柚去清點一下，多退少補。”
蘇七不喜歡占來者不善的人便宜，還是私藏歹心的沈家。
她在沒弄清沈輕蔓來王府的目的之前，還是謹慎一些為好，以免日後有人將此事當成把柄來提。
“好的，王妃。”
青玉比紅柚穩重一些，蘇七支開兩位丫鬟，偏頭瞥了一眼藏在黑暗中的祁一，“下次記得走正門，整天待在黑暗裏，也不嫌悶。”
鬥笠下的眼神變了又變，撚去心中的異樣，祁一抬步走到蘇七的身後，“王爺請蘇姑娘去書房，有事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