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堪設想
汪宇就像是個門神一樣守在門邊。
接到指令之後,他正準備離開病房去通知醫生,卻被顧湘湘立刻叫住:“不用叫醫生——”
顧湘湘知道自己不是因為藥性的原因,而是因為想到那些事情,所以害羞地臉紅。
可是,她又不能說出來。
她就繼續裝傻好了,不然她該怎麽麵對陸莫寒?
以後兩個人相處,會尷尬死吧?
所以,她還是和剛剛一樣,裝作什麽都沒有想起來!
“汪宇,把醫生喊來。”陸莫寒又吩咐了一遍。
“陸大哥,真的不用喊醫生。”顧湘湘快窘迫死了,臉色越發紅了起來,脫口而出:“我不是因為藥性才臉紅的,我是因為……”
“因為什麽?”陸莫寒眉梢微挑。
其實剛剛,他就已經發現顧湘湘有些不對勁了,從她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來。
“因為……”顧湘湘張了張口,可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她真的不能承認,必須要裝作沒想起來!
可是,她越是不想說,腦子裏越是再回放著當時的情景,臉上的溫度遲遲退不下去。
“汪宇,去喊醫生。”陸莫寒又重複了第三遍。
汪宇此刻一臉懵逼,完全不知道到底該不該去喊醫生。
畢竟,顧湘湘那邊堅持說不要喊醫生,可是陸大總裁又吩咐他喊醫生,他現在也很難辦了。
而且,想到昨晚的事情,汪宇這個第三在場人都覺得好尷尬啊!
“不用——”顧湘湘緊緊地閉上眼睛,鼓起勇氣承認道:“因為我想起來昨天的事情了,所以才臉紅的!”
她不敢看病床邊的男人,是閉著眼睛說話的,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尷尬。
完蛋了!
她以後到底該怎麽麵對陸莫寒啊?
“噗哧”一聲,陸莫寒忍不住輕笑了起來。
可在顧湘湘聽來,那是一種嘲笑?恥笑?可笑?
“對不起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能不能當昨晚的事情沒發生,我是因為中了藥才會……”她緊緊地抿著唇,隻能努力解釋,臉色漲紅地不像話。
眼睛也一直閉著,沒敢睜開眼,因為她還沒有那個勇氣去和陸莫寒對視。
“汪宇,去喊醫生過來。”陸莫寒低沉的嗓音繼續響起。
這已經是他第四遍讓汪宇喊醫生了。
顧湘湘頓時懵逼了,她連忙睜開眼,尷尬又無措地看著病床邊的陸莫寒,欲哭無淚地說道:“我和你道歉行不行?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怎麽還要喊醫生?我已經……我已經康複了!”
她現在精神不錯,也已經沒有那種難受的感覺了。
這下,陸莫寒隻能強忍住笑意,指了指吊瓶,嚴肅道:“水都掛完了,不喊醫生?”
顧湘湘連忙抬起頭,然後張大嘴巴,石化在原地。
搞了半天,陸莫寒讓汪宇叫醫生,竟然是因為她掛水掛完了?
所以,她原本可以繼續裝傻的,但是自己不打自招了?
“是,是該喊醫生……”顧湘湘感覺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汪宇看著顧湘湘羞窘的樣子,快要笑噴了,但是他也是死命地忍著,連連點頭道:“是,陸總,我這就去。”
說罷,他一溜煙兒地離開了病房。
這下,病房內就隻剩下顧湘湘和陸莫寒兩個人了,而顧湘湘悶著頭,看都不敢看身邊的男人。
但是她用餘光可以感受到,陸莫寒一直在看著她。
可是,誰都沒有說話,整個室內顯得特別的安靜,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也能聽到似的。
顧湘湘緊緊地抿著唇,想開口說什麽打破這個尷尬的氣氛,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她想到剛剛的事情,都覺得自己蠢得要命,為什麽要阻止汪宇去找醫生,為什麽要自曝自己想起昨晚的事情……為什麽!?
她覺得自己要瘋了!
“昨晚的事情……”陸莫寒清冷的嗓音緩緩開口,微微拖長語調,並未繼續往下說。
顧湘湘連忙轉頭看他,兩頰依舊紅撲撲的,著急地解釋道:“陸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
她隻能這麽說了,不然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她隻能道歉。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會和你計較。”男人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一副慵懶的姿態坐在輪椅上。
顧湘湘覺得,這個男人就算是坐著輪椅,殘廢著,可是絲毫不影響他高冷矜貴的氣質。
可惜,真的可惜!
可惜年紀輕輕就沒法走路了。
她是真心地為陸莫寒而惋惜。
“謝謝你,陸大哥。”顧湘湘微微低著頭,眼睛盯著被子發呆,抿著唇小聲回應。
“昨晚……”陸莫寒看著她清秀的側顏,唇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沉沉道:“如果沒有叫救護車過來,後果可能不堪設想。”
顧湘湘驀地瞪大了眼睛,不堪設想?
陸莫寒的意思是……如果沒及時叫救護車的話,她就會對他做出那種事情?
可是,就算她真的霸王硬上弓,但,但是陸莫寒不是那方麵不行了嗎?
所以說,就算她主動,她和陸莫寒可能也沒辦法發生什麽吧?
而且!
她現在能確定,外界傳聞陸莫寒雙腿殘廢之後,那方麵也不行的傳聞,很可能是——真的!
在昨天那樣的情況下,他竟然無動於衷,還能淡然地叫救護車把她送進醫院。
這就證明,不是自己太沒魅力,就是陸莫寒那方麵不行!
顧湘湘自然不想承認第一種,所以她暗暗篤定,就是陸莫寒不行。
“陸大哥,我覺得就算沒有救護車,應該也不會不堪設想吧?我們不會發生什麽的……”顧湘湘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尷尬地傻笑著。
“嗯?”陸莫寒眉梢一挑。
就算沒有救護車,也不會發生什麽?
是她對當時的自己太有自信,還是對他的自製力太有自信?
顧湘湘看了看陸莫寒,不明白他的表情是什麽意思,眼神不自覺地往下看去,然後又匆忙收回了視線。
她的記憶不是很清晰,畢竟當時燒的迷糊。
她隻記得自己好像纏著他吻了好久,然後還扒他的褲子,但是貌似他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抓著她的手製止她。
“是吧?”顧湘湘突然好奇地反問他。
如果陸莫寒真的那方麵不行,她做他的貼身保姆,也不用顧及太多了,畢竟洗澡什麽的會很尷尬。
但是,幫一個不行的人洗澡,她就沒有那麽大的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