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男女大防

姬明慧露出一個驚訝又欣賞的笑,“你怎知來藍府的是我二哥,不是我其他兄弟?”

“姬大公子此刻在軍營演武,三公子在同兵部侍郎議事,四公子在左禦史的府上做客。除了二公子,無人有空閑。”

“我早知道,你雖不能起身,卻遍知天下之事,朝堂文武和他們的家眷,一舉一動都在你眼皮子底下。”姬明慧欣賞地說。

姬明慧溫柔地將手放在楚南的肩膀上,流連不已。

“皇後過獎了。”楚南冷漠地拂掉姬明慧的手,“皇後娘娘費盡心思,隻為見我一麵?”

“你不肯來鳳鳴宮見我,我隻好費盡心思來見你了。”

“皇後娘娘已經正位中宮,便該謹守中宮之責。”

姬明慧不甘地說:“我不過是奉命嫁給皇上而已,我又不喜歡他,我不認命!”

一提起被迫成為皇後一事,姬明慧的情緒便有些激動。楚南久久沒有言語,姬明慧逐漸平靜下來。

“我掩人耳目來到藍家,不隻是為了見你,也是為了幫你。”

姬明慧拿起放在桌上的信封,遞到楚南麵前,“這是皇上近日來的行蹤,以及所有單獨接觸過皇上的臣子名單。”

楚南驚訝地看著姬明慧手上的信封。

姬明慧笑吟吟地說:“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從今往後,我會一直給你提供有關皇上的情報。”

“我的條件就是,等你扳倒皇上,繼承大統,便立我為後,與我白頭到老。”

楚南忽然冷笑一聲,“娘娘錯愛了,本王時日無多,不做那癡念妄想。”

“楚南,人人都說你要不行了,可我不信。”

姬明慧神色肅穆,“我不信你甘願落得這樣的下場,甘願寂寂無名地死去。”

楚南抬頭看向姬明慧,嘴角嘲諷地勾起,目無波瀾,“恕楚南不能如娘娘所願。”

說完,他乘著輪椅離開了書房,屋外的王府下人立刻迎上來,抬著他離開。

幾名轎夫對視一眼,神色遺憾。

“王爺,皇後娘娘手裏的情報多寶貴啊,您怎麽就……”

“你以為王爺不知道那情報寶貴?可皇後娘娘是當今國母,是皇上的正妻,誰知道她是不是皇上派到王爺身邊的臥底。”

“原來王爺是怕皇後娘娘是皇上派來的。”

楚南閉目養神,淡淡地說:“她不會。”

“那為什麽?難道是因為皇後娘娘的條件?其實,王爺若是不願意,大可假意答應……”

楚南沒有再說話。

那黑衣人帶著藍清淑在小巷裏落地,落地時卻跌了一跤,趴在地上半點站不起來。

藍清淑連忙查看情況,這才發現,黑衣人的後背衣裳已經被血浸透了!

“你受傷了?!”

黑衣人滿頭都是冷汗,聲音嘶啞,“這裏太危險了,你先扶我去小巷盡頭的院子裏。”

藍清淑看向小巷的盡頭,果然看見了一座十分不起眼的小院。

藍清淑扶著那人進了院子,院子裏草木寂寥,桌椅破敗,蛛網密布,似乎已經荒廢了很久。

藍清淑不由得想,這地方可真適合展開地下工作,任誰發現了,都不會拿它當回事。

藍清淑扶著那人進了屋,“為了報答你帶我逃跑,你把衣服脫下來,我給你處理下傷口吧。”

“你給我處理傷口?”黑衣人冷笑了一下,“男女授受不親,算了吧。”

藍清淑有些生氣,“都什麽時候了,還在乎這些陋俗?!你流的血太多了,不及時止血的話,你可能會死!”

一個傷重患者就在她麵前,隨時可能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藍清淑便強行扒開了黑衣人的衣服,黑衣人也沒有反抗。

她背對著黑衣人,從空間裏取出酒精、止血藥、針線和繃帶,便開始給黑衣人治傷。

黑衣人的身材十分健碩精壯,肌肉發達纖長,看著孔武有力,渾身沒有半點贅肉。

藍清淑認真地清理傷口,黑衣人忽然笑了一下,“你的打扮看起來像是個大家閨秀,可你見了陌生男人的身子,怎麽半點羞澀都沒有?”

藍清淑自豪地笑了一下,“我們醫者才沒那些破講究,你先別亂動。”

藍夫人怒目圓瞪,眉目高聳似般若惡鬼,“我的臉怎麽會腫成這樣?是不是你們給我吃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

受責的小丫鬟弱弱地解釋:“夫人和三小姐一同起居,夫人吃的每樣東西,三小姐也都吃了,三小姐就什麽事都沒有啊。”

藍夫人瘋狂地厲聲尖叫:“那是不是你們給我上妝的時候,混進了髒東西?”

丫鬟嚇得跪倒在地,“用的都是夫人常用的胭脂水粉,向來沒有出過問題的。”

藍夫人氣到崩潰,“那到底是怎麽回事?!”

一旁的藍清瑩忽然開口:“會不會是藍清淑搞的鬼?她抹花了母親的妝,然後母親的臉就忽然腫了。”

“怎麽可能?!”藍夫人十分篤定,“那個藍清淑哪有這個本事?”

“可母親不覺得,她出嫁之後整個人都變了不少嗎?”

藍夫人皺眉想了一會,“叫喜燕過來。”

沒想到喜燕早已在門外想要求見,獲準進來後,喜燕便立刻哭著跪倒,“求夫人把我要回藍家吧!我不想再回王府去了!”

藍夫人一頭霧水,“你這是幹什麽?誒,你的臉怎麽了?”

“大小姐一嫁過去,就掌了我的嘴,對我也總有疑心,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我現在待在大小姐身邊,心裏總是害怕不安,求夫人讓我回藍家吧。”

“變了一個人?”藍夫人皺眉沉思。

一個人怎麽可能說變就變?一下子就從一個草包變得有本事?難道藍清淑從前的傻都是裝出來的?

不可能的。藍清淑自孩童時就在她膝下,一個人要有多深沉的心機,才能從孩童時期就學會作假?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看著鏡子裏自己的臉,再看看哭哭啼啼的喜燕,藍夫人隻覺得頭痛欲裂,偏偏藍尚書已經聞訊而來,藍夫人沒時間再詳細盤問喜燕,隻能打發了喜燕,去敷衍藍尚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