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唱雙簧

喇。

不用我動手。

顏如玉腰間的劍已經出現了。

一道寒光閃過。

劍刃直接停留在了方澤的拳頭前，隻要方澤再進半分，這一劍至少能夠削去對方的三根手指。方澤握緊拳頭，怒目瞪向顏如玉。

"如玉，劍收起來。"我看著方澤，輕笑道："方先生，這不是方家待客之道吧？你讓人請我老婆過來，還說你家老爺子要見我老婆。我們給方家老爺子麵子，就來赴約了。可是一到這裏，你們方家如此待客，如果不歡迎，我們走就是了。"

顏如玉收起了劍。

方澤怒聲道："我是請明月來的，沒請你。你不過周家一條狗而已，就你也想進我方家門？你夠格嗎？"

"方澤。請你尊重點。"林晚星挽住我胳膊，冷聲開口道："方家和周家是世交。我這一次帶我老公來拜會老爺的，如果你再胡攪蠻纏，羞辱我老公，別怪我不顧及我們兩家情麵。"

林晚星開口了，方澤眼神中顯露出嫉妒的神色，急聲道："明月，這個小白臉有什麽好的？你幹嘛那麽維護他？我們才是天生的一對，我們有婚約的。"

"我們沒有婚約。"林晚星回應道："當年我爺爺和你爺爺隻是閑

聊而已，並未將這件事說實。再說了，我爺爺也和你爺爺通過話了，婚約並不算數，你以後就不要在那這件事來說了。"

方澤緊握拳頭，怒視著我，咬牙道："江朝，如果你是男人，就和我來一場生死鬥，我們誰活下來，明月就嫁給誰。"

生死鬥？

我平靜得看著方澤道："看在方家和周家是世交得麵子上，我給你機會把這句話收回去。"

"讓我收回這句話？"方澤見我不答應，頓時冷聲笑道："江文清，你就是個慫包。不過是楊家老爺子幫你醍醐灌頂，你才勉強凝聚了勁氣。你的底細我打聽過，一個農村裏出來的小癟三跟著你二叔在江湖上混，你以為你真是我對手？信不信，我一拳砸碎你的腦袋!"

我淡淡笑道："你確定要和我生死鬥？"

方澤剛要答應，方家大宅裏已經走出了幾個人。

"方澤，閉嘴。"一個中年男人訓斥開口道："明月帶來的人就是方家的客人，沒規沒矩，一點待客之道都沒有。現在江湖各家的人都在海山島，這件事傳出去，你要我方家臉往哪放？"

方澤回頭看了一眼開口道："二叔，這件事你別管，他不可能是我對手。"

"閉嘴。"中年男人一伸手將方澤拉到了後麵，又看向我和林晚星道："你們別和這小子計較，這小子被他爹寵壞了。朝，我是方中平，明月以前見到我都叫二叔，這麽叫你不過分吧？"

我拉著林晚星笑著道："見過二叔。"

"好。"方中平點了點頭，笑著道："方家和周家是世交，你是明月男朋友，也算自家人，跟我進去吧。老爺子聽到明月來了，心裏高興著呢，吵著要見你們。"

林晚星開口道："我也好幾年沒見方爺爺了，方爺爺身體還好吧？"

"好的很。我們進去說。"方中平拎著我們進去，在經過方澤身邊的時候指了指方澤鼻子道："不知天高地厚，一會看你爹怎麽教訓你。"

方澤顯然不服氣，瞪了我一眼，跟在我們後麵。

進了方家宅子。

我們走了兩分鍾，來到了內宅的花園。

花園裏，一個身穿白發白須的白衣老者正在練抬起拳。

老者偏瘦，但是舉手投足的精氣神都不錯，特別是那一手太極，看似緩慢，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周圍的空氣都在湧動著，仿佛有一股勁氣在老人周身自動盤旋。

我們都沒說話。

過了片刻，老者慢慢收拳，地麵一股氣流慢慢盤旋，將周圍的塵土都衝散了。

"爸。明月和江朝來了。"方中平笑著開口道。

老者走到一旁架子上拿著毛巾擦了擦臉，然後抬眼看向我微微

點頭，隨後看向林晚星伸手道："明月丫頭，幾年沒見又大變樣了。餘杭和海山靠這麽近，你都不來看看爺爺，是故意躲著方澤那小子吧？"

"方爺爺。"林晚星給了方家老爺子一個擁抱道："我是家裏太忙，沒功夫出來。"

方家老爺子有些寵溺得點了點林晚星的鼻子道："你啊，小撒謊精。你不想嫁給方澤，你跟爺爺說就是了，爺爺也不會逼著你嫁。還有你找了自己喜歡的，也要讓爺爺把把關啊。"

把關？

方家老爺子看向我，笑著道："江朝，你這孩子的大名，這些日子倒是在我耳邊出現過好幾次了。家裏的小子議論你，說你有膽色有氣度。甚至連洪門西閣的左洪都說四十年前的龍廣正早四十年，也未必有你這般膽色。"

我恭敬開口道："老爺子，我隻是年少氣盛，不想我身邊的人白白受辱而已。我想換做老爺子年輕的時候，在那種情況下，也絕不會手軟。左洪那麽說，無非就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而已。老爺子應該看得比晚輩更加清楚。"

"好。"方老爺子點了點頭道："你這孩子還真不錯，至少麵對這件事，你還保持清醒。走，我們那邊坐坐。"

在老爺子的帶領下，我們走到了一旁涼亭坐下。

方澤在一旁沉著臉跟著。

方老爺子坐下，看了方澤一眼道："你這小東西，沉著個臉幹嘛？明月又不喜歡你，你還想怎麽著？真要我說，你還真不如朝

這孩子。整天在外麵惹是生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朝這孩子比你看得明白。"

方澤滿是不甘心。

而這時候，花園另一側一個女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道："老爺子，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您可是方澤的親爺爺，怎麽能偏著別人數落自家孫子。再說了，當年這婚事是周家老爺子親口應下的，為了明月這孩子，那兩年我推了多少婚事啊？現在倒好，周老爺子就跟您打個電話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好，你們周家不給我兒子做主，但是我們黃家可不答應。"

來者不善。

一個中年貴婦從走廊裏走了出來，而貴婦的身後還跟著幾個人，赫然就有黃天策和瓊花館的坊主玉瓊。

黃家。

方澤的老媽居然是黃家的。

方澤見到自己老媽走過來，便快步走了過去道："媽。你總算來了。剛才江朝身邊的女人居然拿劍指我，要不是我收手快，我右手就廢了。"

中年貴婦冷眼看向我道："江朝，我聽說你在江湖上風頭正盛。周家老爺子讓你做了周家的話事人，還說要將明月許配給你，看來你是一朝得道，真忘了自己隻是周家一條狗了！敢在我方家動劍，澤兒，給我去把那個女人的手剁了，我看以後誰敢向你拔劍。"

剁手!

我一步站在了顏如玉身前，又看向方家老爺子。

方家老爺子卻是沒說話。

這時候我明白了，這老頭子看上去和善，卻是在和方澤的母親唱雙簧，根本沒有真幫我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