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職業合同
第18章 職業合同 球之混
球隊統一回到基地後，一番收拾，眾人便各回各家了。隻有李威，憨笑著給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批小粉絲簽完名後，拖著行李正準備回宿舍，卻被布朗叫住：“威爾，到我辦公室來。”
布朗叫他幹什麽？當然是合同的事。
在卡羅路球場的短短20多分鍾時間，五次搶斷，一個進球，一次助攻，當場比賽最佳球員。如此逆天的表現已經足夠讓李威獲得一份青年球員們夢寐以求的職業合同了。
雖然今天的報紙集體打了雞血去報導諾維奇的內訌，但這跟赫爾城有什麽關係？布朗甚至慶幸媒體們選擇性的忽略了李威這個昨天大出風頭的小子。他現在可是隻有一份學徒合同在身啊。萬一媒體一陣猛吹，引起了其他俱樂部的注意，倒時花上一丁點兒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培養費，就把這個自己心中的嫡係球員勾引走，那自己就真的欲哭無淚了。
就算是現在，隻有赫爾市的本地報紙重點報導了李威昨天的表現，自己也不能掉以輕心，英格蘭的球探可是不比街上的狗少。還是盡快與這小子敲定合同，才能讓自己完全放下心來。
這是一間並不寬敞的辦公室，陳舊的桌椅櫃子完全體現出了赫爾城此時的窘迫經濟狀況，但櫃子與桌麵上那無數的碟片、書籍、紙張卻又似乎在告訴來者，這裏的主人平時工作有多麽兢兢業業。
“威爾，我叫你來是想和你談談你職業合同的事。你現在有經紀人嗎？”布朗示意李威在辦公桌前的椅子上坐下後，開門見山地說道。
“經濟人？”李威趕緊翻了翻腦中的記憶，毫無所得後，才用一種奇怪的口吻說道：“要那玩意兒幹什麽？我又沒打算去混娛樂圈。”好吧，重生了十多天，這小子的思維依然單純地停留在香港那個地方，認為娛樂圈裏那些賣唱的，或者戲子們才需要經濟人這種東西。而且就原來的威爾·李那撲街樣兒，哪裏會有經紀人會看得上，又能給他留下什麽記憶呢？
布朗愕然的笑了。雖然這個回答很奇葩，但這小子沒有經紀人肯定是最好的。沒有哪個俱樂部的主教練會喜歡跟球員的經濟人打交道，那就是一群貪婪、沒有底線、毫無節操，滿腦子隻裝著“錢”、“加薪”、“轉會”這幾個單詞的足壇攪屎棍。
少了經紀人這個阻礙，能直接和李威談合同，事情就簡單了。布朗也不會刻意去損害李威的利益，這可是他的嫡係弟子，愛護還來不及呢。
“那你看看這份合同，有什麽問題盡管提出來。”布朗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抽出了一份似乎是早已準備好的合同。
不錯，這份合同是布朗在李威第一天到一線隊時就準備好了的。之所以沒馬上拿出來，一是因為他當時還打算再觀察觀察這小子，反正自己已經決定培養他了，急什麽急？誰知道自己隻是本著一種試一試的心態，讓這小子登場亮個相，他就能有如此驚豔的表現。
二是按照英國的法律，俱樂部在與未成年的青年球員談合同時，必須有球員的監護人在場，合同上也必須有監護人的簽名才能生效。據布朗了解，李威的監護人——他的父親，是一位常年出海的海員，一時哪兒能找得到人。
不過現在情況有變，布朗決定不再等了，先把合同給這小子看看，有分歧的話也好先行商量。談職業合同本來就不是什麽一蹴而就的事，但必須先讓這小子知道自己對他的打算，免得這小子心裏生出些誤會，再遇上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之類的人物，把自己給截胡了。
不過這個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二愣子，再次讓他吃了一驚。
李威接過合同，隻問了一句：“簽了字我才算正式加入了赫爾城？”
布朗莫名其妙翻地點了點頭，難道還需要我給你這從小在足球學校裏長大的人解釋職業合同的意義嗎？然後他就見到這小子看也不看手中的合同，直接翻到最後一頁的簽名處，抓起他辦公桌上的筆，就要動手簽名了。
布朗趕緊拉住李威的手，製止了他。“喂，你不看一下合同的條款啊？”他還真被這小子的猴急嚇了一跳。就算你對這份職業合同盼望已久，也總不能連薪水這些事都不關心一下，就簽下自己的名字吧？
“還需要看什麽？我不是簽了字才算正式入會嗎？那就是正式拜你做老大了，這有什麽好猶豫的？”李威幾個反問倒是把布朗給問愣了。什麽拜自己做老大，你小子當這兒是黑社會入會啊？沒錯，在李威的理解裏，他現在就真的跟古惑仔加入社團拜老大沒什麽區別。誰讓他的思維世界裏全是這些東西呢？
“那你也總得弄清楚你的薪水是多什麽吧？這可關係你今後的現實生活。”
“薪水？總不至於讓我餓肚子吧？錢財嘛，身外之物而已，要那麽多幹嘛？我隻相信，跟了老大你，肯定有前途！”李威斬釘截鐵的說道。
看來，李威真的是下了狠心要做個他自己心目中的好人了。上一世的他可對錢這個東西看得沒這麽淡然，反而為了錢幹了許多喪盡天良的事。在他這善惡觀極其單純的二愣子心中，追求錢，那是壞蛋才幹的事，而現在，自己這種好人怎麽會再把它放在心上呢？
布朗再次領教了這小子的奇葩言論，隻能在心中狂喊：“二愣子的世界，我真的不懂呀！”不過李威的話又讓他朦朧中有了一種被信任的感動：這才是嫡係啊！所以說呀，別以為二愣子老實，就忽悠不住人。當然，李威不認為自己是忽悠，他是覺得自己既然跟了布朗，就該無條件地信任布朗。上一世跟自己的小弟不都是因為相信跟了自己有前途嗎？
露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布朗隻能幹脆說道：“好吧，感謝你的信任。不過你還是不能現在就簽字。你還不滿18歲，屬於未成年。按照法律，簽定合同時必須有監護人，也就是你的父親在場，而且這上麵也要有他的簽名，才能生效。你什麽時候能讓他來一趟俱樂部？”
“父親？”李威聞言，徹底癡了。
他上一世就是一個純得不能再純的古惑仔，你說有哪個父親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幹這個？他和他老爹的關係可想而知。很早他便一個人出來混了，跟家裏長年沒有聯係，父親在他心中早已化成了一個模糊的代號。而威爾·李同樣是一個苦逼，當媽的失去聯係，當爹的一年四季都在海上漂泊，把他一個人扔在足球學校，純粹一英國版的留守兒童。按照李威繼承的記憶所說，自己這具身體的父親與原來的威爾·李在八年內隻見過三次麵，每次在一起還不到一天。也不知道他這位父親是真的比首相大人還忙呢，還是壓根兒不想看到自己這個失敗婚姻的產物。
布朗發現李威雙眼失去了焦點，才輕輕推了推他：“怎麽了？很難聯係到他嗎？”
回過神來的李威，拋開心中對父親這個詞的不適，點了點頭，按照記憶中的情況說道：“是的，我都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個國家？船上的電話也很難打通。”其實要聯係肯定是能聯係到的，遠洋船舶上都有衛星電話，李威也不是不知道號碼，不過他本能地不想讓自己的生活中多出一個父親來，才故意這麽說。
布朗也知道這一點，不過這是自己弟子的家事，他沒必要硬去捅破，破壞現在這良好的氣氛。帶有些安慰意思，他故意放低了語氣說道：“那也沒什麽，你還有一個月就滿18歲了，到時就能獨自簽署這份合同了。我為你把它留著，就當作是你的成年禮物，不用急。”
這一番談話後，布朗覺得自己對這位弟子又多了一分了解。這是一位重感情、不貪財、對俱樂部充滿忠誠、對自己充滿信任的小夥子。自己可以不必擔心他輕易被別的俱樂部挖走了。等一個月就等一個月吧，反正自己絕不會虧待他，現在拿出的這份合同，也算得上是赫爾城給青年球員最頂級的合同了。
“你先回去吧。明天，我會給你一份全新的訓練計劃。隻要你認真訓練，我相信你的未來一定是一片光明。”善於鼓舞球員士氣的布朗決定用一句激勵結束兩人的對話。
“啊？我現在還不夠光明？都有球迷找我要簽名了，記者們不是也追著我采訪嗎？”
布朗心中本來已生起的幾分鐵漢柔情頓時化為烏有。他實在懶得跟這個愣頭愣腦的小子再多說什麽，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本書就想扔過去，口中大吼一句：“滾！明天不好好訓練，看我怎麽收拾你！”
李威趕緊閃人，不過心中仍然疑惑善存：“我現在真的還不夠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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