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小女子之態
接下來,侯府一陣忙碌,丫鬟婆子們都圍繞著陳琳轉,將她身上的血液擦拭幹淨,替她換上嶄新的衣服。
“你拿著我的宮牌去宮中請柳禦醫過來。”楚彥覺得陳琳身上的鞭痕傷口太深,不請柳禦醫過來,必定會留下疤痕。
趙賀應了一聲,拿著宮牌去了皇宮。
“侯爺,柳禦醫不在宮中。”趙賀速度極快,不足一個時辰便回到府中。
楚彥愣了下,問道:“今日他不是當值嗎?此時不在府中,在何處?”
“柳禦醫在晉王府。”趙賀答道。
“可是晉王身上的劇毒發作了?”
對於東方夙身患劇毒之事,楚彥多少有所耳聞。
趙賀搖頭:“不是,宮人說,柳禦醫是被晉王請去把平安脈的。”
“他一個將死之人把什麽平安脈?”楚彥顯然是不信宮人的那一套說辭。
“侯爺,晉王什麽時候不請柳禦醫,偏偏在這個時候請,這其中必有蹊蹺。”趙賀把自己的猜測給說了出來,“屬下認為,侯爺和姨娘的傷勢,極有可能是晉王派人所為。”
“就是他!”楚彥篤定道,“昨日他在飄香樓用膳,我和琳兒無意之間擾了他的雅興,想必他便記恨在心上了。”
聞言,趙賀倒吸一口冷氣,這晉王果然如傳聞中那樣心胸狹隘、小肚雞腸。
楚彥知道對自己下毒手之人是東方夙之後,倒是安心了不少。
據他所知,晉王要是真的想要殺一個人,必定一次性去了對方的性命,而他和陳琳既然還能活著,那足以說明,晉王隻是想要出掉心中的那口惡氣而已,並非是對他們動了殺心。
不過,他傷了他到無妨,隻是他那般對待琳兒……
此仇不報,非君子。
“你去派人守在晉王府外,隻要柳禦醫出了晉王府,就立馬將他請過來。”楚彥原本還想派人去晉王府要人,但得知自己身上的傷勢拜晉王所賜,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趙賀頷首,喊來人,吩咐了下去。
……
“爺,靖安侯身手不錯,若不是屬下提前設好埋伏,隻怕傷不了他。”江楓完成東方夙安排的任務,立刻回來複命。
東方夙聽聞,狂傲地說道:“那廝身手再好,在本王的眼裏就是一個廢物。”
江楓知道自家爺的身手,放眼在整個蒼月國,他家爺的身手若說稱第二,就沒人敢稱第一。
隻可惜,他家爺身帶劇毒,必將英年早逝。
“王爺,奴才發現靖安侯府的下人在王府門外徘徊。”不知道過了多久,一個家丁走了過來,向東方夙稟報。
東方夙放下手中的毛筆,拿起剛畫好的畫,吹幹上麵的墨汁,冷聲道:“本王的府邸,豈是狗彘能窺探的?”
江楓十分認同東方夙的話,說道:“屬下這就帶人去將那狗彘痛打一頓。”
語畢,他便舉步走了出去。
“芩兒,你放心,日後不管你再嫁給何人,本王隻要活在這個世上一天,就會守護著你一天。”東方夙看著畫中女子,喃喃自語。
江楓將靖安侯府的下人打完之後,便折了回來,他聽到東方夙的話,心中微微歎息一聲。
“你去將父皇賞給本王的那株萬年人參取來。”東方夙將手中畫卷了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入暗格中,吩咐道。
江楓頷首,去庫房取出那株萬年人參。
“爺,您是不是要把這株萬年人參送給蘇姑娘?”江楓問道。
東方夙點了點:“芩兒太瘦,需要進補。”
“爺,很快就要到午時了,我們該去飄香樓了。”江楓看了看刻漏,提醒道。
東方夙看著身上的衣服,覺得顏色太過偏冷,不適合去見蘇芩,便讓下人替他換了一身月牙色長袍。
“江楓,你看本王這身裝扮如何?芩兒會喜歡嗎?”東方夙對著銅鏡照了照,還是有些不滿。
江楓聽了,想要笑,卻憋住了。
“爺,您自信點,您可是我們蒼月國第一美男,不管您穿什麽都非常合適。”
東方夙不是不自信,而是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麵展示在蘇芩的麵前。
“江楓,你看本王身上的這一件和本王手上的這一件比起來,那個更適合本王?”東方夙說著,將手中的那套衣服在身上比劃了下。
江楓一臉的苦惱,他家爺說的兩件有何區別?
不都是繡著竹葉的月牙色長袍嗎?
不對,好似是有些不一樣,他身上的那件領口有雲紋,而手上的那件沒有。
“爺,還是您身上的那件更適合你。”
東方夙眯了眯眼,狐疑道:“是嗎?”
江楓重重地點了下頭。
“本王還是想試一下手上的這件。”
東方夙的話一落,江楓的嘴角抽了抽。
他家爺今日出門,像極了要去見情郎的小姑娘。
“爺,您別試了,您忘記昨天蘇姑娘說的話了嗎?她說她和京城中其他的女子一樣,也為您著迷,所以不管您穿什麽,她肯定都會喜歡的。”江楓說完,壯著膽子,將東方夙手中的衣袍奪了過來。
東方夙看著空空如也的手,並未責怪江楓,他將眸光轉向不遠處的刻漏,淡淡地說道:“走吧!”
江楓暗暗舒了口氣,急忙跟了上去。
兩人來到飄香樓,被店小二帶到東方夙專屬的雅間。
“江楓,本王的頭發是否淩亂?”東方夙坐下來,抬手捋了捋披在胸膛前的發絲。
江楓聽聞,抬手扶額:“爺,您的頭發很順,一絲都不淩亂。”
方夙終於不再問江楓一些關於他妝容的話,而是對著江楓伸出手:“把人參給本王。”
萬年人參一直被江楓放在懷中,他將身上拿出來,放在東方夙的手中,說道:“爺,這株人參能緩解您毒發是的疼痛,您真的要將它給蘇姑娘?”
東方夙身上的毒,每個月會毒發一次,每次毒發時,他都會疼得昏厥過去。
“將死之人,用不用它都是一樣的。”東方夙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很是雲淡風輕,仿佛他口中的那個將死之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