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哭了

接下來的幾天,林若雪的秘書倒是敬職敬業的很,幾乎每天都會到季瑤的辦公室裏來叫她工作上的事務,

隻是為了不讓林若雪起疑,季瑤每次都裝著不想聽,或者是幹脆直接拿出來手機打遊戲。

不過即便是聽了也沒什麽用,這個秘書教的,多半都是錯的。

到時候季國安看著季瑤連一些簡單的工作都處理不好,自然會生氣,然後林若雪站出來袒護一陣,如此往複,季國安對女兒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又會盡數破滅。

這便是林若雪慣用的計謀。

夜裏,喬羽從枕頭下麵翻出來一本金融專業書開始看了起來。

察覺到窗戶那邊有異樣的聲音時,季瑤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看什麽呢?”

黎景之大大咧咧的過來坐在季瑤的身邊,俯下身子,呼出來的熱氣搭在了季瑤的耳邊,癢癢的。

不自在的翻了個身,季瑤把自己麵前的男人推開。

“你別挨我這麽近。”

黎景之挑眉,往旁邊坐了坐說著,“還沒回答我,在看什麽呢?”

季瑤把自己手裏的書重新放到了枕頭下麵,沒好氣的說著:“管你什麽事兒。”

沒管那麽多,黎景之一伸手把書拿了過來,看見內容的時候笑了起來。

“想學怎麽打理公司?”

“我說了,管你什麽事兒。”

黎景之很是自然的說著,“當然管我的事兒,你可是要嫁給我的人,到時候自然是要一起打理公司的。”

“我說過了,嫁不嫁給你還沒定下來!”

說著,季瑤想起來上次和黎景之在何歡葬禮那一次並不是很愉快的談話。

那次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季瑤和黎景之好幾天沒有見麵,也沒有說過話。

就在季瑤以為自己可以擺脫了這個男人的時候,他在一次出現在自己的窗前。

一切似乎如舊,好像什麽都沒有變。

看了看書,黎景之笑著道:“看這些書有什麽用?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

“你?”季瑤幾乎是下意識的說著:“你能教我什麽?教我怎麽賭博喝酒?還是教我怎麽泡妞?”

說實話,季瑤也不是沒有動過和黎景之在一起的念頭,可是每次自己這麽想的時候,總是可以聽見一些黎景之的消息。

今天約了哪家的少爺一起喝酒喝的對方胃出血住院,明天泡上了一線名模被狗仔抓拍。

這樣的新聞看的多了,季瑤下意識的就對黎景之這個名字產生抗拒的心理起來。

就上一世來看,黎家最後的贏家確實是黎景之不錯,可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靠著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嗎?

季瑤覺得有待考量。

聽了季瑤那麽說,黎景之也不生氣,勾了勾嘴角翻看著手裏的書。

“也是,我不過就是個流氓地痞,自然是教不了你什麽高雅有趣的東西。”

季瑤沒有理會這男人,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瞥見了旁邊的畫架時,黎景之的目光微微變了幾分,走過去打量了一番。

“你還會畫畫?”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季瑤很是不服氣的說著,“我不能會畫畫嗎?”

黎景之笑了笑,微微彎著腰打量起來季瑤的這幅畫。

畫的是人物,一家三口。

“這是你媽媽?”

季瑤應了一聲,總覺得被人盯著自己的畫有些難為情,想要過去把畫收起來。

這幅畫已經畫的差不多了,上次季國安說要拿走那副之後,季瑤就一直記在心裏,這幾天閑的沒事兒決定畫一幅送給爸爸。

“你媽媽很漂亮,也和你很像,不過……有神無韻。”

這話一出,季瑤隻覺得自己的眉毛抖了抖,“你說什麽?”

黎景之說著不錯,季瑤在畫媽媽的時候總覺得不對勁,後來畫好了之後自己看了看也覺得奇怪。

可黎景之怎麽知道哪兒奇怪,季瑤隻當他是胡說。

黎景之也不回答,拿起來調色板和筆刷,也沒琢磨,就這麽蘸了蘸顏料塗在了畫布上。

“黎景之你幹什麽!”

季瑤瞪大眼睛,也不敢大聲說話怕招人過來,隻能壓低了聲音問著自己麵前的男人。

黎景之噓了一聲,並沒有停下來動作。

季瑤也不敢去搶,她擔心自己要是一搶,不小心到時候碰到了畫布,那這幅畫就真的毀了。

“好了。”

黎景之眯著眼睛看了看畫,放下東西拍了拍手,很是滿意的點點頭。

扭過頭看著自己旁邊的丫頭時,黎景之才發現季瑤哭了。

一行清淚就這麽從白淨的小臉上落下來,看的惹人憐惜。

“怎麽了?”

黎景之第一次這麽在乎一個女人哭,竟然手足無措起來,就這麽看著自己麵前的丫頭。

季瑤愣了愣,抬頭看他,“什麽?”

“你哭了。”

慌亂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臉,感覺到一臉的淚水時,季瑤才吸了口涼氣。

“我沒事兒。”

黎景之抿了抿嘴唇,有幾分無措,“你……”

“黎景之。”季瑤別過頭,沒有讓黎景之看自己,淡淡說著:“你回去吧,我累了,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麵前的丫頭看著小小的,好像自己一出手就可以把她攬進懷中,黎景之忍了好久才忍住抱住這丫頭的衝動,微微點頭。

“好,那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一陣雜亂的聲音過後,季瑤知道那男人回去了,這才深呼吸一口氣,好好的去看那副畫。

她沒有想到,經過了黎景之的寥寥數筆之後,媽媽的神韻一下就出來了。

記憶中的媽媽一直都是溫婉可人的,她的畫裏少的就是這一份韻味。

對著畫布上的那雙眼睛,季瑤又抑製不住的落了淚。

“對不起媽媽,對不起,那一世我沒有保護好,沒有保護好你和爸爸一地打拚下來的公司,沒有保護好爸爸,也沒有保護好我自己,如果您真的在天上看著我,請一定,一定保佑我這一世把他們都守護好,好嗎?”

夜,靜悄悄的,女孩就這麽抱著畫哭了好久,她並不知,一道身影在遠處久久站著,一直到房間的燈滅了,他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