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一刀斷絕子孫

這日入夜時分,白清璿早早地溜出相府來到“醉宵樓”,並且略施小計成為樓裏的一個蒙麵舞伎。

她做這些準備都是為了能有機會直接接近洪大管家,不出所料,到了差不多時間洪柱走進了樓裏。

樓內的老鴇瞧見洪柱進來立刻喜笑顏開的迎上去,白清璿蒙著麵紗一直在不遠處看著。

洪柱在白府這些年可真是沒少撈油水,看他那出手闊綽的樣子,老鴇笑得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根子上了。

“洪爺,您這邊請,紅綃姑娘已經在裏間候著了……”

白清璿瞥見洪柱在老鴇的指引下一直上樓朝二樓裏間走去,趁著周圍人多眼雜一片喧鬧,她也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洪柱身上有股刺鼻的熏香氣味,循著氣味白清璿很快走到其中一個隔間門口。

“紅綃,有沒有想你洪爺我啊……過來,讓洪爺好好親親……”

推門進去時,洪柱正摟著一紅衣美女正欲親熱,“誰啊?!”

白清璿麵色冷然一步步走進,那洪柱瞥見來人是個身材瘦削卻容貌精致明豔的姑娘,瞬間兩眼放光。

“哎呦李媽媽這次這麽給麵子,又喊了個大美人來伺候洪爺我,美人快來……”

白清璿冷笑著從袖口處抽出一把鋒利短刀,隻一個跨步便挪動到洪柱麵前,手中刀子穩穩地停在距離洪柱脖子不過毫米處。

“啊!”

旁邊叫紅綃的姑娘大驚失色,洪柱也嚇得麵色一片鐵青,渾身顫抖著,“你是何人?!”

白清璿淡淡瞥了眼紅綃,“我來找他處理些私事,姑娘是個聰明人便該知道怎麽做。”

紅綃麵色微頓,立即噤聲走出屋子並從外麵關上門。

洪柱聽白清璿開口後猛地打了個哆嗦,“二……二小姐你這是要幹什麽,小的不過是偶爾來消遣消遣,可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

白清璿眉頭一沉手上短刀往前推了推,鋒利的刀刃瞬間割破洪柱皮膚滲出血絲。

“洪大管家,你這睜眼說瞎話的毛病得治治。”

洪柱嚇得一哆嗦,滿頭冷汗忙求饒,“二小姐,小的錯了!小的不該處處刁難梅院的人,二小姐若是今日放過小的,小的保證再也不針對梅院……”

白清璿雙眸透著瑩綠的寒光,看著洪柱勾唇冷笑,“現在起,我問一句你答一句,若敢有半句假話——”

“不敢!小的斷然不敢有半點假話!二小姐你問便是,小的定然知無不言!”

“三年前府中蘭姨娘一屍兩命的事情,究竟是何人所為?”

洪柱聽後麵色一頓,又白了幾分。

“這個……這事兒不是梅姨娘所為嗎,具體的小的也不清楚啊……”

白清璿雙眸微眯,將刀子又往前推了幾分,“我看你是活膩了。”

“小的錯了!二小姐饒命,小的確實撒謊了……蘭姨娘一屍兩命的事情並非是梅姨娘所為,而是大夫人示意小的做手腳然後栽贓梅姨娘……”

果然,白清璿心中了然,事情真相和她猜想的倒無太大出入。

見白清璿不說話,洪柱慌了神,“二小姐小的也是被逼無奈啊,小的要是不聽從大夫人的指使可就沒命了,小的真的知錯了!”

“鴻軒當年誤食毒物後嗓子失聲成了啞巴,這事兒可與你有關?”

洪柱此時早已經是渾身冷汗,抖得像個篩子,眼神稍有閃爍便會被白清璿給割一刀,他這會兒是真的怕了。

“小少爺的啞病……小少爺的啞病確實也是小的奉大夫人的命辦的,從外頭買了些毒物放進點心裏給小少爺吃……”

白清璿身體微震,立即追問,“你當日放的是何毒物?”

洪柱卻搖搖頭,“這個小的是真不清楚,那毒物並不是小的親手買的,且過去幾年了許多細節小的也記不大清楚……”

白清璿聽後,眼中忽地迸濺殺氣,她突然收回短刀。

洪柱以為自己沒事兒了,卻在下一秒發出殺豬般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啊!”

低頭看去,白清璿手持短刀精準無誤的紮中洪柱的**,迸濺而出的血液瞬間滲透他的衣袍。

白清璿沒給他多餘喊叫的機會,立即將手中一早準備的黑色藥丸塞進他口中並迅速扯起旁邊布條,塞進洪柱口中。

洪柱疼的冷汗猶如瀑布一樣往下落,眼睛睜得渾圓滿是驚恐的望著白清璿,不停的搖頭“唔唔……”亂叫著,像是在求饒。

白清璿一刀下去快準狠,也沒打算把刀子收起來,隻後退一小步麵無表情地看著洪柱,“這一刀是替梅院所有被你欺辱過的人所報的仇。”

白清璿深知洪柱的德行,他能做出那麽些醃臢事絕不是因為受到大夫人命令,這樁樁事情分明都是他給大夫人出謀劃策。

在原主記憶裏,洪柱曾經還想要欺辱婉晴,因為婉晴的反抗而將人推下湖中險些溺亡。

這樁樁件件的事情足以證明洪柱這人,根本就是個禽獸不如的人渣,這種人死上千百次都不足以泄憤。

不過眼下白清璿另有計劃,並不打算直接要了他的命。

“方才你吞進去的是毒藥,我這裏有著唯一解藥。”

白清璿拿出袖中的白色瓷瓶晃了晃,“你給我聽好了,今天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回去後你繼續做你的白府管家。”

“不過今後若是大夫人再命令你做任何事情,你必須事無巨細的向我匯報,若是被我發現你有半點虛假謊言,便隻管等死,若你乖乖聽話那麽每隔十日我會給你一粒解藥保你性命。”

說完,白清璿冷冷看著洪柱,此時洪柱麵色一片慘白,眼看著便快要失血過多暈過去。

她從荷包裏抽出幾根銀針,精準的紮在洪柱身體的幾個穴位上,他的下體很快便不再流血,隻是麵色依舊難看。

“方才我的提議,你若是答應便點頭,若是不答應——”

白清璿話還沒說完,麵前洪柱立即小雞啄米似的瘋狂點頭,生怕晚一步就要丟了小命。

此時此刻在洪柱眼中,白清璿早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刻意隨意被欺壓的卑賤庶女,而是一尊嗜血的冷麵修羅。

見他點了頭,白清璿不欲多留,擔心從前門出去的話引起不必要麻煩,便打開屋子後窗準備跳出去。

醉宵樓後門對著一條偏僻的巷弄,白清璿前腳剛落地,抬頭便看見一蒙麵男子手中閃過刀光,眨眼間將另一名男子給摸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