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存心整一整
“是!”石翹退下。
跪在地上的孟茹垂頭又豎起眉頭,她不解,孟卿這個時候要那麽多的葡萄做什麽。
孟卿右手搭在石桌子上,整個人慵懶的靠著。
沒多久,石翹就帶著丫鬟將三盤新鮮葡萄放在了石桌子上。
“你站起來吧。”孟卿睨了地上的孟茹一眼。
孟茹聞言,竊喜的起身:“謝姐姐。”
“你方才說是來與我道歉,可是真心的來?”孟卿玩味的抬頭問。
“妹妹是真心來道歉的。”
“我這人呢不喜歡聽好話,就喜歡行動派的。”孟茹有些聽不懂的看著孟卿,隻見孟卿指著桌子上的葡萄說,“倘若你是真心誠意,那麽正好,將這些葡萄剝了皮,有耐心,那就是有誠心,我便是信了你的話,接受你的道歉。”
剝皮!
孟茹內心翻滾,她堂堂燕王之女,何時幹過這種事情。
平日吃葡萄,自然也是侍女幫著剝皮的。
孟卿根本就是存心的為難她!
“剝皮之前記得把手洗幹淨,我有潔癖。”說著,孟卿就已經伸著懶腰起身,“石翹準備熱水,本郡主要沐浴。”
孟茹眼睜睜看著孟卿要進屋,她緊握著拳頭,咬牙切齒。
但又聽見孟卿說:“妹妹,做與不做都是你的事情,若是不想,那就請回,門一直開著,不會有人攔你。”
孟卿躺在浴池當中,享受著泡澡帶來的舒適感。
女鬼這時飄了進來,“郡主,那二小姐已經在剝皮了。”
“倒是耐心啊。”孟卿翻個身,換了個舒服的姿勢。
“不過小女瞧她東張西望,心不在焉。”
孟卿唇角上揚,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她那是心急,誰叫我讓她在院子裏剝,如此的話她身上的東西可就不好下手了。”
“郡主說的是她身上的黑狗血嗎?”女鬼早就察覺到了,就是如此她不能在院子裏徘徊。
“她不就是懷疑我是惡鬼上身嗎。”孟卿已經洗了差不多,“好好盯著她,這些日子她必然會有新的動靜。”
“是。”
孟卿換上了幹淨的衣裳,從屋內重新出來的時候,就坐在了石凳子上,正盯著盤子裏已經剝好的葡萄。她滿眼的嫌棄,“妹妹,你這是怎麽剝的呀,都是坑坑窪窪的,該不會都卡著你的指甲縫裏了吧。這多惡心啊,你自己吃了吧。”
孟茹難以置信,錯愕的看了孟卿一眼。
她辛辛苦苦剝了那麽久,竟然還被嫌棄。
“自己剝的自己也嫌棄不吃?”孟卿挑著眉,似笑非笑的問。
“不是不是,是妹妹不喜歡吃葡萄。”孟茹起初是沒覺得什麽,但聽完孟卿說的話,再看著這些葡萄,難免也下不了嘴。
“可我喜歡,你若是接下來不好好剝的話,那妹妹的誠意姐姐當真是見不到啊。”孟卿勾唇一笑。
孟茹咬著牙,扯著笑,她知道孟卿就是存心整自己。
而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了聲音。
“王爺到!”
孟茹一聽,頓時覺得有了希望,她撒手就起身。
而孟卿還坐著,瞧著孟茹那神色變化,她漫不經心的摘了顆葡萄就塞進了嘴裏。
燕王進來了。
“女兒見過爹爹。”孟茹先行禮。
燕王滿意的點點頭,再看孟卿的時候,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他著實頭疼不已。
“見過爹。”孟卿也不緊不慢的行了個禮。
燕王嫌棄的給了一眼,直接坐在了石凳子上,抬頭看著她們。
“你們姐妹在聊什麽?”燕王問。
孟茹忙是說:“回爹爹的話,女兒是想要來和姐姐賠不是的,姐姐說嘴巴說說不算有誠意,所以女兒就剝完這些葡萄皮,讓姐姐感受女兒是誠心誠意的來道歉。”
她說話間,神色天真單純,著實人畜無害。
誰知燕王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孟卿好笑的挑著眉,那麽低級的綠茶手段呢。
“卿兒,你怎麽可以讓你的妹妹剝葡萄皮,你清華苑是沒下人了嗎?”燕王袒護著孟茹。
孟茹聞言心中竊喜,她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但下一刻,她忙是走到了燕王的身邊,替孟卿求情:“爹爹,你不要怪姐姐,的確是女兒和娘親做的不好,所以才惹得姐姐那麽生氣的。爹爹,你不是說要姐妹情深,家和萬事興嗎?女兒隻是不想爹爹你為了我們的事情操勞。”
燕王一聽,對孟茹是各種的好感。
他依然擺著臉,盯著孟卿:“卿兒,好好與你妹妹學學,你身為姐姐,心胸怎麽那麽狹隘。”
“別人汙蔑我在先,我是受害者,原諒這種事情還能綁在道德上的?那倘若我殺了人,道個歉的話,是不是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孟卿豎起眉說。
“放肆!這種事情還扯得那麽遠做什麽?”燕王怒斥。
“我怕爹爹不懂其中的意思,就打個比如。”孟卿絲毫沒有因為燕王的盛怒而感到害怕。
“爹爹,姐姐不是這個意思的,你不要怪姐姐,女兒是心甘情願的。”孟茹滿臉害怕的求情,心中卻已經得意忘形。
有了爹爹撐腰,她還怕孟卿能相安無事。
燕王再次瞪著孟卿。
哪知孟卿根本毫不在意,“方才我就說過做與不做,全憑她自己做主。我給了她選擇,沒有逼她,爹就認為是我以大欺小了?孟茹,你自己與爹說,我逼你了嗎?”
孟茹對上孟卿的那雙眼睛,冷得宛如刀子。她吞吞口水,馬上低頭說:“爹爹,姐姐的確說過這樣的話,是女兒心甘情願,不是姐姐逼女兒的。”
“好了。”燕王有些不耐心,“既然是這樣,你姐姐也不會小氣的不肯原諒你。茹兒,你先回去吧,為父要與你姐姐說兩句話。”
孟茹乖巧的俯身退下。
眼下,院子裏隻剩下了燕王和孟卿。
燕王先是重重的吐口氣,看著孟卿的時候,依然是滿臉的疲憊。“卿兒,你與茹兒是親姐妹,都是一家人,需要和和睦睦相處,否則會讓旁人看了笑話。”
“爹今日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燕王著實頭疼,“我來是為了黑金鞭!”
孟卿半眯著雙眼盯著燕王,笑著說:“女兒的黑金鞭怎麽了?”
“這是皇上給你的特赦,為父無話可說,但以你的脾性,拿著黑金鞭出府也不知道會惹什麽禍端,所以這黑金鞭拿出來,為父替你好好保管。”燕王一副為孟卿著想的認真表情。
孟卿有些看不透這個老爺子,她皺起眉頭說:“原來女兒在爹心裏就是個玩世不恭的丫頭啊,爹就肯定惹禍端的是女兒,而不是別人先招惹?”
“以後出府多帶幾個侍從,還怕被人欺負不成?”
“黑金鞭是皇上賞賜給女兒的,那麽就是女兒的東西,女兒有權怎麽處理它!”
“孟卿!你現在是要反了天了?”燕王怒斥。
孟卿麵不改色,正準備說話,管家就匆匆進來了,“王爺,三皇子殿下來了。”
燕王有幾分疑惑,卻還是先放著這邊,“今日就先放過你!”
說完話,燕王就匆匆離開了清華苑。
孟卿絲毫不將老爺子的話放在心上,坐下的時候,驚魂未定的石翹就擔憂的說:“郡主,王爺肯定還會再來的。”
“你出去問一問,昨晚爹是在哪裏就寢的。”孟卿吃著葡萄說。
“郡主是懷疑有人在王爺耳邊嚼舌根?”石翹很快就猜出了孟卿的心思。
“有沒有一查便知。”
那老爺子變性子變得極快,隻是一夜而已,不是有人嚼舌根還能是什麽。
同時,孟卿還在好奇慕雲深來府上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