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獻媚
晏國的春天來得早些，陽光灑落瓷板，泛出耀眼的光。禦花園玲瓏別致，花香引蝶。
“這花兒美，有蝴蝶來嗅。我們正值青春嬌豔，你說皇上怎麽連一眼都不肯看我們？唉……”柳曦音拿著手絹嬌滴滴的扶著臉。
又歎著氣道:“妹妹，照這樣下去，我們可就人老珠黃了！”
坐在禦花園瓷圓凳上的是柳家兩姐妹，天生容顏生的極好，早早被選進了宮。哪知皇上不近女色，最近又來了唐如煙。本已晉升嬪位，卻幾天都見不到皇上一麵。
遠處看去，活脫脫一副幽怨美人圖。
“姐姐，這還不是怪那個狐媚子勾引皇上。皇上一定是被他用什麽妖術給迷住了！”柳曦月的聲音較為尖利，長相也勝於柳曦音一截。
在這深宮之中，兩姐妹互相消遣，也算是比常人幸運許多。
柳曦月麵相看著就較聰慧，或是說牙尖嘴利些。看如今這形勢對她們不利，也在晝夜想著對策。
“姐姐，要不然……嗯，嘿嘿！”
“笑什麽呢，討厭。又有什麽鬼主意了，說來聽聽！”
“這樣這樣……再這樣。成了！”柳曦月抬手傾在姐姐耳側，細細道來。嘴角露出一抹狐媚的似有若無的笑。
“天天就屬你鬼點子多，”柳曦音頓了頓“但是，也算用到了正地方……”一改先前愁眉苦臉的麵容，巴掌大的臉上也露出了笑意。
之間第二天早上，妹妹早早來到姐姐宮中。旁邊的宮女帶著薄如蟬翼，又如缺袖斷尾似的兩件長裙飄飄而來。
“姐姐，這兩件你選一件穿上，一會我們去禦花園賞花。可好啊?”柳曦月戲謔的看著姐姐，“看你最近吃得多了，都不知道你能不能穿的上！”說完，便用手絹遮著嘴笑起來。
“哎呀，討厭！”
兩位主子分別換上了這邀功討寵，衣不蔽體長裙，相視一笑。看她們胸有成竹的樣子，這皇上是要被她們吃定了。
兩人娓娓走進禦花園，衣帶隨風翩舞。帶著一絲花香襲來，活似兩位花仙子！
“哪有人啊?皇上到底會不會來啊?你問好沒！”
“姐姐還信不過我，我可是拖了皇上貼身太監的口信，錯不了。”“怎麽，等著一會就著急了。不想見皇上了！”
“咱們是不是穿的太少了，見到皇上會不會被怪罪啊！”
“哎呀姐姐，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難道你要一輩子獨守空房，一生羨慕那個臨國來的狐媚子嗎！”
“來了，來了，皇上來了。小主。”柳曦月的宮女急匆匆跑來。
柳家姐妹趕緊擺起架子，兩個人對著唱起了小調。
小調婉轉悠長，立馬鑽進了剛走進的皇上的耳中。伴著禦花園的美景，皇上來了興致。
“是誰在這兒伴著春光唱小曲兒?”皇上大步走來。
晏北昨晚在女主宮中的威嚴受損，一路上越想越氣，正無處消遣，就看到了這番場麵，一氣之下便走入柳家姐妹宮中。
“剛剛小調唱得不錯，穿這麽點，冷了吧。”皇上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又道“讓下人去準備些滋補的湯，一會兒我就在這用膳了。”
“是！”下人異口同聲的回答，畢竟如果柳家姐妹受寵，他們的地位也將在宮中上升，榮華富貴也將指日可待了。
下人們在廚房裏忙活著，整個房間熱氣騰騰，每個人都奔著希望皇上能多來幾次的信念，都在努力做著自己的那份工作。
這個宮裏好久不這麽熱鬧了。
柳氏姐妹互相對視，本是值得高興的事，她們卻有心虛。
她們從未和皇上離的這麽近，就連她們剛進宮的時候，也隻是麵見了太後。太後見她們身世顯赫，長相端莊便留了下來。
這幾年在宮裏，雖然沒有受寵，但也算是宮裏的老人了。
這一個計策，突然使得皇上在他們這裏用晚膳，讓她們受寵若驚。
下人們將晚膳放在桌上，柳氏姐妹一左一右坐在皇上身邊。
見桌上氣氛有些尷尬，柳曦月先開了口:“皇上，這是我母家拿來的上好人參煲的湯，正適合春天滋補養身。與這幼雞一起燉三個時辰。您嚐嚐味道怎麽樣？”
柳曦月邊說邊拿起湯勺給皇上舀了一碗雞湯，熱乎乎的雞湯映照著柳曦月的臉紅撲撲的。
“嗯，不錯！”
聽到皇上的讚美，柳曦月的臉更加紅潤，嬌滴滴的樣子，像要滲出了水。
柳曦音見皇上吃著一套，便也學著柳曦月的樣子，給皇上夾菜。
兩人一唱一和，皇上的興致越發的高。竟要起了酒來。
“把你這兒最好的酒給朕盛上來！”“今天朕要喝到，不醉不休！”
柳家姐妹見狀趕緊命下人去拿了兩壇酒，內心歡喜。
今晚說不定就是她們榮升的日子，這麽長時間的獨守空房，她們終於可以翻身了！
柳曦月給皇上斟了一杯酒，皇上夾了一口菜，拿起酒杯小酌一口，說到:
“你們這酒較臨國進貢的特等酒，可差遠了！”
說完這句話，皇上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麽，立即起身準備向外走去。柳曦月慌忙起身，
“皇上這是怎麽了？”
皇上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剛剛說起的臨國，他又想起了臨國來和親的唐如煙，想起了昨晚與她的爭執，心裏又開始煩躁。
最近總是無端的想起唐如煙，真是煞人心情！
“沒事，不要多想。最近政事繁忙，朕用過晚膳，就先去忙政事了。”“你們兩姐妹在這慢慢吃，朕就先走了！”
皇上說完便揚長而去，沒給柳氏姐妹思考的時間，便消失在了他們宮中。
宮中的人麵麵相覷，像是一個注定的結局，卻來了個大反轉。
本都麵麵歡喜的樣子，伴隨皇上離開，宮中變的冷清尷尬，飯菜也像是瞬間涼了，空氣都變得死氣沉沉。
“我們做錯了什麽事嗎？皇上是不是不高興了?”柳曦音望著柳曦月疑惑的說。
平常嘰嘰喳喳的柳曦月沒了聲音，低下頭，沒有回答。
皇上的喜怒哀樂，對於她們，沒有解釋，沒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