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虐渣也是一個體力活
“幫我謝謝她。”秦宣埋頭繼續吃她的小芹菜。
秦振國尷尬的站了一會兒，把雞湯放在桌上，“宣宣，爺爺最喜歡你，你跟他老人家說說，給雯姍一個名分。”
秦宣嘴裏咬著一根芹菜抬起頭，含糊到，“什麽名分？”
秦振國想坐下慢慢說，可是霍澤承的氣場太過強大，他矮了一下身子沒敢坐，隻能弓著腰跟秦宣說話。
“爸爸實話跟你說，雯姍確實是我的親女兒，那是年輕時做出的荒唐事。現在她要嫁給莫北銘那小子，沒個正經身份，是會被欺負的。”
“……”秦宣放下筷子，表情嚴肅起來，“您到底是想給秦雯姍一個名分，還是給顏如玉一個名分？”
隻有先承認顏如玉的身份，才能讓秦雯姍的名字進入族譜。
這對母女好算計，秦雯姍的計劃失敗，輪到顏如玉上場了。
“我母親沒去世的時候，你就把顏如玉弄在身邊，她跟你的孩子隻比我小一歲，我母親地下有知，也不會同意。”
秦振國擰眉，急躁起來，“宣宣，你不能讓活人的生活被一個死人拖累吧！”
“可死的那個是我母親！”秦宣目光驟冷，“沒有我母親，哪來的國盛貿易！沒有我母親，你隻是一個無名小卒！”
“……”秦振國一把年紀，被秦宣這麽斥責，還是當著霍澤承的麵，他感覺很下不來台，“行，你就當我沒說過！”
他端起桌上那碗雞湯轉身就走，快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秦宣冷漠的聲音。
“你的事情，我無權過問，你還是親自問爺爺的意思吧。”
“……”秦振國嘴唇動了動，負氣而去。
秦宣沒了食欲，低頭摳著她的大拇指甲，努力不讓眼淚流出來。
母親孟婉如是外公的獨女，從一開始外公就反對她跟秦振國的婚事，是母親未婚先孕，在大門口跪了三天，外公才答應的。
後來為了讓孟婉如有個好的生活環境，外公才把公司給了秦振國。秦振國接手公司的第二個月就把顏如玉弄進了公司，說是他大學的同學，很有能力。
公司裏傳的沸沸揚揚，孟婉如在家裏帶孩子一無所知。
等秦宣三歲的時候，孟婉如也到公司裏做事，這才發現兩人的私情。
那時候外公還在，雖然不掌權，但是把持著各個人脈關係。秦振國迫於壓力，隻能開除了顏如玉。
母親一次又一次發現他們藕斷絲連，秦振國一次又一次的指天發誓改過。
最後母親患上嚴重的抑鬱症，選擇了割腕自殺。
外公傷心過度，第二年也去世了。
至此，顏如玉便登堂入室，以照顧秦宣為由成為這個家有實無名的女主人。
秦宣的手突然被一隻溫熱的手掌攥住，她紅著眼睛轉頭，看到霍澤承清冷的眼底劃過一抹歉意。
霍澤承覺得，當秦宣變得叛逆時，她身邊的每一個都脫不了幹係。
顏如玉是個場麵人，時刻都維持著她甘之若飴兢兢業業的人設。
在外人麵前不僅對秦宣照顧的無微不至，甚至從未因為秦振國不給她名分有一句抱怨。可背地裏，沒少算計秦宣。
而秦振國愧疚顏如玉，偏愛秦雯姍，自然就會削弱對秦宣的關愛甚至對她過分苛責。
就像今天秦振國指責秦宣時的那句話，‘你從小錦衣玉食，雯姍從小艱苦度日，你讓讓她怎麽了！’
秦宣不應該成為秦振國彌補顏如玉母女的籌碼。
而他……如果對秦宣能多一點耐心的引導，或許就不會激化她叛逆的瘋狂舉動。
“霍澤承……”秦宣突然撲進他的懷裏，把男人撞的一踉蹌，差點從椅子上跌下去。
霍澤承輕輕的拍著她的背，“要我做什麽。”
秦宣把鼻涕蹭在他身上，笑著說，“留下陪我。”
“……我還有事。”
秦宣抬頭看著他，“給你兩個選擇，我跟你去祠堂一起跪，或者你留下陪我一起睡。”
“……”霍澤承擰眉，有著薄繭的指腹給秦宣擦眼淚的時候，動作有點粗魯，“再說。”
“那我當你答應了！”秦宣破涕為笑，重新拿起筷子，“這個蔥爆魚肚好好吃啊。”
季陽覺得她是在演戲，那濃鬱的悲哀就因為先生一句‘再說’竟然煙消雲散了。
……
顏如玉見秦振國返回，急忙問，“怎麽樣，宣宣怎麽說？”
“還是那個強脾氣！”秦振國重重的坐在床邊。
“其實我根本就不在意名分，這麽多年別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我都習慣了。”顏如玉紅著眼睛說，“我是心疼雯姍，那小子在莫家受盡白眼，雯姍……雯姍的命好苦……”
秦振國看不得她哭，急忙摟著她安慰，“你先別急，等老爺子回來，我好好跟他說說。”
“我知道你不會讓雯姍受委屈的。”顏如玉靠在秦振國的懷裏，眼珠一轉，道，“雯姍不能跟宣宣比，嫁妝沒有那些絕世珍寶跟股份……但千萬別讓她居無定所，跟我當年一樣……”
秦振國心疼的呦，差點就把顏如玉捧在手心裏吹一吹了。
“別的我不敢說，房子絕對有。亞太新區的單位剛拿到鑰匙，兩百平精品小別墅，你明天把鑰匙給雯姍。”
“那我先替雯姍謝謝你。”
“父女之間，說什麽謝，這是我欠她的。”
……
吃過飯，秦宣剛要提議玩跳棋，霍澤承的電話響了。
秦宣聽不到他電話裏說了什麽，隻是看到霍澤承的目光冷了下去，“我知道了。”
“有事嗎？”
“出去一趟。”
“……”秦宣捧著棋盤，滿眼警惕的盯著他，仿佛他這一走就不在回來了。
季陽把外套遞給男人，剛要幫他整理就被秦宣給擠開。
“這是霍太太該做的事情，我來……”秦宣仔細的幫他整了一下領子，然後係上外套的扣子，“你會回來的，對吧？”
霍澤承垂眸看著她，女孩期待的目光看的他渾身燥熱。
他虛握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掩飾他有點發燙的耳朵，含糊不清的嗯了一聲，然後快步出門。
他這是……害羞了？
秦宣噗嗤笑了出來，沒想到冷麵冷語的霍澤承，這麽容易害羞。
霍澤承走後，秦宣反鎖了房門，拿出她的筆記本電腦，登錄了一個特殊的聊天軟件。
【大熊，幫我查輛車。】
【康夫，你還活著啊。】大熊。
【少廢話。】秦宣手指快速敲打鍵盤，把那晚的肇事車牌號發了過去。
以她的經驗分析，那晚的事故絕不是偶然。
秦宣盯著自己的名字看了一會兒，點擊了修改。
【哇哢，我發現什麽了，康夫竟然是女的！她的馬甲變成了旺夫！】龍珠一嗓子，炸出了好幾個人。
【賭三包辣條，他是個純爺們，可能愛慕的人也是個爺們！】正男。
【年齡不是問題，種族不是問題，性別也不是問題！旺夫，你看我還有機會嗎？】哪吒。
秦宣把屏幕關到最小，不看他們亂七八糟的調侃。
她走到窗台邊，活動一下頸椎跟手腳，做原地跳躍暖身。
自從被丟進私人監獄，她的每一天都在蝕骨的疼痛中度過，之前鍛煉好的身體都廢掉了。
現在，她必須盡快恢複身體的最佳狀態，哪怕是虐渣，也是一件廢力氣的事。
鈴鈴鈴，秦宣的手機響起，她拿起一看，眼淚瞬間湧上來，就連聲音都變得哽咽。
“爺爺……”
秦五嶽鼻子一酸，聲音也有點沙啞，“丫頭，你聽爺爺一句勸，好好跟澤承過日子，不要再鬧了……那個莫北銘不是好東西。”
“爺爺，今天是我回門宴，您怎麽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