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後院打起來了
“這是康王的府邸。”阿彪沒有再賣關子。
一聽到康王倆個字,南宮翎腦袋嗡地浮現出了那男人的嘴臉,心中不知是悸動還是緊張,心跳竟然有些加速。
但也許是那日暗巷的事讓自己驚魂未定,他可是要殺自己的啊!這樣一個危險的人物竟然是自己的鄰居!這無疑是晴天霹靂!最重要的,那康王將自己調查個底朝天,又怎麽不知道自己在這南宮府住?
阿彪難能看得到南宮翎如此的緊張,想必是那康王那日將她嚇得不輕,嘴角挑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
眼一瞥,牆外的康王府突然從花園深處走出來一個身穿黑衣蒙麵的人,阿彪在嘴邊比了一個噓,隨後壓下南宮翎的身子與他一起蹲了下來。
那人輕車熟路地走到了南宮翎在梧桐苑住處的一側,挑選了一個有桃樹遮擋的地方,踏著牆邊幾下就飛了上來,怕是有些輕功在身的。
隨後越過了高高的圍牆,那黑衣人像是走在自家一般徑直來到了南宮翎的房屋,伸手將那窗戶紙捅出個洞來,探頭向裏麵望去。
南宮翎霎時間心提到了嗓子眼,南宮賀還在屋裏……
“不用著急”阿彪遏住南宮翎起身的手腕,“他隻是趁著月色在這府中逛逛,並不會傷害這府裏的任何一個人。”
“你怎麽知道那是康王府?”南宮翎對身旁的阿彪越發地懷疑。
“你不信我?”阿彪挑了挑眉。
“我為什麽要信你!畢竟你我才相處幾天!”南宮翎扯開阿彪的手。
阿彪並沒有因為南宮翎的懷疑而誠惶誠恐,而是直接躺在這屋頂的青瓦上,感歎似的說著,“唉,原來被人嫌棄是這種滋味,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感覺到!”
那黑衣人從梧桐苑直接折到了柳翠園,而剛進那柳翠園就聽見那閣樓上傳來異響,隨後抬頭一看,就看見那青瓦之上,赫然出現兩個人頭!
即便是多年的殺手,那黑衣人還是被這兩個‘人頭’驚出了一身冷汗,隨後轉身想要跑,奈何那阿彪一個跟頭就翻在了他麵前。
阿彪強有力的殺氣在這夜空下顯得異常詭異,他身形本就巨大,扭了扭自己的脖子,傳來了一聲聲骨頭摩擦的脆響,眼中的不羈與嗜血被這夜色襯托的淋漓盡致。
“沒想到南宮府竟還藏著你這種高手!”那黑衣人感歎著。
“我就是爛人一個,配不上殺手的稱號,殺你的時候我可一點不會留情!”阿彪鼓弄著手上南宮翎送他的那把匕首,眼角揚出一抹邪笑。
“能死在你手下我也值了!”那黑衣人說著,便一刻不停地衝了上來,手中揚起的劍閃著厲光,是這月夜更加清冷了些。
南宮翎趴在屋頂在看戲,自己倒是對阿彪有些信心的,但是既然能夠被派到自己這裏來,怕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希望阿彪能多活一陣,畢竟自己還用得上他。
而眼一瞥望見屋內正大快朵頤的萍兒,此刻正奮力咬著那雞骨頭,像狗一般的啃著,南宮翎能看見她她卻不一定能看得見南宮翎。
南宮翎望見她並不像是裝的,或許是自己對她的觀察時間太短,瞧不出什麽,興許她就是好萊塢女主的演技水平,但好在來日方長,南宮翎等得起。
閣樓下的打鬥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了,那黑衣人明顯不是阿彪的對手,而阿彪卻玩起了貓捉老鼠的遊戲,追著那黑衣人滿院子跑。
梧桐院內,老太太正泡著腳,木盆裏的水還冒著絲絲的熱氣,老太太享受地倚在一旁的高枕上,眼神微閉,半夢半醒著。
一旁的丫鬟小心伺候著,生怕弄出點動響將老太太吵醒,樊媽媽一個眼神,那伺候的丫鬟便都一一退了下去。
湊了上去,樊媽媽揚起了笑臉,“老太太,後院打起來了。”
一聽這話,老太太這才睜了睜眼,緊接著深呼一口氣,“誰跟誰啊?!”
“二小姐帶回來的那個奴隸和康王府的人!”
“那就讓他們打吧!”老太太閉上了眼繼續休憩了起來,“康王府的人打不過那奴隸!也沒人敢在南宮府鬧出人命!”
“是”樊媽媽笑著,伸手為老太太揉著腿,“我們二小姐也是有些本事的,不然怎麽會有這樣的高手陪在她身邊!”
“哼”一聽這話,老太太鼻尖即刻傳來一聲冷哼,緩緩抬了抬眼皮,眼底的冷漠起了一絲波瀾,“是福是禍還不一定,今後的日子還長,過成什麽樣都是她的造化!”
說罷,老太太覺得有些乏了,便喚著樊媽媽,“走吧!我也累了!”
黑衣人已經被打倒在地,此刻已經累的氣喘籲籲,渾身上下有著幾處刀傷,但露出的一雙眼卻大有一種視死如歸英勇就義的感覺,就連南宮翎也有些佩服他了。
阿彪是手下留情了,此刻手中把玩著那匕首,略微冷漠地問著,“康王派你來南宮府做什麽?”
“我今日甘拜下風,要殺要剮隨你,隻是我什麽都不會告訴你!”那黑衣人捂著胸口上正在流血的傷口,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汗水已經將他的衣衫浸濕,軟塌塌地貼在身上。
“那好,那我也就沒有留下你的必要了!”說著阿彪便揚起了手中的匕首,向著這黑衣人刺了過來。
南宮翎在樓上幹著急,卻又不能大聲叫喊,手心都已經攥出了汗水,這南宮府四通八達,自己剛剛接手這柳翠園,若是鬧出人命自己還能抖落幹淨?這阿彪是真彪!
而就在這時,隻見一個黑影在南宮翎的眼皮子底下略過,一陣刺眼的反光將南宮翎晃得睜不開眼,反射性地用手臂擋了擋,耳邊傳來了一聲兵器碰撞的脆響,再睜開眼,阿彪的脖子上已經多了一把劍。
“康王”阿彪的眼睛透出一種鬼魅的笑容,如同開在地獄的彼岸花,妖豔綻放卻讓人心生恐懼,“你終於出手了!”
“你是疆地的人?”
殷離身子筆直地挺立在原地,他身穿一件藏青色外袍,臉上沒有絲毫遮攔,青絲束在腦後,順著他後背流暢曲線傾瀉而下,一張妖冶絕美的臉被這月光映出一道輪廓,那一雙深邃又帶著野性的眼如同這布滿星空的黑夜。
南宮翎發現了這一刻殷離的美,但是他的美帶著尖刺,讓你不敢褻玩,隻能遠遠旁觀,稍微走近一點,便陷入了他身側的泥潭,越掙紮陷得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