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腐毒
眾人看過去，隻見兩仆婦其中一個躺地上起不來，另一個的手腕彎曲的弧度非常不自然，很顯然是被秦嬈拗斷了手腕。
又有四個粗壯婆子衝過來，秦嬈勾起邪魅的笑，正好她手癢了，拿這些人練練。
一手揪住一個婆子撞在一起，抬腳踹飛一個，剩下一個被秦嬈用手掐住了脖子。
“還有嗎？”
秦嬈身手敏捷幹脆利落，下手不留情，誰還敢上來討打？臉色慘白的呆立原地。
秦嬈鬆開手，改卸了對方的胳膊。
眾人看秦嬈像見了鬼似的，不明白她怎麽突然這麽厲害。
她吊兒郎當一副欠揍的表情，“其實我挺不喜歡打架的。”
眾人：不喜歡打架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騙誰呢？
“秦嬈，你會武功！”
“不會。”
騙鬼吧。
“對了你們剛才想說什麽來著？”秦嬈的目光在她們身上一一掃過。
“沒有。”
那些長舌婦不約而同的搖頭，那些準備編排諷刺秦嬈的話是絕對不能說出口了。
秦嬈朝老太太走了過去，她臉上的傷還沒愈合，又一身煞氣，老太太抓著佛珠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一大早的老太太就給秦嬈來這麽大一份厚禮，我有點吃不消啊。”
秦嬈突然來這麽一出，愣是把老太太要綁了她興師問罪，把謀害的罪名冠她頭上的事給攪黃了，老太太一口氣憋在胸口上不來下不去的，想拿她發作又不敢。
老太太勉強擺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嬈嬈啊，這兩個刁奴汙蔑你推玉姝掉湖裏，害你傷了臉，你也懲罰她們了，她們身上有傷，實在不應該再整治她們。”
秦嬈臉色平靜，“端親王世子說了，汙蔑主子，理應打三十大板發賣出去，我還留她們在府裏養傷，已經很仁慈了。”
她抬出夜天湛，就為了堵住她們的嘴。
“話是這麽說，可你……唉，你自己看看吧，這樣不是折磨她們嗎？”
老太太讓丫環掀開了杜鵑和紅珠的衣服，一片血肉模糊，腫得高高的，還有很多爛掉的腐肉，血腥味混雜著腐肉的臭味，讓人想吐。
秦嬈皺眉，比她想的還要嚴重。
難怪會出現消炎藥和手術刀這些東西，葫蘆是讓她給杜鵑和紅珠診治的意思？
二房夫人朱氏陰陽怪氣的，“咱們國公府向來以和善待人，對奴仆也不會使用這麽陰狠的手段，表姑娘這是要把我們國公府的名聲往地上踩啊！這兩丫環挨打之後上了藥都好多了，表姑娘給她們送藥，人就變成這樣，太慘了！”
秦嬈讓紫蘇送藥的事，根本瞞不住。
“哦？那二夫人可知道我送的什麽藥？”
“我哪知道？你自己心知肚明。”
秦嬈挑眉，“咦，難道她們沒告訴你們，我給的是睿王府送來的玉肌膏？”
“什麽？竟然是玉肌膏！”
這藥十分珍貴，也隻有宮裏的貴人能用，秦嬈竟然暴殄天物的拿給兩個丫環使用！
“三十大板的確有點重，我心裏過意不去，就把玉肌膏勻出兩份給她們送去。”
朱氏的小女兒沈雪妍向來跟秦嬈不對付，但又震懾秦嬈的暴力，她小聲道，“誰知道是不是你下的毒？不然你怎麽沒事？”
秦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我容不下她們，直接發賣或者打死就是，何必多此一舉下毒？在藥裏下毒給你們抓把柄？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
沈雪妍被罵豬腦子，氣得想發作又不敢，一張臉都憋紅了。
“玉肌膏有沒有毒，讓大夫檢查就是。紫蘇，去把舅舅請進來。”
紫蘇心裏驚疑不定，白薇去請薛大夫也不知到哪了，姑娘讓她去請薛大夫，萬一薛大夫沒來……
直到她在鴻昭院門口碰到了匆匆趕來的薛平璋，暗暗佩服姑娘神機妙算。
薛平璋看到秦嬈沒事時鬆了一口氣，白薇說嬈嬈中毒，他一刻不敢耽擱就趕了過來。
秦嬈對薛平璋的態度就溫和了許多，“麻煩舅舅了，這瓶玉肌膏您看看有沒有毒。”
薛平璋一驚，接過秦嬈遞來的瓶子，拿出了銀針探查，很快，銀針變成了黑色。
不用多說，在場的人都看到了。
“玉肌膏有毒，至於是什麽毒，我暫時沒檢驗出來。”
秦嬈將紅珠杜鵑的症狀跟他說了。
“應該就是這毒導致的，想解毒得知道是什麽毒，裴太醫擅長解毒，不妨請他過來。”
這事現在鬧大了，老太太也沒法再遮掩，便讓人拿了帖子去請裴太醫。
杜鵑和紅珠的情況不太好，進氣少出氣多，薛平璋不敢耽擱，開了簡單的解毒藥方，給她們含了人參片吊命。
秦嬈跟在薛平璋身邊，不著痕跡給兩人診了脈，還好，暫時死不了。
裴太醫是跟睿王夜墨瀾一起來的。
夜墨瀾一出現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老太太唬得立即站起來迎接。
“不必多禮。本王聽說王府送來的玉肌膏有毒，便來瞧瞧。”
老太太生怕他誤會，連忙解釋，“王爺送來的玉肌膏自然是沒問題的，就是有人不知死活借此生事，老身一定徹查，給王爺一個交代。”
她說完冷冷的掃了秦嬈一眼。
秦嬈一臉平靜。
夜墨瀾掃了一眼身旁的男子，“裴硯。”
裴硯接過薛平璋遞來的瓷瓶，倒了一些藥膏出來。
秦嬈看他嗅了嗅藥膏，又問了紅珠兩人的症狀，眉眼舒展開來，很顯然已經有答案了。
果然他開了口，“這是腐毒，其實並不罕見，但也隻有在南越國才會常見，經常用在牢獄裏逼供囚犯。腐毒抹在傷口上，會使傷口腐爛不愈，如果一直不解毒，腐肉會越來越多，直到身上沒有完好的肉。”
抽氣聲傳來，“全身的肉腐爛掉不就隻剩下骨頭？還能活？”
“活不了。”
“這毒也太霸道了！”
沈玉姝一臉後怕，“表姐，幸好你沒有用這玉肌膏，不然……”
大家這才想起來，這玉肌膏可是睿王給秦嬈治臉上的傷用的。
不少人心裏都有一個想法：秦嬈怎麽就沒用這玉肌膏？
“真不好意思，讓你們失望了啊。”
秦嬈笑得一臉邪惡，“好喜歡你們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