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以命相報
在第六次失敗以後，葉溪終於提取出了青黴素。注射器是沒有的，而且純度夠不夠注射用她也不確定。
隻好給他口服。葉溪先用一根銀針紮在病人手上，滴下幾滴藥液，測試是否過敏。
好的，沒有過敏。
葉溪用小勺子一勺一勺喂下去，病人還算配合，幾乎都喝下去了。
照顧病人直到天黑，一直給他擦拭酒精退燒，免得燒壞了腦子。
“水……水……”微弱的聲音從幹燥的唇邊傳來，葉溪隻好給他喂了一些靈泉水。
入夜後，葉溪困意上湧，趴在小白身上就睡著了。
第二日早上醒來的時候，病人已經退燒了，葉溪又檢查了一遍，再用一次藥就差不多了。隻是病人還沒有醒來。
葉溪又累又餓，去找長玄老狐狸要吃的。
長玄這次不小氣，讓小道士給葉溪做了精致的齋飯。
病人有所好轉，他開心得不得了，他道觀的香火錢可算有著落了！
“師父，這人究竟是誰，讓你這樣高興？”葉溪一邊吃飯，一邊好奇地問道。
“他姓霍，是霍家的二公子，霍家你知道嗎，”長玄反問葉溪 ，葉溪搖了搖頭，長玄給了她一個“你連這都不知道”的表情，解釋說，“霍家是有名的富商，誰也不知道霍家究竟有多少錢，這個病在**的叫霍沐陽，雖然是庶出，可是能力卻是霍家兒子裏最好的。他掌管了霍家多半的產業，這也是他受傷的原因。”
“難道是手足爭奪財產的戲碼？他被他的兄弟追殺？”葉溪眨眨眼。
“猜對了，他的哥哥霍沐蔭，野心不小，卻是個草包。如今霍家家主病重，霍沐蔭一心想幹掉霍沐陽，好掌管他手中的產業。”長玄說。
看來這個霍沐陽運氣也不錯，傷成這樣還沒被殺死。
不過這些不是葉溪目前最關心的事，她得快點蓋房子，不能總是住在道觀裏吧，她都快悶死了。
霍沐陽的病情已經穩定了，葉溪打算明日就回村裏去找人幫忙蓋房。
她帶上大龍和小蝶下山去，小葉泓畢竟年幼，體力有限，怕他上山下山累著，就讓他留在道觀同歸陽在一起，歸陽還可以教他學功夫。
回到清山村，葉溪先是去了荷花奶奶家，同她商量要蓋房的事，荷花奶奶自然是支持的，隻是擔心葉溪付不起銀子，葉溪笑著說了拜師和煉藥的事，她已經有足夠的銀子蓋房子啦。
荷花奶奶有點驚訝，但總是相信葉溪的。而且很為葉溪高興，姐弟倆終於要翻身。
葉溪捉了放在荷花奶奶家的兩隻老母雞，在荷花奶奶的陪伴下去拜訪村長王騰。
王騰看著兩隻老母雞，笑眯眯地對葉溪的蓋房大計表示支持。
他寫了文書放在村口，還親自去解釋：葉溪家要蓋房子了，會蓋房的村民可以來報名，普通工人每天的工錢是一百文，技術好的話，每天一百五十文。
這個數目在村裏還很可觀的，都趕上去鎮上打工賺的錢了，報名的人很多，王騰也負責地幫忙篩選工人，還請來了村裏技術最好的工匠和工頭。
到了傍晚的時候，王騰就將十五個熟練工人就選出來了，明天開工！
葉溪晚上回到道觀的時候，霍沐陽已經醒了，正在和長玄喝茶。
葉溪想讓長玄再做一桌好看的齋飯，因為普通素齋太難吃了。
這小子的康複能力居然這麽好？是有靈泉加成的青黴素太好用了嗎？
“大恩不言謝，真人日後若有用得到霍某的地方，千萬不要客氣，霍某以茶代酒，敬真人！”說著他說喝光了手中的茶。他的聲音溫潤好聽，好像玉石落地的聲音。
“無量天尊，霍公子哪裏話，救人是貧道的本分。不過公子若是要謝，多送點香火錢也是極好。”長玄一臉平靜地說道。
“哈哈，真人果然爽快，早就聽說真人不拘紅塵小節，果然名不虛傳。”霍沐陽又喝了一杯茶。
“溪兒啊，還不快出來見見貴客？”長玄知道葉溪在門口，叫她進去。
摔！她不想進去啊，手足相殘的富家公子，誰知道他危險不危險？
“是，師父。”葉溪走了進去，馬虎地給長玄施了個禮，算是維護他的麵子。
又馬虎地給霍沐陽施了個禮：“霍公子好。”
霍沐陽卻極認真地回了個禮，中間牽動了傷口，他隻是微微皺了下眉。葉溪這時仔細打量了他，他身材修長，眉眼溫潤，臉色憔悴。他的衣服已經在打鬥和治傷中破爛，如今雖然換了一身道袍，仍然難掩他身上的高貴和儒雅，他整個人像是一座穿了道袍的玉山。
“姑娘好，多謝姑娘相救，霍某願以命相報。”霍沐陽說得極為認真，又極為平淡，像是在許諾終生，又像是在談論天氣。
“霍公子身上不方便，不用行如此行禮，應當好好休息才是。”葉溪笑著說。
“多謝姑娘。”葉溪說的本是一個醫囑，卻被他當成了關心。
“醫者救人是本分，霍公子不用覺得欠我的，如果有心，給我送一筆診金來就是了。”葉溪學習長玄，如法炮製。這個羊毛薅得名正言順，不薅白不薅。
“好說好說，姑娘已經……”霍沐陽沒有繼續說下去，他居然臉紅了。
葉溪懶得細想，她餓了。“師父，我幫你救活了他，你有了香火錢，得多給我吃幾次那個好看的齋飯才行，況且你舍得讓你的貴客傷員吃難吃的齋飯嗎？”
葉溪說完才意識到，這樣說似乎讓霍沐陽有點難堪，於是悄悄瞅了他一眼。霍沐陽隻是微笑看著她，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他的眼睛熠熠生輝，他真年輕。
加上他之前還認真地答應給診金，葉溪有點不好意思了。
即使是長玄那個厚臉皮，臉上也有點掛不住——其實是為了他的香火錢，隻好答應下來，讓小道士再去做一桌子菜。
葉溪不想同他們一起吃，到廚房拿了三份飯，同小蝶和葉泓一起吃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