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青玄垂眼看了看腰上佩戴的香囊,有些眼熟, 一時半會想不起來。
“臣買的!”他編了個出處!
辰德帝笑著看了傅青玄,那個高深莫測的笑容讓傅青玄有些不解。
“皇上讓臣過來,是不是有事情吩咐?”傅青玄想了半天,隻想到了這一種可能,不然辰德帝不會突然對自己示好。
宮人們貫穿而入,開始溫酒上菜,辰德帝跟傅青玄兩個人坐在窗邊上的軟塌上,此刻剛才掌燈,皇宮裏麵燈火輝煌的,圓圓的也才冒了一個邊出來。
辰德帝看著身邊這個不急不躁,俊朗非凡的男兒,想起來的他前兩日跟楚容九說的話了。
他要替自己女兒找一個可以嗬護她一生的男人。
這個男人必須有擔當,有本事,沉穩可靠。
放眼大辰,符合這一點,估計隻有傅青玄了。
“無事,最近朕心裏沉悶,想找個人陪朕喝喝酒!”辰德帝語氣低沉,帶著幾分帝王的孤寂。
傅青玄垂著眼,“那臣今日便陪著皇上喝個痛快!”
“好!”辰德帝高興道,“今晚沒有君臣,我們隻是對普通人,我是你長輩!”
雖然這樣說,但是傅青玄仍舊謹慎地說道:“君便是君,臣便是臣,君臣之禮不可廢!”
辰德帝一笑,“你真是死板,小九要是有你一半守規矩,朕也就不擔心她了!”
“公主聰慧過人,大智若愚,日後有一番大作為!”傅青玄聲音淡淡的,聽不出來這話是恭維還是真心的。
不過辰德帝聽的十分開心,“這麽多人,隻有你一個人說她日後有大作為,旁人隻會說她惡毒,不守規矩!”
“那些都是婦人口舌,做不得真!”傅青玄順著聖意接著往下說。
辰德帝又是一笑,帶著幾分怒意,“就連顧綿澤他就敢嫌棄小九,他還是長安第一公子,小九對他比我對我這個父皇都還好,可惜他偏偏看不到。”
話題扯到楚容九身上,辰德帝就停不下來。
“顧世子有眼不識明珠,也正常,畢竟九殿下不是一般的明珠!”
傅青玄今晚說來好多誇讚楚容九的話,這些話要是被他母親還有父兄聽到,肯定大喜。
要知道,傅青玄,從來沒有誇過女人。
在北疆是出了名的人冷心冷,再熱情似火的姑娘都無法感化他半分。
辰德帝大喜,正好酒也溫好了,兩個把酒言歡。
丁洪公公再給辰德帝倒酒布菜,也插嘴地說了一句,“皇上已經好久沒有這樣高興過了!”
辰德帝露出一個笑來,“你們不懂!”
.........
楚容九正在跟綠蕉她們打葉子牌,小昌子敲門進來,恭敬的說道:“公主,長公主已經出宮了,不過傅將軍來了!”
小昌子是楚容九派出去跟著長公主的人,看她跟後宮誰還有交集。
楚容九放下葉子牌,“傅將軍進宮來幹什麽?”
她白天還編了謊話說,傅青玄受了風寒,他現在好端端進宮來,不是在打自己臉嗎?
“皇上約了傅將軍在摘星閣喝酒!”小昌子說道。
楚容九眉頭一挑,“喝酒?”
剛撿回一條命, 現在竟然敢喝酒。
她沒好氣的說道:“真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綠蕉沒聽清楚,又問道:“公主,您在說什麽?”
“本宮說,父皇年紀大,不宜飲酒!”楚容九扔下葉子牌,“你們兩個隨本宮去看看吧!”
綠蕉跟紅桃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醉翁之意不在酒!
以前皇上喝酒的時候,也沒見公主攔著呀。
摘星閣位於禦花園西側,樓底下種著許多迎春花,沒有樹木掩映,是賞月最佳地方。
楚容九快到摘星樓的時候,一道嬌麗的聲音叫住了她,“九殿下!”
楚容九側頭看過去,楚月心帶著幾個宮女朝自己過來,楚月心是麗嬪的女兒,比她小了四歲,現在不過是個十三的孩子。
“找我有事?”楚容九淡淡問道,楚月心上輩子她依稀有些印象,好像是被辰德帝賜婚給了傅青玄,聽說兩個人之間還鬧一些事情,具體什麽事情,她不得而知。
隻知道,在賜婚的第二天,傅青玄去了塞北,直到她死,都沒有見過傅青玄的麵。
“今天聽說五姐姐身體抱恙,妹妹做一盅參湯想給姐姐送去,沒想到在這裏碰到姐姐了!”
楚月心朝著身後的宮女拿過一個檀木食盒遞到楚容九麵前,“姐姐,不要嫌棄。”
“不會,妹妹有心了!”楚容九將食盒接過來, 遞給綠蕉,“我現在有點事情,晚點在喝!”
楚月心多嘴一問,“姐姐要去哪裏?”
“去有點事情!”楚容九並不打算跟楚月心說。
楚月心側身給楚容九讓出一條路來,恭敬的將人送走。
等人遠了,楚月心這才抬起頭朝著楚容九方向看過去,對著身後的宮女說道:“珍兒,你陪著本公主走一走!”
“是!”珍兒提著燈籠跟在楚月心身邊,看著她也跟著楚容九身後朝著摘星樓走去了!
摘星樓門口站著的太監看到楚容九來了,紛紛行禮,“九殿下,皇上跟傅將軍在上麵!”
“本宮知道!”楚容九抬腳準備進去,小太監帶著幾分惶恐的說道:“今個皇上特別高興。”
楚容九知道這小太監怕自己鬧事,壞了辰德帝的雅興,便說道:“本宮不會掃了父皇的興。”
小太監虛虛的抹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真怕剛才九殿下惱怒,讓人砍了他的頭。
楚容九推門進去,辰德帝正跟傅青玄兩個人舉著酒杯,看到進來的人,兩個人都愣住了。
“小九你怎麽來了?”辰德帝放下酒杯問道。
“兒臣聽說父皇在這裏的,便過來看看!”楚容九進門,朝著辰德帝手邊上的位置過去。
傅青玄也收起酒杯,站起身來朝著楚容九一拜,“臣,拜見九殿下!”
楚容九看向他,傅青玄低著頭,有意地避開她的目光,是怕她拆穿他嗎?
正好, 自己也怕傅青玄打了她的臉。
“傅將軍免禮!”楚容九裝作不經意的問道:“傅將軍傷寒可好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