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以前隻是聞過
吃飽喝足的蘇家人，這一晚都睡得格外香甜，隻有蘇小小和蘇燦兩人是個例外。
看著那破敗的茅屋頂，蘇小小心裏頭開始盤算，自己要如何才能盡快賺到錢呢？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
啊呸，怎麽把前世計劃生育的口號給說出來了，可真是的！
她這邊兒翻來覆去地想著要如何利用空間大殺器，在古代將日子給過起來，還不能被人發現。
蘇燦則在考慮，自己還要拖累家裏多少年，才能成功走上仕途，讓家裏的日子不再那麽緊巴。
翌日，蘇小小和蘇燦兩姐弟全都起晚了。
不過今兒下了大雨，家裏人也都沒下地幹活，所以就等兩人都起來才準備開飯。
“哎，這天兒太熱，要不然這包子能分四五天來吃。”趙婆子看著那一大鍋白麵肉包子，不由得有些舍不得了。
好東西給家裏的讀書人吃，這她不心疼。給她的胖丫和乖外孫吃，她也不心疼。一想到還要給大房和二房那兩房人吃，她就覺得心裏格外別扭。
蘇小小看見隻有自己和蘇燦還有寶兒他們的碗裏是白米粥，其他人的碗裏都是雜糧野菜粥，她不由得蹙眉。
“娘，都是一家人，您咋還分兩樣夥食呢？”蘇小小低聲道。
趙婆子則說：“你傻呀？總共就那麽點兒精米，娘不得算計著點兒吃啊。若是讓家裏人都敞開了吃，那得多少夠？她們這一個個大嘴嘛哈的，多少都不夠填的。”
蘇小小扶額，心說這天下的婆婆和兒媳婦，果然都是天敵呀！
好在那肉包子趙氏怕擱不住，這才給家裏頭每個人都分了一個，蘇燦和蘇小小則是一人兩個。
饒是她分配得有些不公平，但那倆嫂子和她們的孩子們卻仍舊低頭，吃得噴噴香。
寶兒低著頭看著那包子不肯吃，蘇小小就問：“寶兒怎麽還不吃？再不吃都該涼了。”
“嗚嗚，娘親！”
寶兒竟然哭了，一把摟住蘇小小的脖子。搞得大家都撂下了筷子，不知道這孩子是怎麽了。
趙婆子趕忙問：“姥姥的乖寶兒，你這是咋地了？”
“我長這麽大，還是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肉包子。嗝，以前在奶家的時候，總能看見小叔和小姑姑吃。記得有一次，小姑一邊兒吃著，見我在家裏幹活，還特意掰開那肉餡兒讓我聞來著……”
蘇小小聞言，心裏頓時一陣酸澀，眼淚也不經意地流了下來。
好個老周家，給老娘等著的！你們一個個的，那麽欺負一個小孩子，也不怕遭報應。
趙氏則直接捶著胸口，一副就要上不來氣的樣子，搞得她那倆兒媳婦都有些不知所措，趕忙過來幫她捶打後背。
丫丫也說：“我以前也聞過，小姑姑還說，要是想多聞一會兒的話，就要多給她洗兩件衣服。”
小丫頭口中那奶聲奶氣的話語，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蘇小小這個兩世為人的老人精都忍不住要落淚的話。
趙氏直接就怒了，拎起炕上的笤帚，作勢就要衝去老周家跟那李氏拚命。
“豈有此理，真是太欺負人了。我呸，有她這麽當人姑姑的嗎？還有那該死的李氏，居然就這麽教閨女的？”
“娘，您先消消氣，趕緊把飯吃完。這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咱們來日方長，以後我會讓那些欺負過我們母子的人，全都加倍付出代價。”
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氣勢瞬間從蘇小小那單薄的身體裏爆發出來，嚇得旁邊兒的寶兒和丫丫都忘記了哭。
趙婆子擦了擦眼淚說：“是我老婆子太感情用事了，大家都趕緊吃吧，咱家平時也難得吃一回肉包子。來來，寶兒丫丫多吃點兒，外婆這個也給你們吃。”
她說完就將自己分到的那個包子給掰開，分給寶兒和丫丫一人一半。
“哎呀娘，您就自己個吃吧。他們兩個都還小呢，吃一個包子就撐了。”蘇小小笑著說。
寶兒和丫丫也都十分乖巧地拒絕說：“這包子這麽大，我們吃不完的，您自己留著吃吧。”
後麵就沒有人再說話了，倒是偶爾能聽見有女人輕聲啜泣的聲音。
趙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吃完的這頓飯，蘇小小心裏也挺難受的。倒是那些孩子們，一個個都吃得有滋有味。
好在寶兒和丫丫的心態足夠好，並沒有將以前的事情放在心上，還能夠如此樂觀，這讓蘇小小很是欣慰。
而就在大家剛吃完飯的時候，蘇燦卻沉著臉說出了一句讓大家覺得如同晴天霹靂的話。
“娘，嫂子們，姐姐，我決定了。”
“你決定啥了？”趙婆子好奇地問。
就見蘇燦直接跪了下來，對趙婆子說：“娘，兒子不打算繼續念書了。如今我已經有了秀才功名，可以出去教書了。想要考上舉人還指不定猴年馬月呢，我不能在繼續拖累家裏了。”
“你這孩子，說什麽傻話呢啊？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呀。哎呦喂，我的心好難受喲。我兒子不孝，居然要不念書。老天爺呀，你還是降下來一道雷把我老婆子給劈死吧，我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蘇小小扶額，心說要不要跟她那位便宜婆婆如出一轍呀？
好在蘇燦說這件事兒的時候，孩子們已經吃飽喝足跑出去玩耍了。不然被他們看見了這一幕，那還了得？
“娘，您聽我說，孩兒這成績怕是很難考上舉人了。”
趙婆子仍舊一把鼻涕一把淚，從她守寡到供兒子念書，把自己這輩子受的苦都給講了一遍。
聽得蘇燦臉紅脖子粗的，最後他還是選擇了妥協。因為被他老娘這麽一翻小腸，他頓時就覺得自己如果不努力讀書，不出人頭地，那他就真是個千古罪人了。
“好了娘，是兒子錯了，我以後一定好好念書還不行嗎？”蘇燦跪下來抱住趙氏的雙腿說。
這要說起來也怪，趙氏的眼淚竟然頓時戛然而止。
“你說的是真的？你待會兒得對你爹的靈位發誓，如果再有不想讀書的念頭，你就，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