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尾戒空間

“我說,你們家到底還賣不賣孫女了?真是白耽誤我時間。不賣的話,記得把定金退給我。”院子裏的胖婆子叉腰朝屋裏嚷道。

原本坐在地上哭天搶地的李氏聞言,頓時停止了幹嚎。擤了一把大鼻涕,而後往地上一甩,然後又將手往身上蹭了蹭~

這一套動作猶如行雲流水一氣嗬成,看得蘇小小差點兒將前世吃的飯都給吐出來了。

“你等等啊,賣,我怎麽會不賣呢。”

蘇小小此時也已經分析出了事情的大概,地上的老婆子應該是自己這身體的婆婆了,而自己的相公好像是掛了。

至於懷中的男娃,就是她男人的獨苗苗。這老太婆怎麽忍心讓自家兒子絕後呢?真是不能理解,古代不是挺注重香火傳承的嗎?

李氏趁蘇小小愣神兒的工夫,就上前打算將寶兒先給帶走。畢竟寶兒要是去了地主家裏當少爺,那地主的管家都說了,能出十兩銀子呢!

感受到懷裏的異樣,蘇小小則下意識地又舉起了巴掌。她這一動作則將李氏給嚇得一愣,眼神也閃了閃。

“我就不信你還敢再打我,真是沒王法了。”

似乎覺得底氣又足了一些,她這才又過來搶孩子。

然而蘇小小則覺得,自己孤身穿越過來,眼前這倆孩子就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了,她怎麽可以讓孩子被奪走呢?

於是也顧不得想那麽許多,抬手“啪”的又是一下。

倆巴掌印以鼻梁為軸,形成了軸對稱圖形。

這下就如同捅了馬蜂窩似的,將裏正都給招來了。

北紅村的張裏正蹙眉站在院子裏,歎息道:“老三媳婦兒,你婆婆再怎麽不對,那也是長輩,你怎麽可以動手打她呢?”

“娘親,方才咱們是過癮了,但你好像也闖禍了!咋辦,搞不好會被浸豬籠的。”寶兒低聲呢喃著,眼神中充滿了懼色。

蘇小小則輕拍了拍倆孩子的背,溫聲細語地哄道:“放心吧,有娘親在,娘親是不會讓你們被帶走的。”

而就在她準備下地的時候,手指卻被那粗糙的竹片子炕席給劃了個口子。蘇小小吃痛,下意識地用另一隻手去捂。

然而她就發現自己的小手指上赫然多了一個尾戒,居然是她前世買著玩兒的,並不值什麽錢。

但當她手指上的血接觸到尾戒的瞬間,蘇小小就覺得腦袋“嗡”的一聲,下一刻她眼前的景物竟然變成了爆炸前她所在的實驗室!

外麵的喧囂全都戛然而止,在外人看來,蘇小小這是又暈了。

隻有蘇小小自己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處在一個很特別的空間裏。

“天呐,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手指?閨蜜誠不欺我。”

原本她還吐槽過那些愛看小說的閨蜜是在浪費青春,現在她終於開始反省自己了。

思維一閃,她就又回到了現實當中。

而再看那根受了傷的小手指,上麵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就連那個尾戒也消失了,隻留下一個像紋身一樣的印記在小指根部。

空間在手,天下我有!

蘇小小唇角露出一抹弧度,因為她終於不用擔心自己在古代會活不過三集了。

張裏正還算正直,盡管蘇小小打了婆婆,但他卻也沒過多指責蘇小小。

隻是這件事情的影響實在太過惡劣,在古代這種孝道大於天的封建社會,一旦讓其他兒媳婦都有樣學樣那還了得?

李氏不依不饒,拉著裏正的袖子就開始嚎。嚇得隔壁的老母雞將蛋愣給憋了回去,就連村裏平時叫得最歡的狗,此時也夾著尾巴禁了聲。

“胖丫,你嫁來我們村也有幾年了吧?三郎還在的時候你還挺孝順的,可不能因為沒了相公就對婆婆不敬啊。”裏正道。

蘇小小則微笑著朝裏正點了點頭說:“裏正叔說的沒錯,隻不過我前段時日病重,家中又沒有銀錢看病,我腦袋都給燒壞了。方才我剛醒來,著實沒認出那是我婆婆。不僅如此,我現在有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呢。”

“我呸,你少拿這個說事兒。裏正,要我說你就該將這個忤逆不孝的賤蹄子拉去浸豬籠。”李氏張牙舞爪地說。

村中的老好人花婆子走過來對裏正說:“裏正啊,自打三郎的死訊傳來後,寶兒他們娘兒仨過的是啥日子,咱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

旁邊兒也有村民跟著附和說:“就是,這李氏平時就偏心,家中那麽多兒子,偏讓老三去當兵。”

“可不,如今旁人都回鄉了,就老三沒回。哎,可憐的三郎啊,他出去打仗屍骨未寒,而他老娘居然要賣了他留下的唯一骨血。”

“也不怕她三兒子的鬼魂半夜回來找她理論,嘖嘖,真沒見過這樣的。”

李氏的臉由白到紅,由紅變紫,最終成了鐵青色。

裏正也很尷尬,畢竟清官難斷家務事。

再者周三郎有一次在和村裏人一起上山打獵的時候,突然遇到了野豬,還救過他兒子一命,因此這三郎媳婦他無論如何都要保。

“李氏,那畢竟是你家老三明媒正娶的媳婦,也沒啥大過錯。她不是也說了,方才是腦子糊塗沒認出你。”裏正道。

“我說裏正啊,你是不是跟那小蹄子有一腿呀?居然處處向著她說話,也不怕你家婆娘晚上不讓你上炕。”

吃瓜村民們頓時就笑炸了,裏正的臉則陰沉得如同黑鍋底。

他扭頭問蘇小小:“丫頭,畢竟你打自己婆婆是不對的,有這麽多鄉親們看著,我肯定是要處罰你的。”

“多謝裏正大伯體恤,隻是我也不想讓大家為難,畢竟打了婆婆是我不對。”

院裏的周家人和院外看熱鬧的人頓時都安靜了,原本嗑瓜子的婦人也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全都眼巴巴地等著蘇小小的下文。

蘇小小淡然道:“既然我婆婆想要賣了我和三郎的一雙兒女,那麽想必她也是不會在乎我的。我自請下堂,從今往後我會帶著我的兩個孩子單獨過,好歹也能為三郎守住他唯一的骨血不是?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