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月色黯然

此時正是月下暗淡之季,一縷幽風不知從何處而來,但是在這時候,除了韓信以外,大家似乎都已經睡著了,一種莫名的感覺讓韓信感到十分不安,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有一點韓信是明白的,就是在這時候任何一位諸侯王吞並其他人都會波及到整個局勢,韓信一身所學,並不在乎瑣碎的小事,但是他心中懷有一顆仁愛天下的心誌。

回轉,韓信在淮陰時,大街小巷滿了骨瘦如柴的百姓,當然不止是在淮陰,並且在中原大地之上很多城市中人都吃不飽穿不好,家家戶戶滿了餐風露宿之人,眼前一位剛進十六的小夥子被秦兵推著,原因是因為偷竊,在淮陰,這裏滿了殘酷的刑罰,就連盜竊也會被斬首,當然斬首其實很多時候也是在拿普通的百姓練就士兵們的膽識,因為天下一統,在此時,正是一統之初,所以大家對於一個中原思維統一意識很薄弱,秦人、趙人、韓人、楚人等等……

雖然大家現在統一都是稱呼為秦人,但是老一輩們的思維還是在原來的故土之上,所以這樣一來,各種矛盾就產生了,而嬴秦很清楚,如果這些矛盾不平息,那麽一統就不能成為實質的效果,但是這卻是一個殘酷的過程,因為秦眼下,國內百姓各種徭役太嚴重了。

“百姓無一可飽足之食,民無居所,如此的天下,何時才能夠安定?”

這時候尉僚子出現,並告訴韓信:“天下一統是實質的,但是需要國富民強就需要一個過程,而在這期間,肯定是弱肉強食,這也是自古以來不可避免的定數,所以,你也不需要太過於感慨於天下”

韓信含著眼淚而道:“師父,那我學這麽多又是為何呢?”

“早晚你會得到人生的答案”尉僚子話語過後,消失在空氣之中, 而這時候韓信才意識到,原來是自己幻想著師父的出現:“當然,那番話語,也是師父做人的原則,我應該會得到我人生意義的答案”

畫麵轉回,韓信手持著一部兵書,隨後而道:“韓信出生就是為了救天下,我的生命根本就不是我,所以,天下百姓的安生才是我最終的目的”

回想其蒯通的話語:“如果韓帥真的要以天下人為之大義,那就必須要自己成為天下的王者,早晚劉邦會背信棄義,韓帥你必定會有生命危險”

“師父從小教導過韓信,做人要懂得感恩,真正的滴水之恩,就是如此,沒有必要計較人家後來如何傷害你,但是你要明白,內心充滿光明正直,這一輩子就沒有白活,每個人不都是要死的嗎?就連秦始皇想長生不老,還不是死了,我韓信活著的每一天如果不是滿了我的誌願,堅持我的理想,那麽活著的每一天,不都等於是白活了?既然如此,還不如死了”

很多人看來,韓信的這番話語是在故意做作,並且為了樹立自己良好的形象而故作虛言,但是,大家截然不知的事情,蒯通卻清清楚楚,在韓帥的眼神之中。

韓信回想蒯通的話語後,仰慕看著天空之中:“皎月韓信”

自比為皎月,內心純潔,為了天下之安寧,寧可孤獨,並且如皎月一般,隨時抱著死而後已的決心。

韓信的高尚思索一直在心中徘徊,而另外一邊,龍且催促大軍火速進程,因為眼下,燕王臧荼已經剩下了一座都城薊縣,但此時燕都似乎已經沒有再可帶的出手的將領。

但此時臧荼一人看著城下的大兵,感覺亡國之命運已經不遠了,所以正準備拔劍自刎的時候,正好齊將先鋒林凱殺到。

林凱看著臧荼而道:“燕王何需如此”

臧荼而道:“天下已經大勢已去,現在我死,城中軍兵們最起碼還有苟活的希望,所以我今日死是為國人而死”

林凱笑道:“聽說臧荼宮中有不少的嬪妃妻妾,反正我齊軍大多誕生,溶入一些貴族血脈,也許對他們今後的後代多有好處”

這樣的嘲諷話語出現,隻見齊國士卒們氣勢高漲,並大聲歡呼,但此時,燕王臧荼則被氣到了:“你!你這個該死的,居然…本王還沒有死,你就開始說出如此汙穢不堪的話語,虧你還是一位將領,聽說你大戰很厲害,想不到人品如此的差”

伴隨燕王臧荼的,則是齊將林凱一臉無所謂的表情,當然,這讓原本準備放棄抵抗的燕王臧荼又鼓起了戰力,並要求軍兵誓死抵抗齊人。

一想到自己後宮的那些婀娜的佳麗們,燕王頓時心疼,絕對不能讓齊人進入,早先齊人亂燕之事,多有,所以燕王知道,這可不是跟自己開玩笑的,越想越氣氛,而鼓舞到自己的士卒們:“你們也有家人妻兒,如此的齊人,放進城中,你們安心嗎?”

這樣的話語出現,頓時所有的燕人都抱有誓死一拚的勇氣,當然,勇氣與氣勢確實到了,隻是可惜,齊人依然是輕鬆自如的殺燕人,完全不堪一擊,就在燕人萬念俱灰的時候,西楚大軍趕到了。

“報…”士卒跪地叩拜。

“何時如此急切?沒看見我們正在攻打薊縣嗎?”林凱道。

但通報的士卒大聲喊道:“不好了,楚人偷襲後方”

由於戰場之上交戰激烈,似乎林凱沒有聽清楚傳話員的意思,但此時,傳話員再次說道:“大將軍邢海被楚人攻打了”

“啊!”頓時間,林凱聽清了話語,嚇的立馬揮馬而去,隨後齊人鳴金收兵。

齊人的大退離,使得燕人高喊萬歲,大家都以為是燕王鼓舞的士氣起了作用,卻不曉得在這時候,楚人偷襲了齊人的大後方。

龍且帶兵與齊人對峙,而這時候邢濤看著龍且,禮儀三分。

“龍且將軍,聽說你是戰無不勝的大元帥,如此居然能夠輕鬆的彎到我後方,並給我如此的重擊,你很厲害嘛”邢海其實在這時候,不太理解,龍且是怎麽繞道自己的後方,並施行強大的布陣攻擊,其實眼下,是龍且用長城守衛們的便利,沿著長城暢通無阻的繞到了齊人的後方,但是眼下,這個繞道已經不是關鍵詞了,因為,更多的則是如何應對楚人的攻擊。

邢濤被龍且打敗,這個邢海當然知道,可是眼下,如何跟龍且一戰,這個才是至關重要的。

正此時,林凱單騎趕到,看見自己的愛將到來,邢海十分開心,先鋒到了,那麽挫敗敵軍的銳氣可是早晚的事情,這時候林凱上來就單騎衝向楚陣,目視敵軍單將而到,龍且看了一眼王凱。

長城守衛軍歸順西楚的王凱,其戰鬥非同小可,與林凱雙方交戰,而大戰了接近三十個回合,就被林凱擊敗,落馬的瞬間,連續翻滾,差點被林凱擊殺,而這時候肖戰出列,並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前沿,解了王凱的難處。

王凱看著肖戰,隨後而道:“多謝”

這時候林凱在一旁看著兩人對話,隨後假惺惺的說道:“呀……太感人了,我都看不下去了,我是不是很殘忍?”

肖戰怒視林凱,然後說道:“我不喜歡他,但是,我很討厭你”肖戰點點頭,一副非常鄙視的表情。

林凱大笑而道:“那就殺了我”

林凱的表情讓人看了很不爽,但是肖戰卻異常冷靜,兩匹馬駒緩緩靠近,隨後彼此的武器碰撞,好似在禮儀招呼,隨後龍且親自為肖戰擊鼓助威,看見龍且的行動,邢海也推開了古手,自己來親自擊鼓,鼓聲在天際化作一團,似乎是邢海與龍且之間的雷鼓交流,但隨後,隻見肖戰轉動武器,而林凱馬匹後退揚起塵灰,雙方交戰了起來。

三十回合以後,雙方不分勝負,而雙方的武器碰撞聲十分激烈,隨後,又戰了六十個回合,依然難解難分,雙方戰將返回到本陣,換掉了磨損壞的鈍器,繼續策馬而上,又交戰了近百回合,難解難分,眼下,龍且的鼓錘已經被敲斷了,當然另外一邊,邢海陣營的也在忙著換下敲穿了的大鼓。

戰將們凝視,林凱滿臉汗滴而道:“從來…從來沒有打的如此有意思的,哎,你…是第一人”

喘息聲持續不斷,而肖戰雖然不說話,但是個人也是大氣不停地出,兩人的體能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但是隻要還有一絲力氣,雙方誰也不會認輸。

“啊……”肖戰而道。

“上吧!”林凱怒吼…

兩人又戰鬥了數百個回合,頭頂的烈陽,似乎都開始進入夕陽時段,但雙方帶著顫抖的雙臂繼續而戰。

返回休息片刻以後,在月下再戰,雙方有很多體力不支的兵卒都暈倒,並被扶到了一邊,龍且不時感慨而道:“自秦末以來,從未見過如此勢均力敵的戰鬥,如此的戰役,必定會記入青史,想不到我居然在士卒中發現了一位如此厲害的戰將,此乃我西楚之幸事”

邢海的雙手也抬不起來了,肌肉酸疼,讓旁邊的護衛們抬著自己的雙手敲打大鼓。

雖然戰役雙方的士卒們還沒有開始交戰,但是在戰場之上,雙方陣營裏,一地被用壞的武器與大花鼓,鼓錘映入眼簾。

如此時分,龍且與邢濤分別調回先鋒戰將林凱與肖戰。

眼下,肖戰與林凱雙眼中都滿了血紅,打的差一點不受控製。

但在龍且與邢濤的雙馬而議之下,決定將戰鬥暫緩,雙方都愛惜自己的將領。

“龍帥,我還能打”肖戰而道。

龍且回答:“肖戰,一場戰役沒有一員戰將重要”

這時候王凱也來安慰肖戰,但肖戰則是麵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敵陣。

林凱同時也看著西楚陣營,不由自主的說道:“此人武藝高強,非等閑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