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靈柩沉熏

天地之間,無名的寒霜突如其來,正此時,金秋歲月滿臨,本該是黃葉緩落,秋風婀娜的時分,卻為何出現莫名的瑞雪,奇特有異。

當然,早來的寒霜如同一把無情的劍鋒,刺痛韓帥原本簡單的純心。

“又一年過去了,啊!”韓信吟天長歎,隨後一口薄薄的霧氣從帥口而出,一旁出現了令人熟悉的身影,韓遺。

“你來了”

“嗯,韓帥……”欲言又止,隨後韓遺從手中掏出信物。

“嗯,給我吧”韓信沒有回頭,隻是伸出手來,但是韓遺卻緊緊的捏著信物,並沒有交給韓信。

頓時間,隻見韓遺單膝跪下,並含著眼淚而道:“韓帥!請恕末將無能,沒能…請韓帥賜罪,重罪於韓遺”

而這時候,隻見韓信轉過身來,並平和而道:“你有什麽罪?你是我的好兄弟,我為何要重罪於你?”

“經韓帥的描述,末將所到之處名為盤龍神窟之地,證實有一具老者的骨骸,確實…是你母親”韓信捏緊拳頭,眼淚不斷的流下,隨後韓信接過發簪。

“噗通”突然韓信雙膝跪地,且不斷有血從膝蓋中滲透出來:“娘……”韓帥的抽泣聲伴隨著簡單的字符,吞吞吐吐而出,刹那間,哭聲徹底爆發:“娘啊!娘…”且悲傷的程度可以說是驚天地感眾生,似乎連風聲也聞之落淚不止,這時候大學紛飛,滿了韓帥的額頭……

風雪之中,孝子的哭泣抽搐著,又有無盡的傷感隨空降臨………

隨後韓信收住氣息,並弱聲而道:“突如其來的寒霜”韓信舉目望天,眼中滿了濕潤後的白蒙蒙,並且跟隨寒霜,韓帥雙拳變長,死死撐地:“一定…一定是您的在天之靈,十一月寒霜啊…是兒不孝,孩兒不孝啊,不能早早的功成名就,返回您的身邊,讓您享福,沒有早早的返回您身邊,才使得您慘遭不幸,娘…啊…”

韓信的嚎啕大哭,而隨後,隻見韓遺緩緩地走向韓信,並說道:“據淮陰百姓傳言,是一名術士的讒言,才導致你母親命喪黃泉”

聽到這裏,隻見韓信忍著傷痛,收起眼淚:“何…人”咬牙切齒的瞬間。

韓遺回答道:“淮陰妖師龐暢”

韓信緊緊握著拳,並怒聲而道:“調集兵馬,兵伐淮陰,活捉妖師,菜盆處死,且血洗淮陰”

“韓帥”韓遺請示道。

而這時候韓信理智下情緒,並看著韓遺而道:“什麽事,說”

“韓遺眼中,韓帥是一名遇事則不亂,萬事淡定而對待的真英雄,且滿懷智謀,凡事以大局為重,為何此事之上卻…”

韓遺的話後,韓信雙眼瞪著韓遺,並怒視而道:“自己的娘被害死,你讓我怎麽忍?”

“韓帥,大局在前,眼下,雙方對立到極限,韓帥眼下要是衝動離開,那麽,不是功虧一簣”

“韓遺,你直接告訴,本帥,你調集兵馬否?”

“末將……遵旨”韓遺勉強而道,而眼下,韓信呼召陳池於徐茂兩位將軍來到。

在另外一邊,楚國信使拖著一批老弱殘兵漫步經過了三秦之地,而這一路之上,算是折騰夠了信使,因為這幫子士卒各個懶散,且一路過來,多有不聽從指揮的,而灌嬰似乎也比較懶散,看著一個個懶散的表情,信使不停的抓腦袋,並抱怨而道:“這個劉邦到底是安排的什麽人?這…像什麽樣子…”

話語的瞬間,隻見幾名士卒正在原地賭博:“你們猜猜,其中是單數還是雙數?”

“單數,肯定是單數,裏麵最多一顆豆子”士兵而道,另外一旁的士兵躲過器具,並喊道:“單……單數……我……我看了的……”

“單單?兩個單合在一起不就是雙數嘛”士兵甲而道,而那名比較結巴的士兵辯論而道:“我……我…我”

“我什麽我啊,開了”

“好,果然是單數,你輸了”

正當此時,信使看看另外一邊,有幾名士兵在原地用草盤圈,並做成了一顆顆小顆粒,這時候信使跑到跟前詢問:“你們這是幹嘛?”

“弈知道嗎?”

“不懂”信使回答。

而這時候士卒說道:“你就不懂吧,我們把草盤成不同的感覺,這樣就有不同的屈服,可以象征著黑白,這樣在地麵上畫縱橫線條,那麽我們就可以對弈了”

“哦,看不出來你們還會這樣的遊戲”

“是啊,是張良將軍教我們的”

“張良?莫非是劉邦帳下的謀士張良?”

“是啊”

聽到這裏,信使繼續問道:“張良還教了你們什麽?”

“還有啊,比如如何可以讓女子喜歡上我們,還有還有……什麽跳舞啊唱歌、彈琴等等”

“不練兵嗎?”

“這不就是練兵嗎?”

“這…這哪是練習戰鬥的士卒,就是練習歌卒嘛”信使百般無奈,隨後內心瞧不起的說道:“本以為那個什麽叫張良的有點本事,想不到也是個草包,但是話又說回來,據說張良離開劉邦以後將蜀中南地收複,並且治理的很好,如果真是如此,那麽隻能證明劉邦……”話語停頓,信使看著士卒們,並搖搖頭的說道:“不是一個有本事的諸侯”

瞬間,隻見一個士兵猛地站起來,並大喊快跑啊:“有蛇”

此時確實有蛇,不知從哪來的蛇群,嚇的士卒們驚慌失措,轉眼間,士兵們瞬間潰逃,就這樣一下子五千士兵逃走的隻剩下了八九百人,信使看著灌嬰,內心滿了鬱悶:“將軍,如何是好?”

“這群草包,蛇就怕,看我的”瞬間,灌嬰帶著其餘士卒將蛇依次捉拿,看著被殺的蛇群,灌嬰命令所有士卒將死蛇集合:“今晚有蛇肉吃了,太好了,哈哈”信使看著目瞪口呆,其實這是早先劉邦安排好的,在蜀中抓一些無毒的圓頭蛇,在大軍整修的時候放蛇,然後找理由逃跑,當然信使長期住於城中,世代都是文士,怎麽能夠對這些天然的生物有所了解呢,所以,騙過這位孤弱寡聞的信使是很自然的事情。

隨後,灌嬰看著信使,並說道:“接下來如何是好?”

而信使內心想想了:“留些兵種帶去大王身邊,讓他看看都是一些什麽東西,那麽其餘跑了的,估計大王也會很開心,因為大王借兵,而漢中就這樣的士卒,如果不收下,肯定是我的錯,我不能擅自主張,但是如果是士兵們逃跑了,我把事情稟報大王,然後告訴他,這些士兵即使到了我軍中也是白白養著的,自然跑了又不得罪漢中王,又不會辜負我大王,免得帶著這群遊手好閑的廢材,到時候,大王一怒之下搞不好還砍了我,對了,我幹脆在劉邦這裏做個順水人情,給自己也好留條退路,嗯,哈哈”

想到這裏,隻見信使故作眉頭,並解釋道:“士兵逃跑,我西楚肯定大怒,霸王的脾氣灌嬰將軍也是知道”

灌嬰傻傻的說道:“那怎麽辦,不然先殺了你,然後,我們逃跑,免得過去被霸王殺”

信使瞬間嚇傻了,本是可以討好的事情,怎麽突然要殺自己,這下子可不得了,但是灌嬰怎麽會真的殺信使,那樣會給兩諸侯國帶來不必要的爭端,當然,灌嬰其實是嚇唬信使的,期望能夠得到一個兩全之計,同時也賣信使一個人情,以便於以後脫身離開楚地,千萬別看灌嬰的憨頭憨腦的,其實內心的想法可多了。

“我是信使,我可以保證你們沒事”

“你這樣說了,我信”

“真的?”信使說道。

灌嬰傻傻的說道:“以後,咱倆就是好兄弟了,有什麽事情互相照顧一點”

信使這一聽,可樂了,想想,本來就是拉攏大漢,給自己留條退路,而灌嬰的話語過後,信使當然是樂不釋手,所以眼下,灌嬰與信使很快就開始原地歃血結盟,並以義兄弟稱呼。

信使看著灌嬰:“幹嘛?”

“啊……”速度之快的刀割破了信使的指頭,隨後灌嬰也割破自己的手指,士卒端來酒水,兩人喝下結義酒。

灌嬰這樣的武將,常年累月征戰,點點血算不了什麽,但是對於這位整天文筆一抹的信使而言,這一滴血真是疼得要命的,但是想到可以進退保命,好吧,還是勉強喝下去吧,唉……

信使大口的喝下結盟酒,內心琢磨著保命的下一步套路。

灌嬰則是內心盤算道:“隻要有這個傻子幫助我,他日,我就可以抽身離開楚地,你當我傻?哈哈,還不知道誰上了誰的賊船”

一碗結義酒,兩幅打滿了算盤,就在嬉笑之中,瞬間渡過。

此時,在韓信地,徐茂、陳池而到,韓信交托三封書信二人,其中給與陳池是兩封,並千叮萬囑:“一定要交給夏侯嬰”

“末將知道”

“韓遺隨我報母親之仇,很快就回來坐正,你們一定要切記每封書信給與的警示,不可一意孤行”韓信叮囑。

隨後二人而道:“是將軍!”

此刻,在西楚陣營,看著一個個懶散的戰士,項羽蹲坐地上,單腿二郎似,隨後項羽又看看信使,並帶著半哭不笑的話語而道:“這都是些什麽東西?”

項羽瞬間感到一種欲哭無淚的情緒,恨不得此時一槍砍死信使,但是畢竟也不是信使的錯,而項羽也知道,劉邦也算盡力了,比較蜀中嘛,什麽都缺乏,頓時間,項羽看著這群懶散的士卒,感歎而道:“劉老哥不容易啊”

這時候文信君與範增及時趕到,李義道:“大王深夜急招我等,是有什麽緊急之事情嗎?”

項羽皺著眉頭閉著眼睛,並用手指著這群士兵的幾個代表而道:“看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