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劍挑掌門捧劍弟子!

司馬元對戰地一幕自然落入不少人眼中,

韓瞻禦使劍法與司馬元吞服丹藥的時間,僅呼吸功夫,雙方實力如兔起鶻落般變換不定。

其磅礴劍勢湧來之際,司馬元堪堪吞服破障丹,雖扛住了絕大部分劍意,仍有不少刁鑽劍光如同小蛇般在司馬元身上纏繞數圈後,留下一道道寸許傷口揚長而去。

及至韓瞻的劍法塵埃落定之後,司馬元身上早已衣襟破爛,宛若千瘡百孔,淒慘之極。

韓瞻眼中猶有訝然,繼而冷笑,手中劍光再次噴薄而出,迅疾掠來。

司馬元眼中心悸之色一閃而逝,怪叫一聲後,袖袍一甩,卷起四周劍氣便要抵擋。

然而那些先前還安分守己的靜默劍光忽然搖晃不定,齊齊拒絕司馬元的召喚。

司馬元不禁暗罵,隨後終於一道實質劍光一掃,將那襲來劍氣盡皆斬斷。

韓瞻微微皺眉,看向司馬元手中那柄波光粼粼地寶劍,似曾相識。

他忽然神色一動,“寒水劍?”

司馬元手握寒水劍,一股力量在握的感覺令他稍安。

再瞥了眼四周陷入沉思的眼神,不禁露出苦笑之色。

繼而昂首挺胸地頷首,淡笑道,“師兄可還要繼續?”

韓瞻看了看司馬元地氣息,煉氣七層,凝液期!

再觀其雖渾身破爛,但氣息醇正雄厚,疑似綿延不絕之態,頓時臉色一沉。

他麵無表情地道,“機緣在前,豈可縮身而退?”

話音未落,便再次殺來!

司馬元內心一歎,隨後目光沉凝,深呼口氣後,體內法力轟然灌注寒水劍。

霎那間,一道清冷劍鳴響徹劍崖。

韓瞻在司馬元祭出寒水劍的一幕自然落入其眼中,他嘴角泛冷,“寒水本非凡物,竟容你等逆賊玷汙,不過觀你修為虛浮,劍意斑駁雜亂,劍法更是不堪入目,哼,你這種貨色也配握我寒水寶劍?給我死來!”

話音未落,便有數十道劍芒激射而至,將司馬元手中寒水劍上下纏繞。

一股吸力自手中寶劍上傳出,司馬元大吃一驚,繼而再聞聽此言後,不禁冷笑,“想要搶劍就直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真是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他大喝一聲,“散!”

旋即持劍之手緊緊一震,纏繞在劍身上的劍芒發出砰砰地輕蹦聲,盡皆崩潰擴散,化為無形。

韓瞻臉色難看,眼簾一沉,看向司馬元的目光中,殺意肆虐,“本隻想廢除你修為,好歹讓你活得想條狗一樣,但你既然自尋死路,那韓某如你所願!”

他目光霍然一亮,深吸口氣後,張口一吐,便是兩道銳利的劍氣,熒光閃閃,如同燈芯。

司馬元卻如芒在身,通體發寒,心中一股警兆驟然浮現。

他瞳孔一縮,如臨大敵。

築基修士遺留的劍氣!

韓瞻森冷一笑,雙指輕輕一撚,兩道劍氣如同遊龍般掠入,他神色突然一陣**抽搐,臉上青筋鼓起,麵目猙獰恐怖,宛若吞刃入腹,如似刀絞。

司馬元心頭一陣發涼,此人之狠超乎他的想象,他臉上似有遲疑。

繼而露出果斷之色,一拍儲物袋,一個檀木盒子落入手中。

司馬元臉上劃過一絲肉疼與可惜,旋即便恢複肅穆。

他手中劍氣浮現,將自家環繞,暫時切斷四周眼線。

他不再猶豫,開盒取出一顆翡翠色的種子。

種子似龍眼大小,通體青碧圓潤,一絲絲蓮荷清香沁入鼻尖,令司馬元精神大振。

正是那未成熟的紫金青蓮子!

他撚起青蓮子,放入自家舌苔之上。

六顆青蓮子拋出兩顆給曹騏驥買命,剩餘四顆。

今日拿出一顆,汲取部分靈氣,以應眼前大敵!

忽然,司馬元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他隻覺青蓮子似若靈動般直接滑入腔喉,繼而順著檀液急轉直下,滑入了體內。

他不過想要借助其部分靈力,渡過此劫罷了,並未想到今日便吞服下去啊。

這可是他日後築基的機緣,可不能這麽就給吞了。

他心中大驚,正要摳出來時,那韓瞻孕育的築基劍氣已然呼嘯而至。

司馬元心中一沉,繼而一歎。罷了,先將此人處理再說。

他念頭方起,自體內募然湧出一股磅礴力量。

如同潮水般噴湧而至,齊齊灌注司馬元全身四肢五髒六腑,奇經八脈盡皆充滿蓮荷清香。

司馬元隻覺渾身力量飽滿,他仰天長嘯一聲,大笑道,“你要戰,那司馬便陪你戰個痛快!”

話音剛落,司馬元手中寒水劍高高舉起,體內龐大的靈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寒水劍。

他縱身一躍,寶劍高舉,怒目一豎,口中猛然大喝,

“給我斬!”

旋即,一道刺眼劍光映徹碧空,照亮整個劍崖。

霎那間,整個劍崖百餘人猝然失明瞬間,被那道睥睨蒼穹的劍光映照了整個眼眶。

緊接著,一道悶哼聲隨著韓瞻跌落。

司馬元緩緩降落,輕踩在突起石壁之上,雙手持劍而立,神色肅穆,雙目緊閉,似在回味方才那一劍。

全場息聲,寂靜無音。

人人神色駭然,目光複雜。

呂昭陽眉眼一挑,似有驚歎之色,隨即他大有深意地看了眼劍崖上正閉目感悟的司馬元。

隨即袖袍一甩,便托住那重傷昏迷地韓瞻緩緩落地,見其還活著,他擺手吩咐道,

“送去醫治”。

當即有人將其抬走。

隻要未死,宗門自然不會放棄。

身側其餘諸峰築基倒是對於紫袍修士身上猙獰劍傷感興趣,七嘴八舌地問道,

“嘶,這小子這一劍恐怕有我等兩成力道了吧?”

“嘿,越境殺敵,還戰而勝之,我倒是好奇他中途吞了何靈丹妙藥?”那人說著,目光卻瞟向羅道。

那意思不言而喻。

“嘖嘖,你還別說,這小子也是夠狠的啊,先殺了那趙家小子,再把掌門座下的捧劍弟子給重傷,此子莫不是曹峰主培養的暗子?”

“紫霄劍法?羅兄,此子居然會禦使我宗門正法,這似乎不合規矩吧?”

“羅師弟,那把劍可是裴師叔的寒水劍?未曾想到,威力竟然如此之大,裴院主也確實大方,連如此靈劍都能輕易贈人,你神丹峰果然家大業大啊。”有人不懷好意地對著羅道笑道。

他們渾然不覺此時的羅道早已臉色陰沉發黑,看向司馬元帝眼神出奇的不悅,突然怒喝,

“夠了,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的小雜種罷了,諸位何必這般不依不饒。”

四周詢問聲忽然一滯,有人嘿嘿一笑,倒也不甚惱怒,與人對視一眼後,施施然走到一邊。

合作歸合作,但蛋糕就那麽點,日後分的話誰的話語權越大,自然分得就越多。

而把柄這個東西就是最好的沙子,隨時都可以往裏摻和一些啊,也好為自家攫取更多話語權。

司馬元感悟一番之後,砸吧砸吧嘴唇,似有所悟,但終究卻蒙朧不清,總覺那紫霄劍法似隔了層紗,難以突破進去。

他歎息地搖了搖頭,既然暫時無法領悟,那多想也是無益,日後若有機緣,再找突破之機便是。

他緩緩靠近那道金丹劍氣,朝著那縷金丹劍氣輕輕一招,一股吸力傳出,那道金丹劍氣其便鑽入古鏡中存儲起來。

金丹上人的劍氣,即便無法禦使,也可當作撒手鐧祭出,震懾一番敵手。

當然,此道劍氣不到萬不得已,司馬元是絕對不會祭出,他準備儲存在寶鏡中,以待來日感悟,屆時進階築基後再煉化為劍元。

修道人煉氣,須凝液培元,方可踏入築基;再鑄就金丹,才能傲立長空;而劍修則練劍,辟劍宮,熬劍元,煉劍丸,縱橫天下。

司馬元則要劍道雙修,道法蓋世無雙,劍法冠絕當代。

他自知天賦不如人,資質亦不過中等,但寶鏡卻可助他一臂之力。

如此這般,在近百餘煉氣後期,數位築基強者的眼皮子底下,司馬元猶如一隻小蜜蜂,勤勤懇懇地將那些恢宏劍氣搬回了自家轂中。

不管煉氣、築基都統統借入寶鏡,來者不拒!

畢竟,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隨著時間的流逝,司馬元已然不知不覺地攀至劍崖百餘丈之高。

他回首低看,下方諸多看向司馬元地眼神如同怪物,而上方以及左右之人,則眼露警惕與戒備,以及一絲絲敬畏之色。

能越階殺人,威力之大,他們親眼目睹,他們暗道這司馬元已然成為後期中的佼佼者矣。

司馬元微微一笑,見再無人幹擾後,便再次閉目,似在感悟劍道,實則依舊在利用寶鏡汲取劍崖上的劍氣。

旁人見此,頓時鬆了口氣,隨即沉入悟劍之中。

此刻司馬元隻覺懷中寶鏡暖洋洋,甚至稍顯發燙。

他心中一凜,瞥了眼下方諸人,有人眼露遺憾,有人似有可惜,甚至有人臉色泛白,似體力難以為繼。

而司馬元也終於感知到頭頂似有一股龐大的重壓緩緩垂下,如負重物。

他身形一沉,微微皺眉,努力向上攀登地丈許高後,終於再難上行一步。

而上方已然有近十餘位高手正處頓悟之中。

當時間推移至晚霞將至之際,一道道唉聲歎氣此伏彼起,隨即劍崖之上的諸峰修士便如同下餃子般紛紛跌落。

到最後,竟然僅剩十餘位還在上麵掙紮。

有人到此時才注意到司馬元的異狀,驚呼道,“神丹峰那小子為何還在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