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交易
完顏少爺、西蒙、建鄴三人躺在已經滅去的灰燼上，身體赤紅，看上去有些恐怖。
不過陸餘卻並沒有理他們，他根本就不擔心，第一次喝烈焰酒的人身體都這樣，包括他和李叔，隻要多喝幾次或者淺飲，讓身體慢慢吸收就好多了，至少不會像他們三個現在這樣！
陸餘並沒有離開，而是站在了剩餘四口沒開封的酒缸前，對著其中一口酒缸便開始練習起了畫符之法。
經過上次無意間弄出的一缸蘊含靈氣的烈酒，他已經有了一絲猜想，包括當日在酒缸的木蓋上一閃而逝的那抹光，都讓他隱約感覺到，這一切都似乎和他練習的手法有關，而現在趁著三人喝醉，他終於有時間來試驗下自己的猜想了！
手指遊動，不斷畫出一道道複雜的紋路，眨眼間一道符彔便成功畫完，空中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出現符彔的影子，一切都是虛的！
不過他並沒有什麽意外之色，他的體內沒有靈氣，做不到落魄道士那般神奇，隻能這般空畫了。
陸餘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畫著，但卻始終保持著清醒，留下一絲注意力在三個喝醉的少年身上，他可不想讓別人發現自己的秘密。
……
三個時辰，天已經徹底的黑了，陸餘的手指也已經有些麻木了，但卻始終都不見酒缸出現絲毫變化，更沒有所謂的靈氣出現！
“難道我想錯了？不應該啊……”想了半天他也沒有想出答案，既然沒有答案，那就繼續下去！
“唔……”
就在他準備繼續嚐試的時候，一道呢喃聲讓他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唰……”
他剛將手指收回，躺在地上的完顏少爺已經睜開了眼睛，並且極其麻利的從地上蹦了起來，精神異常的飽滿，根本沒有以前酒後頭痛的感覺出現！
醒來的完顏第一件事便是衝到了井邊，直接將腦袋插進了水桶裏，開始大口大口的喝水，滿滿的一桶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著，當他將腦袋從水桶裏拔出來的時候，桶裏的水已經少了一半！
“爽……”
完顏用力的甩了甩腦袋，瞬間精神百倍。
“砰……”
繼完顏少爺之後，西蒙第二個醒來，他醒來後的動作與完顏少爺一般無二，都是直接衝到井邊，大口大口的喝水。
建鄴第三個醒來，不過一桶水已經被二人喝幹淨了，西蒙又幫他提上來一桶，才解了他的口渴之急！
“醒了？”
陸餘站了起來，看向三人開口，直到此時，他們的目光才終於注意到麵前的老人。
三人的眼神都很激動的看著他，然後……
“啪！”
完顏與西蒙突然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還請前輩收我二人為徒！”
兩人都不是傻子，剛才在醒來的一瞬間就察覺到了身體上的變化，僅僅是一次醉酒而已，他們的身體無論是柔韌度還是強度，都有很大提升。
僅憑一次醉酒就能達到他們平時辛辛苦苦訓練三個月才能夠提升的程度，如果兩人還不明白眼前這個老人不是一般人，也枉為大宛城學府的學子了，更不配作為一大部落的繼承人！
建鄴並沒有說什麽，他已經是陸餘的弟子了，自然無需再拜一次，不過他也單膝跪了下去，不為其他，隻為尊重。
突然出現的一幕讓陸餘一時沒反應過來，他想過二人會震驚，也想過二人會買下這批酒或者買他的釀酒之法，卻唯獨沒想到他們會來拜師這一手！
“……”
陸餘僅僅十歲，他之所以變成現在這樣都是因為左手的原因，所以他直到現在都對自己的左手忌憚，無論做什麽，不到萬不得已他都不會用左手。
但現在，他卻很自然的伸出雙手，想將二人扶起，不過他很快便反應過來，連忙將左手收回，想了想……右手也收了回來！
“你們起來吧，我不會再收徒弟了！”陸餘收回雙手後，平靜的說道，他十歲的心境竟然極其平靜！
“前輩……”
“陸爺爺……”
前輩是完顏少爺的稱呼，而西蒙卻喜歡稱呼他為陸爺爺，兩人都想過拜師會有難度，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拒絕的如此幹脆！
建鄴的臉上有些焦急，但卻不敢插嘴，哪怕這兩人是自己的鐵杆也不行，因為他自己現在還沒被師父真正認可呢，現在開口不僅沒有任何作用，反而會適得其反！
“你們聽我把話說完！”
陸餘攔住準備開口的二人，說道：“相信你們三人都能看出我的身體有些毛病，我的時間基本上都會用在調理身體上，哪怕是建鄴，我也沒有多少時間教他釀酒，而除了釀酒，我根本沒有其他的東西可教你們，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將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你們先起來，聽我說完！”陸餘向建鄴示意了下，建鄴懂事的上前將二人扶了起來，他們也沒有反抗，起身後，便恭敬的站在一旁，在等著老人開口！
“我想說的是，我會教建鄴釀酒，至於他能夠學到多少就看他自己的悟性了，而我本人也會偶爾釀酒，隻不過我所釀的酒都會用在調理身體上，無論是誰，哪怕是建鄴日後想喝我釀的酒都要拿東西來換，直到我的身體恢複！”
“但是我會給你們很大的優惠，日後但凡我創出新酒，你們都有可以率先品嚐或購買，注意……酒量有限！”
陸餘平靜的將想說的話一股腦的說了出來，他這番話在關於建鄴的處理上可謂有些讓人寒心，建鄴畢竟是他的弟子，也沒有什麽身份背景，又沒有錢，卻還要以物換酒，的確有些過分！
建鄴就站在一旁沒有開口，雖然表情上沒有任何不悅，但心裏還是有些苦澀的！
這一點無論是完顏和西蒙，還是陸餘都能感覺到。
不過陸餘接下來的一番話卻又讓他喜出望外：“下麵我要說我所需要以物換酒的東西，我隻要有靈氣的東西和書籍，書籍十本換一壇酒，隻要我沒看過的書都可以，而有靈氣的東西，看蘊含靈氣的多少，可以換多少由我來定，記住，隻有你們三人可以用書籍來換，其它人都隻能用蘊含靈氣的東西！”
“其它人？”完顏和西蒙愣了一下，建鄴沒有愣，他的內心完全被喜悅充滿，師父終究還是對他照顧的，書籍……大宛城雖然不大，但書籍卻有的是，尤其是學府內，他完全可以借閱。
看到兩人眼中的疑惑，陸餘笑著問道：“你們難道以為我釀這些酒你們三個喝的了？”
“前輩！”
他剛說完，完顏便開口說道：“前輩，可否將這五缸酒全部賣給我，價格你隨便開！”
“喂、我說完顏大哥，這你可就不地道了，兄弟我也是有家族的好吧，你吃肉也讓兄弟喝口湯嘛！”西蒙翻了翻白眼，隻要不是傻子都能明白這些酒的價值，這種好東西，隻要一露麵絕對能夠瞬間席卷整個大宛城。
不出三天，整個草原都會因為這種酒而轟動，草原上哪個部落不是富的流油？尤其是陸餘想要的還是蘊含靈氣的東西，這玩意在草原實在是太多了，強大動物的毛皮，上了年份的古樹，總之數不勝數！
如果這種酒真的流傳出去，各個部落絕對會打破了腦袋購買也要增強自身實力，而若是隻有完顏部落和西蒙家擁有，絕對能夠在短時間內將部落和家族力量提升一個層次！
“那這樣，讓給你一缸，剩下的我都要了！”完顏不好掘了兄弟的麵子，隻能忍痛割愛送了一缸，這已經到他的極限了！
“這還差不多！”
能從完顏少爺手裏討來一缸，西蒙就很滿足了！
……
陸餘站在一旁沒有說話，事情的走向似乎和他的想法有點出入。
“前輩您還有什麽疑慮麽？您放心，晚輩絕對會給出讓您滿意的東西！”完顏以為他不同意，趕緊開口：“前輩，也許您還不知道這酒的重要性，假如您真的就這麽賣出去，我敢保證，不出三天就會有無數部落找上門來請您去他們部落專門為其釀酒，而更大的可能會是您被人暗中帶走，被囚禁起來專門為他們釀酒，而我完顏部落與西蒙家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不僅可以給您足夠的回報，更不會限製您的自由和釀酒時間，隻要您釀出的酒能夠賣給我們兩家就行，前輩……您看如何？”
“是啊前輩，您考慮考慮，完顏並沒有說謊，這片草原上的人看似粗獷豪放，但為了部落的發展，他們絕對什麽都幹的出來。”西蒙也在一旁補充！
陸餘並沒有直接回應，而是看向了建鄴，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卻還是想看看建鄴的意思，他相信自己的徒弟不會害我！
“師父！”
見師父在征詢自己的意見，建鄴很高興，連忙說道：“完顏少爺和西蒙說的沒錯，而且您沒事是完全可以釀些普通的酒出售，就當是陶冶情操了。”
陸餘沉思了片刻，並沒有很久，終於點了點頭、道：“好，就照你們說的辦，不過你們要留下些給建鄴，他的身體同樣需要增強！”
“沒問題！”
“多謝前輩成全！”
……
交易剛剛逃脫，完顏和西蒙就走了出去，想來是迫不及待的通知族人去了。
“嘿嘿……如果他們知道師父能夠釀出蘊含靈氣的酒，恐怕他們會瘋……”
“建鄴！”少年的話還沒說完便被陸餘的喝聲打斷，經過剛才二人的提醒，他才明白自己的經曆終究太少，險些將自己置於危險的境地，而在這個時候自己的徒弟竟然說出了蘊含靈氣的酒，讓他心裏不由一驚。
如果這個消息傳出去，他不敢想會發生什麽，甚至不敢保證完顏和西蒙會不會翻臉不認人！
聽到師父嚴厲的喝聲，建鄴心裏一顫，連忙將嘴閉上！
陸餘的目光很冷漠的看著建鄴，說道：“如果我能夠釀造蘊含靈氣之酒的消息傳了出去，那一定是你說的，到那時，你我恩斷義絕！”
建鄴大驚失色，他不是傻子，自然能夠想象的到這個消息傳出去的後果，心裏頓時一陣後怕，再加上師父那充滿煞氣的眼神，心裏沒由來的一陣顫抖！
“砰！”
建鄴跪了下去，鄭重的說道：“我建鄴對天發誓，如果從我口中傳出去剛剛所說之消息，我建鄴必將天打雷劈，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