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用毒的專家

花小蝶沉思,喃喃說,“災星劍呀災星劍,你的**力怎麽就有那麽大?”

等到花小蝶的話說完,蕭靜雨才說,“我還想知道一件事。”

“你說。”

“你怎麽讓馬小會走的?”蕭靜雨想不出來那是什麽原因。

“那個很簡單。”花小蝶又輕輕在他耳畔說了說。

蕭靜雨的樣子仿佛被人踢了一腳,臉色變得很難看,“高明。”

“我想問你一句。”花小蝶歎了口氣,又說,“我對你做這麽多事,你到底生不生氣?”

蕭靜雨眨了眨眼,“師妹這是何故,師兄為何要生你的氣?”

他並沒有生氣,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但花小蝶卻已生氣,她氣呼呼的出手,急點蕭靜雨的穴道。

她又著,“師兄可知我為什麽解開你穴道?”

蕭靜雨搖搖頭,他不知道,也想不通。

他看了看葉孤雲,又看了看花小蝶,他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麽原因。

花小蝶指了指古道,又慢慢的說著,“師兄請,師妹就不陪你了。”

蕭靜雨不明白,忽然說,“我若是不走呢,我現在依然可以殺了葉孤雲,得災星劍。”

“你會走的。”他不讓蕭靜雨說話,又說,“你快點走吧,等一下五毒教的教主女兒過來,你再想走就走不了了。”

蕭靜雨的臉色又變了,“我不信。”

他雖說著不信,心裏卻在懼怕,這個女人到了這裏,他想走就真的走不掉了。

“正巧,她也是那六個少女之一。”花小蝶又說,“你看看葉孤雲身上的毒,普天之下,還有誰能解?”

蕭靜雨沒有想,也懶得去想,身子淩空一翻,箭一般射向遠方。

看著他離去,花小蝶癡癡的笑著走向葉孤雲,“看來我輸了。”

葉孤雲點頭,“你什麽時候回去?”

“現在。”花小蝶說走就走,輕輕在葉孤雲臉上親一下,就立刻走了。

葉孤雲苦笑。

他看著這個少女的影子慢慢消失,忽然有種深入靈魂的寂寞。

不遠處棺材裏,忽然躍出兩個人,兩口劍,出來就冷冷盯著葉孤雲,臉上已有笑意。

葉孤雲仿佛沒有看到。

柔風徐徐,一片落葉輕輕著地,竟已變得枯黃。

是什麽力量令這片葉子化作枯黃?

葉孤雲凝視那片葉子,久久沒有說話,更沒有看那兩口劍。

那兩口劍笑的很得意,一口劍笑了笑,“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撿到便宜的,永遠是後者。”

另一口劍卻沒有說話,慢慢的將劍抽出,凝視著劍鋒。

葉孤雲掌中有劍,他們卻並未看在眼裏,殺不死人的劍,他們不必放在心上。

一人微笑拱了拱手,“請。”

握劍的人忽然走了過去,輕輕的笑著,“葉孤雲,你也有今天,我們本是無名小卒,看來你運氣很不好,要死在我們劍下了。”

葉孤雲不語,也不看他們一眼。

這人冷笑著將劍刺出,劍光一閃,直取葉孤雲的咽喉。

一招奪命。

這人雖然是無名小卒,卻也深知用劍之道,清楚一劍製勝無需兩招的道理。

他的劍還未到葉孤雲的咽喉,忽然斷了三四截,“叮叮叮”的落在地上,這人的臉已扭曲,握劍的手忽然鬆開,一步步後退。

“快走,這裏絕不單單隻有他一個人。”

他同伴並沒有聽他磨牙,早已飛身掠起逃走,也早一步落下,倒在大地上發抖,嘴裏吐著白沫,雙腿劇烈**。

而他自己想轉身,卻發現下半截不聽使喚,他也忽然倒下,......。

然後他們不停尖叫著,在別人聽來,像是被獵人割破喉管的野獸。

葉孤雲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他們驟然已化作血水,連骨頭都不見了。

江湖中尋常之毒與五毒教一比,還是有很大差別的,無論是氣勢,還是效果,都遠不及這五毒教的毒。

葉孤雲暗暗歎息。

“你好像很不愉快。”

葉孤雲點頭,無論誰看到被毒死的人慘狀,都不會很愉快,他也不例外。

“你應該高興點的,因為他們畢竟想殺你,他們死了,你多多少少應該高興一點點。”

葉孤雲點頭,不語。

一個少女悄悄的走了過來,靠在葉孤雲邊上,“我是毒少,也是你救出的六個少女之一。”

她輕輕的將葉孤雲扶起,走進屋裏。

屋頂已發黴,從外麵吹進來的柔風卻變得奇臭無比。

堆放的棺木並不整齊,卻很嶄新,上麵的油漆也是新的。

大大的水缸裏泛起漣漪,水卻是黑的,又黑又臭,一種令人難以形容的惡臭味,仿佛像是腐屍泡出來的特殊臭味。

“這是什麽?”

毒少微笑,輕輕取出白布,將葉孤雲的眼睛蒙上,柔聲說,“我幫你祛毒。”

她說的很輕,動作也很輕,她的手在葉孤雲身上摸索著,葉孤雲咬牙,他已發現軀體上的衣衫被徹底去掉。

“來,慢點。”她的聲音同樣很輕,很柔。

葉孤雲發覺自己已站在水缸裏,身子慢慢被水淹沒,他想說什麽,卻聽到毒少說。

“放鬆一點,將身上的肌肉徹底放鬆,也將經絡也放鬆,你一定要做到這一點。”

這個很簡單,葉孤雲現在什麽都沒做,就當自己是個死人,死人是沒有知覺的,他也懶得有。

“很好,你做到這一點了。”

毒少的手已觸摸他的軀體,她的手很柔,很滑,這實在是一件刺激的事。

他第一次與少女這麽樣的接觸,連媚娘也沒有過。

想到媚娘,他的心隱隱刺痛,痛得令他無法呼吸。

“不要亂想,想多了,會走火入魔。”毒少的聲音變得很無力而衰弱,仿佛正在忍受著難以形容的痛苦。

葉孤雲忽然強迫自己停止想象,因為他忽然感覺到後麵那雙手掌在輕顫,她顯然受到的衝擊也很大。

“你胡亂的想,我就走火入魔,你也死無葬身之地。”毒少的聲音無力而又低沉,“隻需半炷香的時間,你就沒事了,其他的事,我到時再說。”

半炷香的時間又多長?

葉孤雲第一次感覺到這個時間真的好久好久,久的仿佛經過了幾天幾夜,甚至還不止。

這個時候棺材裏有了聲音,人的聲音。

“都出來吧。”

沒有人應聲,幾口棺木已悄悄的打開了,幾個人也悄悄的走了出來。

手上都握住口劍,劍已出鞘,他們身上本就沒有鞘。

一口隨時都要殺人的劍,還是不要配鞘的好,這是大多數時刻需要殺人的殺手習慣,這也是現在葉孤雲的習慣。

葉孤雲沒有動,但那口劍卻已劇烈顫動。

那口劍遇到危險的感覺,簡直比處女受到衝擊的感覺還要強烈。

“忍住,不要顧及他們,他們很快就不能喘氣了。”

葉孤雲不語,隻覺得渾身汗水外泄,這種感覺簡直比苦力在最熱的天氣下流出的汗還要猛烈。

毒少沒有說錯,外麵的人已發出慘叫聲,一個比一個叫的慘,一個比一個叫的大。

一個人若是在深夜裏聽過野鬼淒涼淒切的哀叫聲,就很容易聯想到他們了。

“這是他們罪有應得,我們不必為他們的遭遇感到不值。”

“是的嗎?”

葉孤雲已聽到外麵站著一個人,這人並沒有進來,但那種殺氣已逼得別人喘不過氣了。

幸好葉孤雲已將自己當做死人,死人是不會感到恐懼的,他也不能。

“葉孤雲?”外麵的人已在呼叫著。

“你想見葉孤雲?”毒少毒毒的笑了。

“是的,因為我很想殺了他。”這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說著話的時候,水缸都在輕輕顫動,不難看出這人的內力也極為的深厚。

這人的身份還不知道,但已他的修行來看,也可與七大劍派任何一派的掌門相抗衡了。

“那你為什麽不進來,我們正在裏麵洗澡,你難道不敢進來?”毒少笑著,但她的手已隱隱無力了,葉孤雲已深深感覺到這一點了。

這人冷冷的笑了笑,他笑的時候,屋脊的塵土已被震的凋落。

葉孤雲忽然好想說快停下,去應付外麵的那個人。

他隻是想了想而已,毒少忽然一口鮮血吐出,吐在葉孤雲的背脊上,她柔聲說,“我沒事,你千萬不要再亂想了,否則我就要被你活活害死了。”

外麵的人又在大笑,“我是個俗人,隻有俗人才知道俗事裏的樂趣,我不會去打擾你們的好事。”

“那你就在外麵等著我們?”毒少笑了笑,笑的很勉強。

“有什麽不能?”

“你等得了這麽久?”毒少笑的很輕蔑而譏誚。

她仿佛很了解外麵那人的心裏,那人心裏的如意算盤,仿佛逃不過毒少的眼睛。

“我當然等不了,但我也要等。”這人的聲音居然變得很無奈,“我總不會學他們,死在你的劇毒下?”

“你說的很現實,所以你活的一定會長久點,至少比他們活的久。”毒少吐出口氣,仿佛放鬆了下來。

這人如果進來,後果會怎麽樣?毒少還能阻止得了嗎?

時間一滴一滴的過去,葉孤雲這個時候,才知道時間的可貴與高尚,有時比鮮血更可貴。

外麵的那人並沒有進來,無論誰見到裏麵慘烈、悲絕的場麵都不會輕易進來。

毒少笑了笑,“你怕了,你居然有怕的時候?”

“我也是人,當然有怕的時候。”他居然說的那麽誠懇而自然,一點沒覺得恥辱。

毒少笑了,她不再說話。

因為她已成功令那人不進來,那人居然也乖乖的呆在外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