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疾風鬆月,嬌女初創

後藤宗及的鬆月刀透著淡黃的寒光,鋒刃抵著著季庭殊的咽喉。

握刀之人站在她的身後發出一絲沉穩的微笑說道:“聽說玄朝天極尊位並稱的三大劍客,沐君逑灑脫奔放,鍾逸惲靈動飄逸,季庭殊橫烈霸道,老夫有幸與前麵兩人交手幾回,他們確實是如傳說一般的不世劍者,但是今天所見最後一位流鶯劍主,如此容易讓老夫給製住,真的令人失望,看來沒有皇家之名,這個頭銜恐怕名不副實啊,就和你那寶貝弟弟一般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嘿嘿!”

季庭殊微閉的雙眼倏然一亮,禦空長劍帶著劍花高速旋轉貼著她的後頸朝後藤宗及的胳膊劈來,借著對手鬆手躲避之際,一個旋身閃過對方刀鋒,收劍在手擋住了年璆華乘勢偷襲而來的軟劍劍鋒,手中暗勁一震將她推到一旁。

季庭殊回身盯著全身罩袍加身的後藤宗及,語帶諷刺地說道:“哼!好好的一名東海巨寇,最終證明還是一個無膽鼠輩,不敢拋頭露麵遊走在上京街頭,說到底還是不入流的散盜,本殿不管你和贇王有什麽過節,但是他是本殿最在乎的王弟,就必須為他出手,抹除一切威脅他的宵小!另外,有一點本殿需要糾正一下,本殿出手必要分生死,沒有那兩個老家夥的高風亮節,也沒有凡事留一手日後好相見的做派,既然本殿會出現在你麵前,你也應該知道,我會怎麽對付你!”

言語一畢,卻見她一個縱躍登空,手中長劍盤旋,雙手泛起金色氣旋,將禦空長劍包裹起來,隨著速度越來越快,長劍畫出道道殘影。

貼著金色氣旋在她身邊形成一道金色劍花組成的氣海,帶著不世武者的高傲,她俯視著樓頂上的兩人語帶威嚴地說道:“身為皇族的季氏,除了擁有天下至權,在武學造詣之上也是集各方所長的一派世家,而掌握季氏武脈的我!則是季家武學的巔峰,你們用自己狹隘的邏輯來定義本殿的修為,今日你們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麽寫!金雨沁芳華,盈劍證血道,逝羽流鶯證終途!絕勢!”

語畢,她操控著劍雨沐光飄散,劍光璀璨奪目,分成兩股劍旋,貼著樓頂的瓦片向佇立的兩名對手快速卷去,年璆華沒有見過此等劍招,禦空流轉連綿不絕,散起雙手,甩出漫天暗器,在軟劍盤絞的旋風裹挾下,與季庭殊一股劍流碰撞著,產生激烈的火花,刺耳嘯鳴響徹全場,卷起的磚瓦灑下四周街道上的圍觀眾人!

而另一股劍雨在空中螺旋盤旋卷起一陣刺耳的回音,誓要將後藤宗及絞成碎片,卻見此人鬥笠下的嘴角泛起一陣淺笑,緊緊手中著刀柄,旋絞劍鋒貼近的瞬間,鬆月刀帶著寒光被他用拇指彈出,長刀在他手中翻轉點挑,另一隻手甩著刀鞘激起陣陣殘瓦,飛速用劍鞘點撥,碎瓦帶著他灌注的氣勁向彌漫而去,點上對方劍影在空中震起道道氣波,將他麵前房頂徹底攪碎!

刀鞘雙舞,攻防有度,將季庭殊淩厲的攻勢給全然化解,帶著戲謔笑聲,他朗聲對季庭殊嗆言道:“哈哈!小娃娃!如果你家老祖宗季風陽沒有歸位,老夫恐怕擋不住他的金雨流鶯巡浩波!可惜你還是太嫩了!流鶯劍主不過如此啊!”

見他辱及祖父,季庭殊心中湧起滔天怒意,撤回壓製年璆華的劍流,隻見後者消耗了太多氣力,一臉煞白半跪在瓦片之上。

喘著粗氣,顯然與這個對手交手到現在已經趨近她的極限,對方似乎不打算和自己囉嗦,行招狠絕沒有給自己任何回還空間。要不是後藤宗及的化解了季庭殊的行招逼她撤招,自己的處境可想而知。

此時已經脫戰伊庭正明也跳上了樓頂,看到了一臉虛脫的年璆華,匆忙躍步而上,躥到她的身邊,雙手按住她的肩頭,為她固本正元!

金色璀璨劍流再次匯聚,季庭殊頭上冒著濃濃白煙,金雨流鶯巡浩波耗損極大,對於她這種年輕人來說,有此修為能夠駕馭此招已經是同齡人中的翹楚。

而眼前的對手卻太熟悉自己的劍招,能夠多次在祖父追擊下死裏逃生的男子,手段如果不夠強橫,早就橫死玄朝海疆之上,鐵定不會蹦躂到現在!

衝天玄氣揮灑,她雙眼瞳仁冒著血絲,全身衣袖無風自動,額頭上冒出三道淡淡血線,顯然進入一種不死不休的狀態!她雙手翻掌一揚,檀口再開:“凝血亟臨氣,流鶯噬殘陽!”

她額頭虹光一閃赤紅血氣與螺旋劍氣盤絞帶著無比威勢再次卷向後藤宗及,後藤宗及倏然變色,口中喝罵:“血煞靈氣,你這個瘋婆娘是要玩命啊!”

後藤宗及手中長刀行招不再保留,長刀回鞘雙眼一閉,耳朵快速跳動,捕捉對方劍鋒轉動的聲音,在腦中形成緩慢的殘影,倏然間他在心中殘影中捕捉到對方的劍鋒的切口,帶著自信的微笑長刀再次彈空而出,帶著漫天淡黃色刀鋒的掠影,切向對方刀鋒。

“噹!噹噹噹……”刺耳的金屬交接的禪鳴響徹整個半空,彌漫迸發的火星帶著濃烈刺鼻的濁氣,伴隨著陣陣煙塵滯留空中久久不散,“刀鋒影,繪無形,蕭索疾風破長空!”隨著後藤宗及一聲爆喝,兩人招式倏然停滯,後藤宗及雙手握著長刀,縱劈而下壓在季庭殊雙手捧臥的流鶯劍之上。

季庭殊嘴角泛著淡淡血絲,臉色煞白,秀眉輕蹙,顯然被剛才對手極致的破招給弄得氣血翻騰,現在她終於明白眼前對手能夠縱橫東境海岸多年,靠的可不隻是他的狡猾多智,關鍵時刻那出乎尋常的冷靜與強大的武學根基才是他引以為傲的資本!“風意鬆月刀”果然名不虛傳!

看著眼前女子因為體力到達極限,目光變得渙散,後藤宗及語帶調侃地說道:“姑娘,如果再給你二十年,天下三大劍尊確實名副其實,也許老夫也不敢托大直闖上京了!不過老夫沒有沒麽多耐心與時間等你皇弟出現,依千代的血仇,老子一定要找他算!所以,你這個做姐姐的就給老夫好好聽話束手就擒吧!”

隨著他再次用力,寸勁透體而出,衝破了季庭殊最後僵持的防線,帶著內勁迸潰帶來的倦怠感,季庭殊吐著血,就要緩緩栽倒!

後藤宗及正打算拉著她胳膊將她帶走的瞬間,裂日刀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金光,發出陣陣嘯音破空而來,擦著季庭殊的耳旁朝後藤宗及頸部削去!

後藤宗及反應奇快一個閃身後退一個身位甩著長刀震開烈日金刀,帶著一陣交鋒的顫鳴,金刀被後藤宗及震回,甩到及時趕上的步肇衷手中。

而他已經穩穩按住公主的肩頭,將她牢牢扶住,看著眼前這個高大的男子,季庭殊抬手撫摸著他頭盔上垂下的絨毛,少了幾分往日的威勢,緩緩說道:“金獅子你這個臭東西,現在敢認本殿了,要是本殿被這個壞東西給抓走,我想皇兄他會扒了你的皮啊!”

帶著恭敬之情,將公主扶著緩緩團坐在地上,步肇衷上前幾步,擋在季庭殊麵前,為她壓陣,看著眼前抽刀的老頭,他甩起長刀喝道:“宗及老鬼!你非要讓自己走上絕路麽?你知道綁架了公主,你們將麵臨著什麽?”

“金獅子,老子沒興趣聽你說教,今天一定要帶這女孩走,我倒要看看季庭馳知道自己姐姐被綁,還能不能耐得了性子,躲在他的王府做縮頭烏龜!我女兒死了一年,他要是是個男人就出來把事情來龍去脈說清楚!你要是一再阻攔老子,老夫不在乎和你再單挑一場!!”後藤宗及沒有任何耐心和他理論,長刀一挺準備再次動手!

見到對方勸阻無效,撓了撓盔纓上的絨毛,步肇衷雙眼透著精光,大聲喊道:“既然不聽勸,那本將軍也沒有辦法了!老爺子,這裏是神朝上京,單挑,誰他媽和你單挑,四周的夥計,聽到了麽!全體都有!即刻出列準備戰鬥,不然大家的皮都要給陛下給扒了!還有老爺子,初到上京,本將軍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京令巡城!一隻穿雲箭,千軍萬馬來相見!”

語畢,四周屋簷之上,翻上了一群身著赤紅色軍裝的皇都禁衛,所有人披掛整齊手中各持器械,一臉威勢地看著他們,一看都是千裏挑一的精銳好手!!

隨著步肇衷手中信號彈掠空而起,在空中散出一道絢麗的火光,形成皇家特有的印花符號。此時遍布全城各處的武裝角樓開始吹起悠揚的號角,從各個街口湧入的巡城衛隊,踏著整齊的步伐,將高樓四周所有的要道口全部戒嚴。

他們長盾架起,長戈泛著寒光拍著大盾發出整齊的響聲!震得整個樓閣都在顫抖!弓弩手布滿街上的各個顯著的位置,占據有利的射擊位!

而在天空中,三十艘鳳凰玄車掠空而來!在空中不斷盤旋,車上弓弩手同樣做好射擊準備,瞄著樓頂的三名異邦客!“玄朝大律有雲:凡私闖上京圖謀破壞外邦異族,不論多寡,就地殲滅!最後一次警告三位,投降或者死!”

帶著無比威壓的語調,步肇衷發出最後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