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府

“都給我閃開,府兵全部退下,這裏沒你們的事情了!”知府大人爆喝一聲,回眸一眼:“文遠你跟我過來!”

“是,大人!”府兵恭恭敬敬道。

“是。”文遠應了一聲,見著知府臉色不好,不敢多言。

文遠緊緊跟在了知府的身後,心中嘀咕:知府好端端的聊著天,怎麽突然的就變臉動怒了。

見著冀州府兵散去後,文遠陪著知府去了賬房。

知府疾步來到了賬房,一眼掃過,發現屋子中一片狼藉,地上全是血跡,放著賬本的櫃子淩亂不堪。

“糟了!”當知府瞧見了那被打開的機關櫃子後,心中一涼,驚呼道。

“知府大人,您怎麽了。”文遠一副好奇的問道。

知府縱橫官場多年,什麽樣的風雨沒有經曆過。

文遠更是跟隨知府這麽多年,可是從未見過知府露出這樣的表情。

“文遠,你跟我多久了?”知府臉色陰沉,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敵意,甚至還透著濃重的殺氣。

“已經有三年了。”文遠並不明白,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知府點了點頭,來到了門前,輕輕將賬房的門關上,手已經悄悄扶在了劍柄之上。

“三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覺得冀州府衙中,最為重要的東西是什麽?”知府站在了文遠的身後,盯著他。

此刻,知府的雙目中透著陰森的寒芒,殺氣逼人。

文遠隻感覺自己仿佛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他想走卻走不掉,跑也跑不開。

“屬下不知道。”文遠額頭冷汗直冒。

“那我來告訴你,在冀州府衙重要的東西有很多。”知府先是賣了一個關子,並未將這個答案說出來。

知府沉默了許久後,他又開口道:“比如,兵符可以調動冀州數千鐵騎,足以讓一個地方發生叛亂。”

“知府大人,小的派了三百府兵鎮守兵符,您就放心吧,不可能被賊人盜走的!”文遠拍著自己的胸脯,一臉的天真。

“其實,我說的不是這個。文遠,我來問你,這府衙中對你而言,最為重要的是什麽。”知府又問。

文遠微微一愣,不過,很快他又緩過神來,激動道:“知府大人身為朝廷命官,更是冀州的父母官,有了知府大人才會有這冀州城,對文遠來說,知府大人是最重要的。”

聽著文遠的這些馬屁,知府冷笑了笑,無動於衷。

知府緩緩將手中的長劍拔了出來:“可對於我來說,最重要的東西,就是賬房中的賬本,那上麵記錄了冀州所有賬目的內容,這個東西如果被人拿走,我會死。”

長劍出鞘,寒芒一閃而過,文遠已經感受到了十足的殺氣。

“恐怕,你又會問,我明明知道這個賬本如此的重要,那為什麽不銷毀,反而留下。”知府把玩著手中的長劍,露出猙獰的表情。

“這個賬本是我可以放肆的本錢,賬本雖然可以要我的命,但也記錄著那位大人的把柄!”知府輕輕揮舞長劍,故意將長劍朝著文遠湊了湊。

“知府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知錯了!”文遠瞬間便明白了,他驚恐道。

賬房被人闖入,賬本還丟了!

那等於把知府推進了火海,要了他的命!

憑著知府的心性,定會在自己臨死之前要了文遠的命,可文遠現在明白已經晚了。

知府已經來到了文遠的身後,他伸手便捂住了文遠的嘴,手起劍落,一劍刺入了他的腹部要害。

“那我也不是故意的,是這劍自己要刺進去的,不管我的事情。”知府露出猙獰的表情。

僅僅是這樣,似乎是並不能夠讓知府泄掉心中的怒火。

知府猛然將劍柄一轉,長劍在文遠的身體中旋轉後,他又手起一劍抹了文遠的脖子。

空中,一道赤紅的鮮血飛速掠過,熱血灑在了地上,留下了顯眼的印記。

文遠瞬間一命嗚呼,臨死之前,還是那一副驚恐的表情。

“來人啊!抓刺客!”知府扔下手中的長劍,爆喝一聲。

旋即,聽聞有聲響,數十位府兵急忙衝入了賬房,他們麵麵相覷,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知府大人,您沒事吧!”府兵有些擔心的問。

“快,快救文遠,他被刺客傷了!”知府裝出一副被驚嚇的表情,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府兵猛然轉過頭,瞧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文遠,心頭一顫!

“統領!”府兵驚呼!

冀州府衙之外。

韓楚遙從冀州府衙逃脫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悄悄躲在了一處角落,守著冀州府衙的大門。

此刻,韓楚遙甚是希望,張二河和蕭酒酒兩個人,能夠從冀州府衙走出來,平安無事。

蕭酒酒為了拖延時間,故意暴露蹤影,吸引了府兵,給韓楚遙爭取了時間。

而張二河為了掩護韓楚遙走,卻獨自一人留下,生死不明。

“蕭酒酒、張二河,你們可千萬不要有事啊!”韓楚遙緊緊捏著拳頭,心情複雜。

這一次,韓楚遙失算了。

原本,韓楚遙的計劃是借著張二河守城統領身份,順利混入府衙,並悄悄從賬房中找出那一本賬目。

可是,讓韓楚遙沒有想到的是。

張二河入了賬房後點著的火折子引來了府兵,而正是這個無法去預料到的點,險些讓韓楚遙的計劃失敗。

如今,韓楚遙隻希望蕭酒酒和張二河能夠平安歸來。

“等誰呢?”突然一聲甜美的聲音從韓楚遙的身後傳來。

聽聞這聲音好生熟悉,韓楚遙猛然回頭。

見著眼前的女子,身穿一襲紫袍,手持一柄玉劍,笑顏如花,甚是動人,好一個絕妙的女子。

“蕭大小姐,你回來了。”韓楚遙眼前一亮,差點就沒有壓製住心中的喜悅。

身背太多的舊事,韓楚遙並不想將自己的情緒都寫在臉上。

就算是蕭酒酒曾經和韓楚遙之間有著親密關係,但韓楚遙隻能將那些往事埋藏在自己的心中。

“呸,你個黑心的老板,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府衙會有巡邏的府兵,故意讓我當誘餌,來了一手聲東擊西?”蕭酒酒緊緊捏著拳頭,在韓楚遙的眼前揚了揚,輕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