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銀槍少年

“你們可別忘了,要不是我,那小賊早就拿著盒子跑了,你們就這樣對待恩人的?”蕭酒酒滿臉的不悅之色。

醉仙樓內堂,轉眼間的功夫,韓楚遙和李長風便不見了人影。

蕭酒酒從內堂來到了長街上一路追尋,總算是看到了兩人的身影,總算是鬆了口氣。

“蕭姑娘,我可哪敢啊。”李長風回過頭,見到蕭酒酒滿身的煞氣,瞬間便慫了。

旋即,李長風抬手便指向韓楚遙,一口咬定:“都是他,這個黑心老板想趁著你沒有出來想悄悄離開,還說什麽不帶你去找仙山,我看呢,定是這個黑心老板怕你搶了那拜入仙山的弟子名額。”

聽了這話,韓楚遙也能夠猜到,這定是李長風為了報複。

之前,韓楚遙坑了李長風這麽多次,他想通過這樣的手段,來出出氣。

“韓楚遙!原來是你啊!”蕭酒酒手提玉劍,煞氣外露。

蕭酒酒模樣甚是駭人,好似要將韓楚遙給劈了一般,他不免狠吞口水,倒吸了一口涼氣。

韓楚遙天不怕,地不怕。

可唯一怕的就是眼前的這位蕭大小姐。

可當,韓楚遙準備開口解釋一番,長街上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嘶吼聲,打斷了他的話。

馬蹄聲瞬間響起,在眾人的眼前,又一次出現了方才那位騎著棗紅駿馬的將士。

那將士手中拿著令旗,喝道:“武陵侯駕到,閑雜人等速速離開!冀州官員,還不速速迎接武陵侯!”

將士的聲音並不大,但,足以讓長街眾人聽的一清二楚。

那一聲爆喝之後,長街兩旁不少的商販立刻就收了攤子,馬不停蹄地就開始跑路了。

“武陵侯駕到!”這一聲爆喝就這麽一聲又一聲地傳著。

整座冀州城都回響著這個聲音。

麵對武陵侯的到來,冀州將士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嘿,這還真是巧了,我們剛說了武陵侯,人便到了冀州,看來我的嘴真的開過光。”李長風打趣道。

“滾。”韓楚遙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不願意看著李長風顯擺,伸手便將其給拉了回來。

韓楚遙冷聲道:“明明都聽見武陵侯要入城了,還站在長街中間,你就不怕被那鐵騎給踏成肉泥?”

“你還是先別擔心別人了,先擔心你自己吧。”蕭酒酒指了指不遠處奔襲來到的鐵騎。

之後,蕭酒酒又指了指韓楚遙所在的位置,繼續開口道:“你們兩個是想憑著自己的小身板來擋下這一行鐵騎?”

聽到蕭酒酒的提醒,韓楚遙環視一圈,這才發現自己也在長街的中央,氣氛略顯尷尬。

方才,韓楚遙為了將李長風拉回來,不經意間來到了長街上。

麵對數萬鐵騎,韓楚遙還呆呆的立於原地。

若是不盡快閃過,定是要被踏成肉泥。

轟轟轟,馬蹄聲頓時響起,震耳欲聾。

頓時黃沙飛揚,視野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地麵之上小石子被震起。

從那黃沙之中,隱隱間,顯出了一行人影。

韓楚遙尷尬一笑,反應倒也不滿,他拉著李長風退到了醉仙樓門口。

隨後,韓楚遙目光一凝,盯著這一行鐵騎。

細細望去,為首那人正是一位十六歲的少年,身穿青花白袍,披著白色披風,身材魁梧,盡顯陽剛之氣。

白袍少年手持一柄白龍吟仙槍,那兵器正是神兵譜上排名第十三的霸道神兵利器!

“真是沒有想到,殺得北涼軍慘敗的武陵侯,會這麽年紀,好一個白衣少年郎!”李長風不免感慨。

韓楚遙微微點了點頭:“畢竟是出自南境武將世家,武陵侯在武修上造詣非凡。”

隨著一陣駿馬嘶吼聲,白袍少年帶著一行將士從長街浩浩****而過。

白馬、白袍、銀槍,少年郎!

南境的鐵騎化作一字長龍。

眾將士威風凜凜,而領頭的白袍少年更是英俊。

韓楚遙目不轉睛,凝聚在了那白袍少年的身上:“林老將軍的孩子也都這麽大了,還真是時光荏苒,轉瞬即逝。”

“武陵侯駕到,閑雜人等,速速避讓!”手持令旗的將士又是一陣喝聲。

武陵侯乃南楚國乃一品王侯,庶人見者必須行拜跪大禮。

平民百姓見著是武陵侯駕到,皆是拜跪在了長街兩旁,微微低著頭,恭恭敬敬。

然而,令旗將士抬頭一看,卻發現本應空曠無一人的大街上,竟然會有一位白發老者。

“草民求見武陵侯!”白發老者雙手高高舉過頭頂,跪在隊伍之前,行之大禮,恭恭敬敬的道。

令旗將士雖然嚴肅語氣強硬,但也不是什麽惡人。

畢竟是公事公辦而已,更是沒有騎馬踏死人的愛好。

令旗將士便急忙勒馬罵道:“你是何人?什麽要攔住南楚鐵騎,不想活了嗎!”

聽著這一聲的爆喝,白發老者表情一僵,不過片刻後,倒也反應過來,他再一次行之大禮。

“草民,冀州人士,有冤在身,希望武陵侯可要給草民做主啊!”白發老者說到這裏竟然留下眼淚,哭訴道。

長街中,白發老者如此一鬧,倒也吸引了韓楚遙的目光。

細細望去,韓楚遙發現,這位跪在長街上的白發老者,可不就是之前,李長風所撞到的那位老爺子。

聞言,韓楚遙穿過人群,直接湊上前去,想要一看究竟。

“有冤情便去衙門,為何要攔住武陵侯?我勸你速速離開,不然,小心丟了性命!”令旗將士爆喝一聲,高舉手中令旗。

武陵侯此行是為了鎮守冀州,至於百姓冤情,一位軍侯去管,倒也不符合規矩。

若真是管了這事,怕是不妥。

萬一被這冀州知府參上一本,武陵侯怕是吃不了兜子走。

“請武陵侯為草民做主!”白發老者見狀並未有離開的打算,而是從懷中摸出一本卷軸,雙手奉上。

“冀州知府私自增加附稅,民不聊生,冀州將士與那土匪無異,強搶民女,搜刮錢財,草民隻求一個公道!”白發老者繼續說道。

說罷,白發老者又一次重重叩首,腦袋磕在地上竟然出了血來。

見著這一幕,韓楚遙心中怒火騰一下便被撩起,他眉頭一皺,緊緊捏著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