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來一位

第二天一早,城市的上空又飄起了沉重的霧霾。想起那個吊死的男孩嘉文的心情像天氣一樣灰蒙蒙一片。就連昨天晚上終於做出了勉強算是佳品的茶葉蛋也沒有讓他覺得多麽開心。

掙紮著起身出發,剛到隊裏就聽見隊花劉璐摘下大口罩揉著鼻子抱怨。

“這該死的鬼天氣就像上帝打噴嚏帶出的口水,吸一口都讓人反胃。”

“口水這東西也不都是壞處,女生養顏的寶貝燕窩就是用口水做的。”

嘉文剛說完韓浩也插話到。

“可不是嗎!還有男生的口水也有生津止渴的功效!”

嘉文壞笑著看了看被劉璐追打的韓浩,坐好打開電腦,好友張義已經把近幾年國內發生的詭異的自殺事件的資料幫他整理出來發到郵箱裏。還按照自殺的方式分成了幾個文件夾。

嘉文對著虛空感激的拜了拜,打開寫著上吊死亡的頁麵一項一項的翻看。

由於科技和信息的發達,近幾年人們的信息越來越靈通。大部分人都知道上吊和溺水都是一種漫長且痛苦的死法。所以選擇這樣自殺的人同跳樓和割腕比相對較少。

嘉文對這些案例進行分析時發現了一個非常有趣的現象。那些因為感情因素選擇自殺的人在最後大都有後悔的表現,就像回春上吊的小朋友一樣出現死前掙紮的跡象。而因為家庭或者財務問題自殺的人死的都很平靜,死亡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嘉文正看得起勁剛剛走出辦公室的韓浩又火急火燎的走了回來,毫無征兆的拍了下他的腦袋。大聲吼叫著。

“該死的直覺,你小子是烏鴉嘴還是半仙?又死一個男的,也是光著死的。在城北‘臭水河’邊上的小旅店。媽的,走吧,你還傻笑什麽。”說完問也不問就替他關上了電腦。

“我想做食神,就怕老天不收!”

出了警隊坐在車上嘉文腦海裏的忽然有這樣一個畫麵,紅夾克像他剛才一樣坐在電腦前,美滋滋的看著屏幕。網絡的那一邊一個個男人飛蛾撲火一樣的來到回春脫掉自己的衣服用繩子套住自己的脖子。就像等待下爐的烤豬。

“韓哥,這次你又得跟我去“抄書”了!”

“隊長來電話了,讓咱倆一起查這事,聽說有媒體開始關注裸吊男的事兒了。花園小區那個案子我是沒機會管了。”

韓浩平時雖然有點大大呼呼的,但是並不是一根筋,一看擺脫不掉就開始跟嘉文討論案情,也希望早日找出死者上吊的原因。

‘臭水河’本名‘香水河’是回春市一向非常有爭議的政府工程。曾經一個巨大的環城水係工程的一部分。但是由於後續資金沒有到位,這一段本該是城市空氣淨化器的河段成了一條死水,蚊蟲的天堂,垃圾的集散地。所以市民們給他起了個‘臭水’的雅號。

河兩邊的居民多是原來城鄉結合部的農民,這裏的生活質量也相對低下。嘉文和韓浩開車來的時候現場同樣已經被當地民警控製。這次的旅店同樣不是很高檔。一個三十幾歲少了一隻手臂的青年男人是這裏的主人。

民警說這的老板姓張,原來是在南方打工,受了重傷用工地的賠償款回家在回春開了這家旅店。

但嘉文從張姓男人平靜的眼神裏看他並不像一個老實巴交的農民,自己的旅店裏死人了竟然一點也不慌亂。

不過現在嘉文可沒心思研究這個人男人到底哪裏與眾不同。因為這次死的男人讓他更加疑惑。

死者也是在旅店一樓最僻靜的一個房間裏被發現,一條尼龍繩從房梁上穿過,繩子的另一端打了個死結。死者的腦袋就套在裏麵。外觀看死者年齡大概三十多歲,頭發卷曲,麵相猥瑣。

死者的身材十分勻稱,能看出經常進行鍛煉的線條。**卷曲的**在外麵,低垂著指向地麵。

旁邊的小**胡亂擺放著死者的衣物,是一套公司職員常見的低檔西服。一件寬領緊身毛衣丟在地上。**的被褥擺放的十分整齊,看樣子沒有人動過。一個盛放洗臉盆的支架倒在死者腳下。

這是一個帶著獨立衛生間的套間。衛生間的門開著,洗手盆裏的水龍頭由於沒有閉合緊密,現在還有小股的水流一直在流淌。

嘉文帶著手套半跪在地上一點點的查看,韓浩也感覺出事情越來越不對頭,在門外給隊長鄭基打電話,語氣裏滿是抱怨。

痕跡科的同事在衛生間裏簡單的查了圈指紋和腳印就要出來。

“小王,等一下。”嘉文抬手攔住了同事。“幫我抬一下水盆。”

說完嘉文伸頭看了看沒有閉合嚴實的水龍頭。又提鼻子聞了聞衛生間裏異樣的氣味。一矮身費勁的托起洗手盆的架子,在下水道口用棉簽擦了擦。

“嘉文,你搞啥呢?”

嘉文嘿嘿一笑,把粘稠物裝在一個密封袋裏。

“看著像精液,要不你嚐嚐?”

小王一臉的嫌棄,但也明白其中關鍵,鄭重的把棉簽裝到了密封袋裏,準備回去給法醫進行檢查。

直到警察搜查完畢法醫運走了屍體。旅店老板一直很輕鬆的在吧台裏喝著咖啡,好像知道警察要問詢,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

嘉文看了眼桌子上放著的進口藍山咖啡包裝袋,更確信這個獨臂男人不簡單。

“說吧,什麽情況?”嘉文也沒廢話,直奔主題。

旅店老板也沒猶豫,平靜的說道。“死者是前一天晚上住進來的,就他自己沒帶別人。”

入住之後死者在旅店門外的一家小飯店吃了頓不錯的晚餐,還喝了一瓶啤酒。不過死者酒量明顯一般。隻喝了半瓶,還抱怨東北的啤酒酒勁大。這是民警調查飯店老板得到的消息。

晚上8點多的時候吃飽喝足的死者獨自回了旅店。然後就沒有出來。之後旅店裏沒人入住。旅店老板當夜和幾個朋友在店內入口處的房間裏玩‘紮金花’一種賭博撲克。並沒有注意是否有其他人進入。

今天上午一個租住在這裏的無業男人走錯了門,結果開門就看見有人吊死在房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