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場虛驚

“我找付青鬆。你是誰?”

聽筒那邊的女人有些詫異,付青鬆的電話竟然是別人接的。

嘉文沒有回答,而是把電話直接塞進了付青鬆手裏,告訴他。

“有啥說啥,我倆在這你還怕毛?可惜了李濤的羊肉串,我還沒吃夠呢。”

嘉文的廢話一下子就讓付青鬆和韓浩映照出的詭異氣氛化為烏有。

付青鬆一看推托不過,就接過電話結結巴巴的裝著膽子說了個‘喂!’字。

結果電話那邊的女人連珠炮似的開始不停的嘮叨,嘉文隻聽見什麽這麽晚不回家亂跑啊,又和那個狐朋狗友在一起啊,早晚死在外麵之類抱怨的話。

聽上去和一個怨婦抱怨老公夜不歸宿的女人沒什麽區別。

嘉文一聽就是一起普通的家庭糾紛,雖然付青鬆看不出嗑藥了的樣子,但是正常人壓力過大也不是不會出現幻覺。於是跟付青鬆說。

“我和韓浩負責給你送回家,先見見你那位‘死去’的妻子再說。你確定今天沒吃什麽含有麻黃堿類的藥物?”

付青鬆再次否認,然後嘉文和韓浩也不管他的遲疑把他塞進吉普車的後座。

付青鬆的家離人民廣場的KFC不過兩三站地。到樓下的時候他還是顫顫巍巍的不敢上樓。

這次韓浩也有些看不起他了,大大咧咧的說。

“付青鬆,你一個大男人平時做了多少虧心事啊,自己老婆都怕!”

“不是我怕,是剛才真的遇到鬼了,你沒看她掉樓下的樣子,真的是七竅流血啊。那麽大一片血泛著月光我看的清清楚楚的。”

“行了你,上樓吧。你老婆跟了你那麽多年,變鬼也是你氣的。”

嘉文推搡這付青鬆,無奈兩人又把他送到樓上。

付青鬆家住在單元樓的頂樓,是一個帶閣樓的大躍層,韓浩拿著付青鬆的鑰匙打開門。

開門的第一眼把他和嘉文都嚇了一跳。一個滴著血的骷髏頭鑲嵌在門裏麵,一條長長的蛆蟲從眼眶裏爬出,骷髏的下顎微張,嘴裏發出單單的綠光。

韓浩嚇的渾身一顫,狐疑的看了眼身後的付青鬆。

付青鬆倒是無所謂的樣子,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上前打開了玄關的吊燈。

“別怕,假的,我有個驚悚手辦和擺件的群。這是我在網上買來的小玩意。”

有了燈光嘉文才看出,這是一個類似麵具的塑料手工藝品,發出的綠光估計是裏麵摻雜了熒光粉。而付青鬆家的內部的裝飾也十分的奇葩。

牆上塗的是暗紅色的乳膠漆,吊頂隨意的懸掛著骷髏手臂。廳堂的大燈是一個沒有麵皮的女人的腦袋。就連門口的拖鞋都是被做成了死人腳掌的樣子。

看著兩人一副莫名其妙的神情付青鬆解釋說。

“這都是工作需要,我作為一個驚悚小說作家,恐怖的氛圍容易給我提供靈感。”

“媽的,你不說我都以為是進入某個邪教組織的祭壇。”

韓浩的語氣明顯有些氣憤,誰沒有防備忽然進入這麽個環境都免不了要懷疑主人的人生觀。

這時一個女人從裏間屋裏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聽聲音三十幾歲。穿著一條長長的純白色連衣裙。長發披肩,沒有任何頭飾。手裏拿著一把泛著紅光的水果刀。麵目猙獰,嘴唇上沾著猩紅色的**。

付青鬆嚇的嗷了一聲,韓浩也不自覺的把手放在了槍庫上。

嘉文也是仔細看到了女人嘴裏的麵包渣,又提鼻子聞了聞,才確認女人嘴上的是草莓果醬一類的食物。還好自己對食物敏感。看來付青鬆的老婆沒什麽異常。

果不其然,女人看見韓浩和嘉文先是很詫異,然後表情就很不自然哭泣著說。

“付青鬆你他媽的長本事了。知道帶外人回來給自己撐場麵了,你個沒良心的和他們在外麵花天酒地,把自己老婆留在家裏吃麵包。”

女人說完就看著嘉文和韓浩,一副讓他們‘滾蛋’的神情。

付青鬆經過嘉文一路的唯物主義教育,還有這一晚上的折騰,現在看見自己老婆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麵前,心裏的疑惑也沒那麽重了。走過去上下打量了一邊自己老婆於小鳳,硬著頭皮的說道。

“都是我的朋友,你別亂說,我就是出去走走這不是回來了嘛!”

“你他媽的,怎麽不死外麵。”

嘉文和韓浩對視一眼,看來見鬼這是完全是付青鬆自己故弄玄虛。現在估計這兩口子明顯是要繼續開戰的意思,於是兩人就想要轉身離開。

付青鬆倒是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說什麽也讓兩人留下抽根煙再走。說完去臥室取出兩盒黃鶴樓1999說是參加一個作家研討會主辦方發的。然後扔給了嘉文和韓浩。

嘉文好美食,韓浩卻是對煙酒感興趣,一聽說有一根都上百的好煙,也就沒拒絕。

還好於小鳳看到付青鬆是真的急眼了,也就沒有表現的太潑辣,獨自上了閣樓。付青鬆說樓上是書房和一個小臥室,是他寫作的地方

嘉文借著付青鬆去裏麵取煙的身影往臥室裏瞄了一眼,一個巨大的透明落地窗鑲嵌在牆裏,窗戶半開著,隻有一個不到一米高的不鏽鋼護欄。莫名的一陣感慨。

“還真是個跳樓的好地方。”

嘉文和大心髒的韓浩坐在印滿血腥圖案的沙發上,付青鬆用類似男性**的奇葩火機給他們點燃香煙。苦笑著說道。

“我們家除了我的編輯和一個在電影廠的好友潘勝利來過,你們是我家的第三位招待的客人。”

“就你家這擺設,我保證沒人願意來第二回。”

韓浩也沒客氣,東北男人說話很少有虛頭巴腦的成分。

“我這樣布置也是為了自己寫小說的時候更有靈感。驚悚小說沒個好的氛圍靈感確實不好找。”

“行了,抽完煙我們就撤了,你家真不適合待客。”然後敲了敲畫著一個被分屍的**女人的桌布。“誰在你家吃過一次飯都要做一個月噩夢。”

嘉文倒是好像找到病根,不用想在這樣的環境裏壓抑久了,免不了出現各種各樣的幻覺。

不過最後還是好心的建議付青鬆和他妻子搬出去一段時間,明天在找個醫生看看,開些安身補腦的藥材。好好休息休息。

付青鬆也表示這段時間可能太累了,會給自己一個緩衝。然後讓兩人看了一份手稿,裏麵寫的是‘危險遊戲’的故事大綱。

書中韓浩成了聖神殿堂的騎士,而嘉文成了會黑魔法的巫師。劉濤作為大惡魔靠吸食人的欲望生活,每一個死者李小峰,邱傑,張振國。等等都是奇異世界裏很有知名度的人物。

嘉文掃了一眼大綱就把手稿還給了付青鬆,笑著說。

“真正案子裏的那些人如果是你小說中的人物,根本就不會去做那個危險的遊戲。東北有句俗話‘越富有越惜命,越貧窮越拚命。’正因為他們已無所謂,才能幹出這麽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

付青鬆還要爭辯,說什麽這是時尚潮流,劇情需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