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連續死亡求真相

李超的死並沒有讓李家幾兄妹之間變得更有人情味。簡單的處理了後事幾人對於李超財產的糾紛就鬧到了法庭,這時民間已有幾人為了錢財不顧孫老太太死活,把老人獨自留在家裏的傳聞。

不孝子的帽子隻要扣在任何一個國人的身上等待的都是被唾棄和鄙夷。李家僅剩的兄妹三人還為了弟弟的遺產鬧得如此難堪更是火上澆油。

嘉文知道這件事之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看崔曉,能把這件事捅出去的人除了自己和火葬場的老頭,就剩下崔曉了。

這是這個陽光大男孩最近實在是頹廢,每天魂不守舍的樣子,跟他說話都覺得他反應慢半拍。

“算了,畢竟他說的都是事實。”

嘉文嘀咕了一句也就沒了訓斥崔曉的打算。

不過這對李家三兄妹的影響就大了。

由於負麵影響過大,很多去市醫院就診的病人都拒絕李東的治療,所以這個中年男人現在已經請了長假,在家閑置。

孫老太太的女兒李春梅和二兒子李元的生活也變得很不如意。分配完財產後三人基本徹底斷絕了往來,開始形同陌路。

元旦過後大家都在為了即將到來的新年忙碌準備,警隊裏也出現了少有的喜慶勁。

鄭基和邢梅的婚事已經確定,在明年五一,不過現在兩人已經住在一起,而且有了邢梅的照顧,球球也從鄭基的父母那裏接到了自己身邊。

據說邢梅的父母給新姑爺準備一棟別墅的陪嫁。

這讓警隊裏的幾條單身狗羨慕的直流口水。

嘉文本打算這幾天請假回省城看望父母,已經上了回家的火車,沒想到劉璐接了個電話,告訴他一個意想不到的消息又讓嘉文的假期化為泡影。下了火車家也沒回買了張返程的火車票就跑了回來。

孫老太太的女兒,李超的姐姐李春梅在家裏吸入大量丙烷類氣體自殺。

這個女人用給打火機充氣的充氣筒頂著自己的鼻腔,把大量的有毒氣體送進了自己的呼吸道。之後身體出現了中毒反應。

被她的丈夫發現的時候女人已經死亡,由於血液裏混入了大量毒素,整個人看上去呈現出一種青紫色。七竅有輕微血漬。手指也因為死前的掙紮刮出了很多口子。

嘉文到達死亡現場的時候屍體已經處理完畢,隻是李春梅是有丈夫和兒子的人。所以用不著李東和李元兩兄弟來惦記財產。

沒看到第一現場,嘉文就回了警隊,一路上嘉文越想越覺得事情實在太過蹊蹺,按理說李春梅作為一名保險行業的從業者,心裏承受能力和抗壓力都應該非常的大。

就算是為了母親的死亡內疚也不至於選擇自殺這種極端的手段。

而且據嘉文了解,李春梅可能是孫老太太事件中唯一一個還有點良心的人。

因為老人在被火化之後的後事都是李春梅張羅著操辦的。而從開發商那裏取回賠償款李春梅也因為女兒身份獲得的最少。

這讓她在輿論的風浪裏所受的指責也相對輕鬆很多。畢竟在國人的觀念裏養兒防老才是正途。所以李春梅的工作和生活受到的影響不大。

回到警隊,嘉文坐在辦公桌上一直翻看李春梅死亡現場的照片,這時候崔曉晃晃****的從外麵走了進來。

“文哥,你不是都請假了嗎?一個自殺案,也不是什麽大事,要不你就回去看看叔叔和阿姨吧,這裏我來處理。”

嘉文給小崔遞上跟煙,沒有接小崔的話而是指著照片裏李春梅右手食指刮傷的痕跡問崔曉。

“小崔,當時隊裏是誰第一個到的事發現場。”

小崔撓了撓腦袋狐疑的說。

“是我啊,當時就我和劉姐在,她要值班,所以就我一個人過來了。有什麽問題嗎?”

嘉文看了看崔曉笑了笑說。

“你這拍照的水平有待提高啊,不禁角度不對,而且竟然連死者後背和側麵的照片都沒有,這份報告要是讓鄭隊看見一定批你個狗血淋頭。”

崔曉嬉笑著說。

“這不是死了一個‘大孝子’嗎?我也就是“抄書”來了也沒想那麽多。死者在自己家裏死去,沒有明顯搏鬥痕跡,而且死者丈夫也證實殺死李春梅的打火機充氣筒是他們自己家裏的。而且看他丈夫的樣子就差幸災樂禍了。”

這時候劉璐也氣呼呼的插嘴說。

“李春梅死亡現場是他丈夫發現的,我聽110的同事說,那個男人看見警察檢查現場問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死透了沒有?如果不是死亡時間確認李春梅的丈夫正在樓下麻將館裏打牌我真懷疑這人有殺妻的嫌疑。”

劉璐說完還補了一句男人沒一個好東西,說完轉身出了辦公室留下被全圖秒殺的嘉文和崔曉大眼瞪小眼。

嘉文也納悶了,按理說孫老太太在鄰裏間的口碑不錯,也是那一片居委會推舉的一大善人,怎麽下一代和他們找的伴侶沒一個有人情味的呢!

死者家屬的冷漠的結果就是隊上連正經法醫都沒派一個,直接讓120的車給送去了火葬場。而且李春梅的丈夫也拒絕對屍體徹底的解剖檢查。現在死者已經按照自殺程序進行處理。

所以不出意外,李春梅現在應該即將被火化了。嘉文聽崔曉說李春梅的丈夫已經在在籌備葬禮。

“文哥,這個李春梅的丈夫真不是什麽好東西。30歲男人幾大好事,升官發財,死老婆。媳婦家剛剛分得一筆遺產現在都成了他的,連一點夫妻情分都不顧,還想借著老婆的死再撈一筆份子錢。”

嘉文拿著李春梅的死亡材料又看了一遍,然後沒帶著崔曉,而是獨自一人開車去了火葬場。

打聽好了李春梅的煉化時間,換上了便裝直接去入殮師也就是上次那個負責焚化屍體的老人的休息室。

按照規矩火葬場的煉人爐附近是不許其他人進來的,不過沒事的人也不會願意主動來這種地方參觀。所以嘉文一路上也沒遇見什麽阻攔。

老人見嘉文進來很是詫異,問他這次又是來問什麽?

嘉文笑著說這次不是來問,而是來看的。

老人一聽也沒有趕嘉文出去,而是笑著給他倒了杯熱水。

“你先坐,我每天都摸死人,就不跟你握手了。”

嘉文也沒在意小屋子裏的雜亂。而是自顧自的坐在椅子上抽煙。

差不多到了李春梅入爐的時間,一個全身穿著黑衣的中年人推著一輛改裝過的四輪擔架走了過來。擔架上麵蓋著一塊大大的白布,而從擔架一側當啷在外麵的手臂上可以知道上麵躺著的人已經死亡,即將化為一捧黃土。

中年男人看到嘉文先是一愣然後開始質問他的身份。

“你是幹嘛的?這裏是能隨便進來的地方嗎?快點出去。”

嘉文掏出警官證沒有和他多廢話,而是走過去掀起了蓋在屍體上的被子。下麵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人。雖然老人已經瘦的皮包骨,但是從表情上看走的很安詳。

嘉文一看不是李春梅急忙又把白布蓋上。雙手合十對著老人深深一揖。

然後笑著告訴來人。

“不用聲張,我這次是例行公事。不會耽誤你們的工作。”

中年人又仔細確認了一遍嘉文的警官證。看來他也知道刑偵隊出現的案子都不是什麽好事,於是也沒有說多餘的話轉身走了出去。

嘉文接著回到椅子上吸煙,老人也沒問他多餘的話戳了戳手從嘉文這裏要了跟煙也吸了起來。看著時鍾到了一個估麽著適合煉化的時刻,起身推著屍體進了有爐子的房間。

嘉文對他的工作方式一點也不好奇根本不想看,隻聽見一陣劈劈啪啪的聲音響過,不一會就感覺到休息室裏的溫度也跟著急劇升高。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老人回到了休息室,撣了撣身上的塵土。咧著嘴笑著說。

“沒來過吧,你也別覺得這活難幹,現在已經方便多了,十幾年前的煉人爐用的是普通汽油,一點火屋子裏都是屍體燒焦的味道。”

然後外麵大廳裏響起了震天的哭喊聲,看來是今天的這個死去的老者的親人。

每天在這樣的氛圍裏工作的確是讓人心裏不得不有一絲悲傷和淒涼。

一個小時後這一波的祭奠結束,中年男人又推進一具屍體。

從白布下麵的人的輪廓看這次就是嘉文等著的李春梅。

掀開一看果不其然。和嘉文有過一麵之緣的女人麵目猙獰的躺在擔架上,由於氯化物和丙烷類有毒物質破壞了她的神經係統,這個可憐的女人現在就像一隻青麵獸。惹得中年人一陣厭惡。

入殮師老人倒是沒有什麽情緒,和嘉文一起饒有興趣的研究者這個躺在擔架上的女屍。

嘉文仔細查看了死者的雙手。女人的右手的兩根指甲向外翻開這,右手小指有劃傷。這和照片上一樣,但是手腕內側也有劃傷的痕跡這在照片上沒有體現,而且這種劃傷像是在衣服紐扣類似的部位摩擦照成的。

讓嘉文懷疑的還有死者脖子上有一道不明顯的勒痕。看來崔曉提供的自殺之說並不能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