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飛來之禍

入夜,X師大附近的小吃街上,雷子扶著一根電線杆吐得虎嘯龍吟、日月無光,同樣喝醉的華仔拍著巴掌大笑,“雷子慫了,哈哈……嘔!”

他自己也跑到路邊,瘋狂嘔吐起來。

“你們這兩個慫貨!”盧令令大笑,雖然喝了不少酒,但他的醉意卻是裝出來的,因為他意外地發現,昔日滴酒不沾的自己居然千杯不倒,妖體質細胞的自更新速度太快,酒精很難影響到自身,這一點倒是蠻強悍的。

所以,原本想把他放倒的雷子和華仔,自己反而醉得東倒西歪。

今天真是開心的一天,四人在盧令令的“新家”打遊戲吃蛋糕,下午去KTV飆歌,晚上又跑到學校附近的飯店胡吃海塞,痛痛快快地過了一個生日。

“令令,大地怎麽在顫抖,我站不住了。”小龍也喝醉了,扶著盧令令,像麵條一樣軟綿綿地倒下去,坐在地上頭一歪就睡著了。

“我去,快起來,別在這睡覺。”盧令令使勁搖晃他,無奈醉得太深,不能喝就別喝嘛。

雷子和華仔也坐在地上,背抵著背,意識不清。

“唉,我帶你們回寢室。”

見四下無人,盧令令扛起小龍,一個大活人擔在肩上,輕飄飄得毫無感覺,可惜肩膀太窄,一次隻能帶一個人。

“你倆在這裏等我,我馬上回來。”

拋下這句話,盧令令一溜煙跑掉了,雷子捅捅華仔,口齒不清道,“咦?令令怎麽跑辣麽快。”

“可能是喝多了吧。”

“我靠,他直接從學校的圍欄跳過去了!”

“你也喝多了!”

“哈哈!”

“哈哈!”

五分鍾一個來回,很快盧令令就把三人安然無恙地送回寢室,放到各自**,掖好被子,雷子夢囈,“明天早上要開班幹部會,定鬧鍾。”

“自己定!”

盧令令把手機塞到他手裏,小龍突然號陶大哭起來,他搖晃一下小龍,拍拍臉,“怎麽了這是?”

“再過幾天,就看不見大家了。”

“不就實個習嘛,又不是生離死別,幾個月而已,有啥好傷感的。”

說起實習的事,盧令令內心也很忐忑,一是要和好哥們暫時分開,二是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樣的指導老師。聽學長們說,有些指導老師特變態,把什麽活都推到實習生頭上,稍有不滿就拿扣分威脅,實習分數和畢業是息息相關的。

況且平日裏自由散漫慣了,突然間要他人模狗樣地站到台上當老師,自己都覺得別扭。

這時,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喂,哪位?”

“請問是盧令令嗎,有你的快遞,麻煩來宿舍樓下麵取一下。”

“哦哦,就來。”

他登登登下樓,心想今天真是驚喜連連,都深夜了還要讓他開森一下,哪位大佬對他這麽好,如果讓他知道,幹脆誓死效忠好了,我的靈魂和肉體請隨意使用吧。

然而到了樓下,卻沒看見快遞員的身影,左顧右盼半晌,掏出手機撥通那個號碼。

“我沒看見你啊。”

“哦,我順路去了趟體院,要不你過來一趟吧,或者你在那等我,大概一兩個小時就到。”

“我去!”

這快遞員真是智商感人,文學院在這頭,體院在那頭,隔著半公裏呢,怎麽就“順路”了。

“我來一趟吧。”他說。

“行,我在體院樓下等你,穿紅衣服的就是。”

掛斷電話,盧令令跑過去,然而還是沒看見人,再次撥通那個號碼。

“你人呢?”

“真對不起,我車停在籃球場這邊,就在樓後頭。”

“我來了。”

體院後麵有一座用鐵絲網圍起來的籃球場,因為地利之便,基本上是體院生的活動範圍,進出隻有一個出口,他跑進去,籃球場空****的,哪有什麽快遞員。

再撥那個電話,發現已經關機,該不會是惡作劇吧。

正準備回去睡覺,一棵榆樹的陰影裏跳出一個影子,手裏的家夥“呼”的一聲朝盧令令砸來,幸虧他反應迅速,鏘一聲,鐵棍和水泥地麵擦出許些火花,真是太驚險了。

貿然襲擊他的是個中年大叔,顯然騙他過來的電話就是大叔打的,他唯一沒說謊的就是,他確實穿著一件紅色的衛衣。

“大叔,你幹嘛?”盧令令震驚。

“小兄弟,拜托你了。”

“拜托什麽?”一頭霧水。

“我也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怪過意不去的,你聽我跟你解釋。”大叔一步步接近。

“拜托你先把棍子放下。”

“是這樣的,我老婆跟我鬧離婚,她罵我是個廢物,我吧作為一個男人,當然要證明一下自己。”

“我去你大爺,你到底要證明什麽……把棍子放下。”

“勞駕幫個忙,我想發財,作夢都想發財,我保證不破你的相。”

說罷,一棍子砸下,盧令令側身閃避。

“大叔,你是沒吃藥還是吃錯藥了。”

“我精神很正常,不信我背乘法口訣給你聽,一一得一,一二得二,一三得三……”

去你妹夫!

深更半夜遇上一個瘋子,盧令令心中咆哮,而且還瘋得這麽有針對性,不辭辛苦地把他騙出來。

“大叔,我們有話好好說行不行,你打我又能證明什麽。”

“一百萬!”

“什麽一百萬,你在說地球上的語言嗎?”

“小兄弟,你讓我打一下吧,等我發財了,天天去醫院給你送盒飯。”

轉眼已經逼到一角,大叔把棍子在兩手交替,躍躍欲試,灼灼的眼神顯得格外亢奮。

盧令令哪裏知道,自己已經成了一張移動彩票,價值一百萬!

“既然如此!”他蹲下,嗖地一躍,倒著從二米高的籃球場鐵絲網跳了出去,“大叔我回去睡覺了,你自己一個人瘋吧。”

“別別別走……”望著盧令令消失的背影,大叔手中的鐵棍掉到地上,他跪地慟哭,“我的一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