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田野
“好了好了，都不要難過了，來來來，運動完了都走兩圈不要站著，不然身體要出問題，”白樺這個稱職的籃球經理此時來得正是時候。
高年級隊其實有人也很累，控球後衛張宇，他需要控球，還要組織進攻，所以耗費的體力非常多。
小前鋒李祥龍，打了很多波進攻，拿分他拿得是最多的。
雖然中鋒一般比賽是最耗體力的，但是這場比賽最輕鬆的也就是林業了，他並沒有做太多東西，因為球權什麽的基本都在其他人手上了。
最累的莫過於趙恒遠和劉進了，雖然趙恒遠因為觀眾們的不滿根本就沒有得投幾個籃，但是他和劉進防王凱的時候是最累的。
防守往往比進攻來得更累更艱難。
隻是這樣的比賽雖然讓高年級隊露出疲態，但是並沒有讓他們累趴下。
因為他們都清楚更累的是新生隊，特別是那一次次頑強不屈進攻的王凱。
“這個新生，人雖然是驕傲了點，孤僻了點，但是能有這樣的意誌力也是極其不錯的，經曆這樣的比賽居然還能站著，不知道是怎樣的信念在驅使著他呢。”
歐陽武豪邊想邊朝已經走動完畢的球員們走去。
歐陽武豪拍了拍掌，示意大家都過來。
“大家參加了這樣一場比賽，也都對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我也大概知道你們現在是一個怎樣的狀態，”歐陽武豪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們自己回去做一個總結，然後明天我和白樺會把你們的訓練內容告訴你們。”
高年級隊肯定沒有什麽話說，因為這些話基本是針對新生說的。
看著新生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歐陽武豪笑了笑說道：“嗬嗬，你們是不是對高年級隊這樣的實力感到絕望了，我實話告訴你們吧，他們有的人當時比你們還菜呢！”
王宇立馬來了精神：“真的嗎？會有比我還菜的？是誰？是誰？”
“喂喂，老熊貓，你這也好意思說？你不記得當時你——”
歐陽武豪立馬打斷了張宇的話，看來是有什麽對他不利的消息。
看了眼沉悶不語的王凱以及盯著天花板發呆的田野，歐陽武豪知道不能再說多的東西了。
“好了，最後說一件事就解散吧。”
羅毅傑和徐洪立馬上來了精神的說道：“太好了！”
林業撫了撫眼鏡想道：“……這兩個臭小子技術不好還這麽早盼著解散，看來需要給他們多點分量。”
歐陽武豪沉默了半響才緩慢的說道：“籃球很累，而籃球訓練更累，比你們今天這樣的比賽還要累兩倍三倍甚至五倍都有可能，有很多人到時候都是受不了嚴酷的訓練而退出籃球隊。我們是一隻有野心的籃球隊，我們要參加全國大賽，而進入我們縣一中籃球隊，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稱霸全國。所以如果覺得自己不行的，我最後說一遍，想退出，就趁現在，你們大可不必今天給我答複，隻要不來就可以了。”
歐陽武豪又頓了頓，炯炯有神的目光掃了眾人一遍後說道：“但是，我衷心的希望，明天來到球場的還能是今天的這些麵孔。好了，解散！”
“噢！”
歐陽武豪微笑的看著這些活力四射的少年，知道這是一次很成功的講話。
隻是，田野和王凱還是沒有什麽反應。
王凱估計沒有多大的問題，因為看他眼裏雖然盡顯疲憊，但是卻燃著那渴望戰鬥的火焰。
至於田野，歐陽武豪也不想去說什麽，去，或者是留，這一切都是球員自己選擇的，他們都不該幹澀太多。
田野仿佛是感受到了歐陽武豪的目光，終於把對著天花板的雙眼移動到他的身上去。
“喂，肥貓隊長，少瞧不起人了，你這眼神是寫著我要退出籃球部一樣。你少自以為是了！我會繼續打下去的，你就睜大眼睛看著吧。”
田野少見的沒有開玩笑，也沒有吐槽，說完就直接走了。
而歐陽武豪也少見的沒有說田野也沒有拿籃球砸他，隻是默默的看著田野離開。
白樺有些擔心的說道：“這孩子沒事吧？”
“沒事，別管他，我看他是有著蟑螂一幫的活力使不完。我們也走吧。”
田野走在桂花香彌漫的小路上，低著頭，緩緩的走在那已經鮮有人跡的小路上。
滿帶汗漬的紅色T恤被風吹得貼在略顯消瘦的脊背上，黑色單肩包隨走動搖晃不止，似那山坡上搖搖欲墜的小樹。
走到一塊兩三畝大小的幹田旁邊，田野停了下來。
諾大的田野間就隻有田野一個人駐足而望，不，還有蛙鳴、蟬鳴以及那樹葉的沙沙聲。
靜靜的，靜靜的看了足足有五分鍾之久，田野才又轉身離開，隻剩那不斷的落葉蕭蕭。
從包裏掏出一串鑰匙，熟練的打開那扇緊閉了一天的紅色舊木門，再輕輕的把它關上。
身邊的一切都像是沒有什麽變化，卻翩然染起一絲莫名的氣息。
田野經過二十來平米的客廳，來到一個十來平米的書房，正對麵是一個雙扇的小木窗，而木窗之下是一張書桌，兩邊居然都是書架，而且還堆滿了書，看來書房的主人是個愛書之人。
田野的臉上掛出溫馨的微笑，走到書桌前的小木椅上坐下，看著書桌上的個複舊相框裏的年輕女人輕輕述說道：“媽媽，你知道嗎？我加入了籃球部了呢。裏麵好多好多人，而且他們當中還有很多厲害的呢。哈哈，隊長是個胖子，我都叫他肥貓，副隊長是個眼鏡兄，還有好多好多，他們看起來人都挺好的。”
沉默良久，田野繼續說道：“媽媽，今天我們打了練習賽，可是，可是我輸了，我不甘心，我真的很不甘心！”
“你知道嗎，人們都說是在我的一個隊友在一打五，在一打五啊，你知道的，我，我，我是從未如此落魄過啊。”田野早已泣不成聲。
“哈哈，我又在媽媽麵前哭了呢，一直答應你要做一個堅強的人，可我就是辦不到，每次都要來對著你哭訴，也許我是一個永遠也長不打的孩子吧？”
已緩和一些的田野擦拭了麵龐的眼淚繼續喃喃自語道：“我今天又一次去了約定的田野，你說那是你和爸爸相遇的地方，那也是給我取名的地方，讓我以後遇到什麽不開心的事情的時候就去看看，那裏是屬於我的地方。嘿嘿，去了之後果然緩和不少呢。”
“你說運動的男孩子是最酷的，雖然我這次輸了，但是我會變強，我必須要變強，這次是內部比賽還好，如果是與其他地方真正比賽的時候怎麽辦？讓其中一個隊友去‘一打五’嗎？我辦不到！我定然要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子漢！”
又靜靜的坐了一會兒，田野就默默的起身回到自己的臥室，抓起桌子上的麵包隨便咬了幾口就把自己扔在**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