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絕世武功
木玄爽快的洗了個熱水澡,剛才的一身臭汗,盡數洗去,好不舒爽,坐在小馬紮上,吹著夏日的微風,格外舒暢。
“來,吃飯了!”
裴老龜喊道,抬出兩碗白飯,幾個饅頭,還有兩碟黑乎乎的鹹菜。
也不知道為何,今天吃午飯吃的格外的早,現在也不過巳時而已。
不過,木玄倒不去想那麽多,吃飯乃是一大快事,何必糾結時間的早晚呢?
其實練完功後,木玄早就餓得不行了,哪裏還挑三揀四,一碗白飯,和著幾根黑乎乎的鹹菜便下肚了。
這一個多月來,木玄幾乎每日都是吃這些,一丁點兒油渾都沒沾過,更別說吃肉了。他起初對裴老龜的夥食待遇有些抱怨,但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吃完了嗎?”
裴老龜已經吃完飯,喝了一口茶,然後坐在檀木椅子上剔牙。
“吃完了!”
最後一口饅頭下肚,木玄含混答道。
“吃完了就跟我走。”
裴老龜站起來就往外麵走。
“去哪兒呢師父?”
木玄急忙問道,說不定師父又要帶他去做生意了,心裏頓時一陣難掩的失望。
“你說去哪兒?當然是帶你去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傳授你絕世武功啊!”
裴老龜一本正經道,木玄聞言,剛才的失望之情,立刻煙消雲散,心中一陣激動和興奮。
“那我們去哪兒練功啊?”
木玄精神百倍,萬分的期待。
“終南山!”
……
裴老龜帶著木玄來到了終南山腳下,終南山離長安城距離並不遠,此時也才剛到午時三刻而已。
“哎喲喲,師父,你怎麽不用昨晚的功夫啊,那我們不是早就到了嗎?”
烈日炎炎,木玄走了一大段路,渾身燥熱,汗如雨下,累得不行了。
“嗬,你以為落星步是能亂用的嗎?那可是非常耗內力的!”
裴老龜罵著,徑直走進了終南山下的一片樹林之中,木玄趕緊跟上。
穿過斑駁的樹林,又走了一大段陡峭的山路,裴老龜終於在一處山崖邊緣停了下來。
山崖高可數百丈,深不可測,即使烈日當空,也看不見山崖的底。登高望遠,宏大的長安城,也在俯瞰之中。
木玄小心翼翼的走到山崖邊緣,探頭往下瞄了一眼,頓時膽戰心驚,後背發涼,急忙往後退。
“嚇死個人了!師父,你帶我來這山崖作甚?”
“練功啊。”
裴老龜淡淡答道,木玄心裏卻直打鼓,師父帶他來山崖邊上練什麽功。
“今日為師便教你一門我自創的絕學,可以說是天下無敵!”
裴老龜自信又驕傲,一把把木玄拉倒高高的山崖邊。
“看見那些突出的石頭了嗎?”
裴老龜指了指山崖的崖壁,木玄一看,隻見崖壁之上,居然突出了許多石頭,好像人身上長出的膿包一般,橫成一列,排在崖壁之上,觀其形狀,似乎是天然生成,不似人工雕琢。
那些石頭包一直綿延而去,一直延伸到山崖的另一端。
“師父,這些石頭包,和我練功之間,有什麽關係嗎?”
木玄看著石頭包,抓了抓腦袋。
“當然有關係了!你看你吧,一招一式也不會,體格又太差。若是遇到危險,肯定必死無疑。”
裴老龜頓了一下,看了一旁疑惑不已的木玄。
“所以,為師便先教你逃命的功夫!”
“逃命?”
木玄有些不屑了,還沒學武功,就先學逃命,這不讓人看笑話麽?木玄對裴老龜翻了一個白眼。
“你別如此不屑,當你打不過別人的時候,保命是最重要的。”
裴老龜繼續道,木玄略一思忖,覺得師父說的還有幾分道理。
“那師父您究竟要教我什麽武功啊?”
“落星步!”
“落星步?不就是……”
“對!正是為師昨晚使用的步法,你說厲不厲害?”
一聽是落星步,木玄立刻眉開眼笑的,心裏也十分的驚喜,沒想到師父居然一上來就教他如此厲害的武功!
“誒,不過你小子可別高興的太早。落星步也不是那麽好練的,須得吃上許多苦頭才行,甚至有性命之危,你怕不怕?”
裴老龜嚴肅的問道,木玄低下頭,心中思慮一二之後,便對裴老龜搖搖頭。
“我不怕!”
他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對於武功的癡迷,已經壓過了對山崖的恐懼了。
“不怕死便好,練武功皆是如此,先經曆死生,然後成絕學。”
裴老龜拉著木玄站在了山崖最邊上,木玄一步踏去,山崖邊上的碎石,便稀裏嘩啦往山崖下掉,許久方才傳來落地的聲音,身子踉蹌了幾下,他趕緊抓住了裴老龜的胳膊。
而此時,裴老龜卻不動如山的站在山崖邊,睥睨著山崖之下。
山崖之下,吹上一股清新泠然的風,這股風透過了身體一般,令人頓時身心一爽,有一種飄然世外的感覺。
木玄細細的嗅著清新的山風,山風中夾雜著草葉的味道,花的香氣,還有那山岩石壁特有的味道,絲絲縷縷,沁人心脾,剛才的絲絲恐懼之感,此時**然無存。
“練武者,心一定要靜,一定要空,虛懷若穀,潛能方能發揮到最大,進步也就更快。”
山風撩動著裴老龜的衣襟,裴老龜此時居然呈九十度垂直站在崖壁之上,腳底仿佛有吸盤一般,身體和平地站立沒有兩樣!
“師父,這……”
木玄瞪大了雙眼,驚訝的說不出話來,裴老龜在崖壁上轉了一個身,仰麵對著天空,斑駁的樹蔭映照在他紫金色麵皮的臉上。
“練落星步,最重要的便是速度和身體的控製。”
說著,裴老龜提腿一步踏上山崖,然後直立站在木玄身旁,這一係列的動作稀鬆平常,無比的輕鬆。
“我先教你學會控製自己的身體,這就有三個基礎的步驟了,崖上走水中走草上走。”
裴老龜緊接著道。
“而要做到這三者,首先就要求人須有內力!”
內力?
這兩個字讓木玄怔了怔,因為他連武功招式都沒學過,何來內力呢?
“可是師父,我沒有……”
“你有的,而且會很強!”
裴老龜手掌重重的拍了拍木玄的肩膀,木玄感覺師父的手好沉。
“我不是讓你練了心法了嘛。”
聞此一言,木玄方才如夢初醒一般,頓時欣喜若狂。
“師父,原來那便是內功心法嗎?”
“正是!”
原來如此,那一張爛廁紙上寫著的,讓人不明其意的文字,居然是內功心法!
木玄原本以為那就是一張廢紙,一段忽悠人的話,沒想到其實是個寶貝!
看來,其實師父是早有安排的,並非敷衍於他。
這時,裴老龜指了指崖壁上突出的石頭包,讓木玄再次仔細看了看,他發現這些石頭包排成了一條綿延的直線,但是,石頭包與石頭包之間的間隔,似乎並不是相同的,而是越往後,石頭包之間的間隔便越大。
“這些石頭包,便是你練崖上走的地方。”
“這……這要怎麽練?”
“我不是說的很清楚嗎?崖上走!你須在崖壁上行走,然後在第一處停下,進而繼續走到下一處!”
裴老龜的話的確說的很明白很清楚,但是木玄還是不敢想象,人,怎麽可能憑空在崖壁上行走呢?
“唉,你個蠢驢!”
裴老龜見木玄一臉茫然,便在他的頭上狠狠拍了一下,然後雙腳踏在崖壁之上,身體和崖壁相垂直,腳底緊緊的吸附在崖壁之上。
“看好了!”
說著,裴老龜抬起了腳,邁了出去,緊接著抬起另一隻腳,也邁了出去,眨眼之間,便已經邁出去四五步,走到了第一個石頭包處,停了下來,一如平地上行走!
木玄心頭一緊,狠抽了一口涼氣,師父居然真的能在崖壁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