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我來幫你

“再見。”

“小心。”

妘娓的話語很簡單,旁邊的幾人都沒有聽明白,但是北墨很明白。

就像妘娓之前說的,在某些方麵,兩個人很像。

妘娓下了行具,艱難的站在那裏,北墨示意王保國控製行具繼續前進。

之前還想著能借助那些炎雀士兵阻攔寒玉片刻,但是這些士兵來的太少,帶的武器太弱,根本就沒有對寒玉造成什麽幹擾。

妘娓想要再次挑起阻攔寒玉的大梁,雖然北墨知道她已經油枯燈盡,但是北墨找不到其他更好的選擇。

1號許願師是能夠創造奇跡的,北墨隻能在心底默默的念著,也許,妘娓能再次創造奇跡。

妘娓翻開自己的許願筆記本,沒有拿出什麽專屬裝備,而是直接將許願筆記本貼在了自己小腹的位置。

隻見許願筆記本突然變成了仿佛腰封一樣的東西,慢慢拉長,在妘娓腰間環繞一圈,然後迅速向上下延伸,變成了許願師的專屬衣服,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的這件衣服更加華美,而且帶著非常沁人心脾的香味。

香味不濃烈,卻瞬間飄散遠處,北墨已經距離妘娓很遠,仍能聞到,深吸入肺,滿是陶醉。

妘娓身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複,隨著許願筆記本的消失和衣服的形成,臉色的痛苦和疲憊一消而散,傲然而立,整個人猶如重生了一般。

寒玉一臉凝重,他能感受到,此刻的妘娓前所未有的強大!

妘娓彈了彈衣領,優雅而又傲慢的向前走了一步,僅僅是走了一步,對麵的寒玉便立刻漲紅了臉,身體弓起,腳死死的抵在地上,卻仍沒能止住身體的後移。

妘娓微微挑著下巴,仿佛一隻驕傲的天鵝,繼續向前走去,腳步落地,沒有任何聲響,和寒玉之前前進的巨大聲勢形成劇烈的反差,但是帶來的效果卻要更加駭人。

寒玉已經沒有餘力去攻擊,僅僅是抵擋妘娓的氣勢就讓其不得不全力以赴,分不出半點心神。

香味依舊在四散而去,北墨走的越來越遠,但是那香味始終縈繞在鼻尖。

“停下。”北墨突然開口。

王保國條件反射的執行,然後問道:“怎麽了?”

“照顧好大家。”北墨跳下去,“不要回頭。”

說罷,北墨邁步往回走去,留下涵涵捂住嘴巴,眼睛不住的流下,卻沒有說話,她是一個溫柔而又懂事的女孩,她知道這種事情自己插不上手,就更不能去擾亂北墨的心。

王保國歎息一聲,帶著其他三人繼續前行,心中在暗暗祈禱,祈禱北墨和妘娓平安。

北墨活動了下手腳,開始快速的往回奔跑。

妘娓在拚命,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北墨不知道妘娓能不能阻攔的住寒玉,如果無法阻攔,北墨便要去幫助妘娓共同戰鬥!

如果可以阻攔,北墨要去把妘娓帶走,無論她是生是死。

他和妘娓不是親人,不是愛人,不是朋友,他們甚至在爭鬥,但是同是許願師的身份讓他們又有著一種莫名的情感。

妘娓還在驕傲的前進,一步步的壓製著寒玉,她可以發動一次致命的攻擊,但是她沒有把握百分百的擊殺寒玉,如果繼續這般壓製,她便能多堅持一會兒,隻要能堅持到讓北墨他們進入安全的地帶,就夠了。

反正自己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隻是,如果現在能有一個人幫助自己一下的話,說不定還有機會。

“我來幫你!”

妘娓眼睛彎起,是北墨回來了。

她很開心,但是她不想讓北墨犯險。

“你太弱了,還是趕緊走吧。”妘娓再次往前踏出一步。

寒玉已經發現,妘娓的氣勢正在微不可查的減弱著,看來妘娓並無法持久的保持這種氣勢,隻要能固守這種對峙的狀態,等到妘娓力竭,最後勝利的一定是寒玉!

“你這樣說我會很傷心的。”北墨撿起一把大口徑的狙擊槍,不慌不忙的擺出最舒服的姿勢。

“既然你想攙和進來,那便做好最壞的心理準備吧。”妘娓隻會勸北墨一次。

妘娓再次抬起腳,在落下的一瞬間,北墨扣動了扳機。

“哢嚓……”妘娓腳下的一個枯枝被踩斷。

“砰……”一顆子彈從北墨手裏的槍中射出。

“哼……”寒玉正在凝神抵抗妘娓的氣勢,高手對決,一個氣息不穩,就有可能迎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徹底落入下風。

妘娓每一次腳步落下都是氣勢凝聚朝寒玉壓迫過去的時候,也是寒玉受到壓力最大的時候,北墨抓住這個時機,一顆狙擊槍的子彈近距離的射向寒玉的左眼球。

雖然未給寒玉造成傷害,但是寒玉已經感受到了疼痛。

由於氣勢凝聚的攻擊是平均到身體的各個部位,所以寒玉無法將某個部位的防禦單獨提升,不然的話防禦便會立刻不穩,妘娓便可以馬上抓住機會,對寒玉進行壓倒性的攻擊。

所以,在那一瞬間,寒玉眼部的防禦是最薄弱的時候!

雖然隻有那麽一瞬間,但並不是誰都能抓住。

北墨抓住了,穩穩的抓住了這一瞬間。

妘娓嘴角勾起,她可是知道北墨的性格,這種需要對細節極致把握,而且需要節奏異常穩定的事情,最適合他。

腳步再次抬起,在落下的一瞬,又是一聲槍響。

抬腳、裝彈、落腳、射擊……

妘娓和北墨仿佛是一台配合精密的機器,這台機器滾滾前進,對麵的寒玉在一點點的承受陡然提升的壓力。

眼部是極其脆弱的,寒玉即使有著超乎常人的防禦,但是一次次的被擊中,眼球也在慢慢充血!

可是,北墨為了追求準確精度和威力,使用的是狙擊槍,連續的射擊對精神和肉體都會帶來極大的壓力。

即使北墨的精神異常強大,能抵抗住這種壓力,但是肩膀處的酸疼卻是客觀存在無法消弭的。

北墨咬著嘴唇,忍受著精神上的壓迫感和肉體上的疼痛,保持著幾乎不變的節奏,一下下的裝入彈藥,扣動扳機。

此刻他的心中已經不可能還存著什麽太多的想法,那些所謂的信念、所謂的為了家人、為了許願任務的想法都無法再湧入腦中。

此刻北墨就是在憑借本能射擊,他已不知道射出了多少槍,扣動了多少次扳機,隻是感覺身邊搜集來的子彈在慢慢變少!

“砰……”又是一顆子彈射出。

“哢嚓……”一聲清脆的響聲遮住了槍響,傳入北墨耳朵,那聲音,來自體內。

北墨的肩胛骨竟然被生生震碎了!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從對麵傳來,是寒玉。

北墨忍受著疼痛抬眼看去,寒玉的左眼,終於爆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