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彌天大謊
“其他星球，我建議在其他星球建立第一聯邦的新州，建立另外一種社會模式的特區，探索一種新的發展道路，為我們的本土提供經驗和研究成果的反饋，在保證本土安定有序的基礎上，嚐試推動社會進一步的發展，建立良性循環，重新激發第一聯邦的活性！”北墨學著海薇的演講式風格，將這個想法的大概內容簡單說了一下。
這番話說完之後，下麵安靜了幾秒，然後是很多人的小聲討論。
海薇皺了皺眉，她並不是要全盤否定北墨的，而是在履行一個委員的職責，當北墨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她當然立刻明白，在不討論其他細節的情況下，單純對比在本土星球和其他星球建立特殊新州的話，顯然在其他星球建立還是有操作意義的，能規避很多問題，但問題是，現在沒有其他已發現的能適合人類生存的星球啊。
這種方式絕對有人想到過，但是從沒人提出過，就是因為基礎條件都沒有，就不存在什麽討論的意義和價值。
很快，討論聲已經消失，這次想要提出質疑的委員很少，因為大家覺得有一個人說出那個根本問題就夠了。
海薇說了出來：“我們現在沒有發現適合人類居住的其他星球，這個提議暫時沒法實施，不過如果你有興趣的話，我們可以給你提供研究發現宜居星球的設備，你有興趣麽？”
北墨覺得這海薇還挺有意思，借助這個機會讓自己去研究點東西，說不定自己這個熱心的旁聽公民還真能有點什麽成果呢。
在第一聯邦，從事這種研究工作和普通人的生活條件並無什麽差別，除非有愛好，能滿足心理的愉悅，而第一聯邦又在淡化這種東西，沒有各種獎項，沒有榮譽，沒有成就感支撐，便也就沒有多少人自願去從事這種工作了。
北墨當然也不會去幹這種事情，“這種研究的進展已經停滯了幾十年，多我一個人也無法帶來什麽效果。”
“那看來這個臨時議題無法帶來更多的討論了，非常感謝您旁聽第一聯邦第五十六屆國事委員會第二次會議並提出您寶貴的建議，歡迎您以後繼續參與旁聽，我再次代表所有委員對您表示感謝。”海薇想要結束這個話題了，她感覺這純粹是在浪費自己的時間，在浪費其他所有委員的時間。
“其實，我發現了一個方法，可以直接去一個不知道在哪裏的域外星球，所以我才敢提出這個臨時議題。”北墨這時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
一瞬間，除了鍾煌之外的所有人都沒有聽明白北墨到底在說什麽，或者說是不敢確定自己有沒有聽明白，不少人麵麵相覷，有些人猜測了一些想法，但是也沒敢立刻說出來。
“什麽……什麽意思？什麽域外星球？什麽不知道在哪裏，你能解釋清楚一點兒麽？”海薇也略有些激動的說道，北墨說的有些模糊，這名詞也很拗口。
“你讓我組織一下語言。”北墨故意繼續吊著他們的胃口。
其實北墨可以一上來就說出剛才這句話的，但是北墨為了製造氣氛，故意提前鋪墊了這麽多，才把這句話說出來。
此刻所有人的興趣都已經被北墨吊了起來，特別是北墨剛才那句讓人遐想異常，但是又有點兒模糊的話語。
有些人在期待北墨接下來說出符合他們想法的話語，有些人在期待北墨不要真的發現了什麽特殊的世界，不要從裏麵出來什麽特殊的生物，以免破壞了第一聯邦現在的狀況。
其實大家猜的結果都基本一樣，隻不過要聽北墨確認一下罷了。
“是這樣的，我發現了一個能直接穿過空間進入的特殊世界，並且在裏麵生活的一段時間，那裏沒有其他的生物，世界很簡單，也許我們能利用一下那裏，開發出一個新的特殊新州。”北墨終於解釋了出來。
“直接穿過空間進入的特殊世界？！你還在裏麵生活了一段時間”海薇的聲音竟然帶著些微的顫抖。
“對。”北墨點頭確認。
嗡……
下麵醞釀了很久壓抑著的情緒立刻爆發，嘈雜的討論迅速蔓延，整個會場喧鬧一片。
“請大家安靜，請大家安靜！”海薇穩定住自己的情緒，然後開始製止下麵委員們的討論聲。
“請關閉會場大門，請旁聽的幾位同誌先到偏廳等候。”海薇簡單說了幾句，第一聯邦的國事委員會並沒有設置領導職位，海薇的話先是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隨之有委員主動去關門，並引導十多位旁聽的公民到旁邊的房間。
海薇這樣的安排是為了防止北墨說出的事情引起其他人的恐慌。
“請你詳細描述那個特殊世界的進出方式、進出位置、大小、世界簡單情況。”海薇麵色嚴肅的說道。
下麵很多人在興奮過去之後，也立刻意識到了這個特殊世界可能給第一聯邦帶來的危險和機遇，紛紛麵色沉重，再次有人壓低聲音討論了一下，不過馬上開始了理智的分析，權衡利弊。
“進出的地方就在鍾煌委員的客廳處，我是很小的時候進入的，在那裏生活的好多年，最近才出來，那裏到底有多大我也不知道，因為我沒有測量的工具，我隻知道那裏應該也是一個星球，晚上時我能看到星空，那裏有一些簡單的植物和小動物，但是沒有發現其他的智慧生物。”北墨根據海薇的提問回答，沒有多自由發揮著解釋。
“你在裏麵生活了很多年？具體是多久？”海薇繼續問道。
“應該是十二年，我進去的時候是五歲左右，回來後發現我的戶籍檔案信息都沒有了，前幾天才重新錄入了戶籍信息。”北墨把自己才錄入身份信息這件事給圓了一下。
“聯邦戶籍係統顯示北墨確實是在十天前才剛剛錄入身份信息。”這時第一聯邦的戶籍管理中心主任站起來說道。
“我小時候肯定是錄入過身份信息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回來後通過基因信息查詢不到了，我也忘了我家到底住在哪裏，我的父母都是誰，離開的時候，我太小了。”北墨說道。
“按照時間查詢，十二年前鍾煌委員和北墨所在的標準化城市確實有幾個孩子失蹤，不過基因信息和北墨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戶籍管理中心的主任再次說道。
孩子失蹤的問題每年都會有，即使是在這個穩定的社會，至於什麽父母、家庭、基因的問題，北墨說自己離開時才5歲，也沒法去印證什麽了，隻能歸結為數據的丟失或者是去了其他世界後身體產生了什麽突變。
至於北墨在那個世界是怎麽生活的，怎麽成長的，說話文字是誰教的這些問題，暫時也沒法立刻了解清楚了。
“那麽，你能給我們演示一下去那個世界的情況，並帶著設備攝錄那裏的影像，帶回來一些那個世界的物質麽？”海薇問出了這個大家最關係的問題，你說你去過那裏，發現了一個神秘世界，那便在大家眼皮子底下實驗一次！
“可以。”北墨幹脆的點頭。
“現在就可以？”海薇走進北墨一步，追問道。
“是的，現在就可以。”
海薇深吸一口氣，看了看下麵的委員，特別是沒有什麽表情的鍾煌，“我建議，大家暫時不要離開會場，我和幾位委員帶著北墨前去印證，並且會將印證畫麵實時傳回會場，一切，等到北墨給大家證明之後我們再討論。”
下麵的委員們沒有說，紛紛用投票表達自己的意見，所有人都同意。
緊接著，海薇和另外二十名委員帶著北墨前往鍾煌的住所，同時前往的還有五十名全副武裝的士兵，這些士兵都是義務服兵役的民眾。
鍾煌倒是被留在了會場。
北墨站在鍾煌家的客廳中間，周圍是布置好的攝錄設備和一些瞄準北墨的武器，屋子中並沒有留其他人，那些跟來的士兵更是什麽都不知道，聯邦的法律很嚴格，執行的也相當徹底，這些委員也不敢隨意把剛才會場內的事情告訴其他人。
北墨對著攝錄設備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身體突兀消失，出現在了自己的獨立科研空間當中！
房間外和會場內看著屏幕上北墨突然消失的場景，一瞬間所有人的呼吸都急促了幾分，鍾煌則是鬆了一口氣，原來北墨真的不是在騙自己。
北墨撒了一個彌天大謊，而這謊，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