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聖貞德醫院

“咚……”

一聲悶響在包廂中回**,這絕不是棒球棒擊打在肉體上的聲音!

短發女孩立刻轉身回屋,發現其他三人正一臉呆滯的看著剛才陸恬站著的角落。

而那裏,竟然出現了一個一人多高的木製圓筒,剛才的一聲悶響就是棒球棒擊打到了這圓筒上麵。

“琪……琪琪,這……它,突然就出現了……”拿著棒球棒的那個女孩磕磕巴巴的說道。

“搬開!”名叫琪琪的短發女孩麵帶慍色的說道。

當四個人好不容易把木桶搬開之後,看到剛才被遮住的地板上多了一個大洞,而陸恬已經沒有了蹤影。

四個人麵麵相覷,連忙跑到樓下也沒有找到陸恬,當她們再次回到樓上的包廂時,更加驚恐的發現,那個巨大的木桶也消失了!

“咕嘟……”其中一個穿著長裙的女孩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唾液,“琪琪,這,怎麽回事?”

琪琪盯著那個大洞拳頭緊握,“不知道玩的什麽把戲,不用害怕,還有一周,我一定不會讓她接觸到魏翔哥哥的!”

其他三個女孩顯然還是對這詭異的情況有些心中發毛,臉色非常不好看。

……

此刻的陸恬已經被北墨帶到了酒吧旁邊的一個僻靜處。

剛才棒球棒揮舞的起來的時候,陸恬本能的舉起手臂,同時閉上了眼睛。

然而手臂上的疼痛並未來臨,隻是她耳中傳入一聲巨響,頓時眼冒金星,眼前一黑,腦中仿佛鑽入的蚊蠅一般,嗡嗡亂響。

“難道,這就是死亡或者昏迷的感覺?”陸恬當時竟然冒出這個念頭,然後腳下一空,身體上傳來明顯的失重感。

“看來,真的是死了呢……”陸恬心中生出一種強烈的不甘,隨即身體觸碰到什麽,停止了墜落,然後眼睛中出現模糊的景象,但是由於剛才在木桶中被巨響刺激,有些看不清楚。

直到一個聲音出現在陸恬耳邊:

“陸恬,怎麽樣?”

“咦,這個聲音有些熟悉呢。”陸恬腦中繼續亂亂的想著,耳朵中的嗡鳴慢慢消失,眼前的景象清晰起來。

“北墨!”陸恬清醒過來後驚訝的喊道,“你怎麽在這裏,這是哪裏,我怎麽在這裏?”

北墨摸了摸鼻子,扶著陸恬站起身,“看來你挺喜歡繞口令的。”

此刻的北墨已經換成了普通的衣服,畢竟剛才的裝扮在外麵有些惹眼。

陸恬掃視了一圈,認出了自己所在的位置,隨即一臉怪笑的看著北墨,“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是的。”

“你怎麽知道我遇到了危險,你是不是一直在跟蹤我?”陸恬圍著北墨轉了一圈,“沒想到還是一個癡漢呢……”

北墨無語的搖搖頭,“那幾個女孩說的到底是什麽事情?”

“胡說八道罷了。”陸恬冷哼一聲,“你剛才是怎麽把我救出來的?你還會武術?”

北墨不認為那個琪琪是在胡說八道,這裏麵一定有自己還不清楚的內幕,不過北墨暫時沒有時間去搞清楚這件事。

“我不是給你說過麽,我會魔術。”北墨右手在陸恬眼前虛虛一晃,一張草稿紙出現,正是在考場上取走的陸恬的草稿紙。

陸恬猛然奪了過來,謹慎的望了望周圍,“那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

北墨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下周的節目我會關注的。”

陸恬把草稿紙塞進自己的口袋,若有所思了一下,然後對著北墨的背影喊道:“下次需要你的時候記得隨叫隨到啊。”

北墨轉角離開陸恬的視線,一分鍾後在一個小巷中消失了身影。

陸恬小心向著學校走去,心中對北墨的評價增加了一些神秘的形容,同時認為北墨對自己應該是有好感的。

“既然如此,那便要多給你些英雄救美的機會了……”陸恬心中如是想到。

……

此刻的北墨已經再次回到了飛機上的衛生間中,拉開門之後一個空姐關心的詢問北墨是否身體不舒服,當北墨回到座位上後,乘務還過去檢查了一下北墨是否有在衛生間中做什麽手腳。

北墨坐到座位上思考了一下陸恬的事情:連續不斷的追加願望,反常的到酒吧中兼職,那個琪琪所說的話語都讓北墨覺得這個陸恬有點不對勁。

北墨沒有想要去探究陸恬的各種詳情,北墨隻想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結束陸恬的這個許願任務?

飛機落到歐聯共機場,北墨坐上提前預定好的車,直接去了寧甄所在的聖貞德醫院。

這個聖貞德醫院並不出名,接收的患者也不多,裏麵很多科室都沒有,隻是重點研究並治療一些複雜疑難的病症。

北墨到了之後進行了複雜的登記手續,才被醫務人員領到了寧甄所在的精神類治療區域。

北墨和寧甄聊了一會兒,看起來寧甄的精神狀態不錯,隻是語氣中不時會提及自己的懊惱之意,這裏有很優秀的心理醫生,但是也一直沒能幫助寧甄平複這種情緒。

“對不起。”寧甄再次對北墨說道。

“我本來想讓你在這裏治療完成之後再離開的,現在看來,後續你心中悔恨情緒的安撫應該不是這裏的醫生能解決的了。”

寧甄沒有說話。

北墨走到窗前,看著院中一些正在散步的病人說道:“那便回去吧,帶著後悔、懊惱和痛苦,這是你應該得到的懲罰。”

“懲罰?”寧甄愣了愣,她以為北墨應該也會安慰一下她的,沒想到會說這應該是她的懲罰!

“是的,懲罰。”北墨背對著寧甄說道,“你雖然最開始是一個附屬人格,但其實都是主人格的產物,我不認為應該把你們強行的分的那麽清楚,但是事實是,主人格的所有特征都已經消失了,你成為了最大的得利者。”

“在這個過程中,你是扮演過不光彩的角色的,雖然前一段時間你作為一個患者,被醫生當做弱勢群體,但是你仍舊無法擺脫曾經的一切,你的懊惱和悔恨是應該的,你應該接受這樣的心理懲罰,而且這還遠遠不夠!”

“還不夠?”寧甄咬著嘴唇,“我還要怎麽做,他們已經無法回來了。”

“這具身體的家庭已經被折騰的夠慘了,雖然你不情願,你也要幫助原來的人格繼續去盡孝贍養他的父母,而且你現在人格性別和身體性別不符,你以後會受到歧視和不理解,你會在社會中更加困難的生存,你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但是也會麵對更多的困難,這就是對你的懲罰。”

“並且,你還必須走下去,不能放棄,你辛辛苦苦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放棄的話,便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北墨繼續說著,話語毫不客氣,寧甄知道北墨這番話肯定有采取另外一種方法刺激自己麵對現實的意思,但是心中也確實覺得北墨說的合情合理,然後產生了一種通過這種對自己的懲罰贖罪的想法。

這是一種對北墨有提前的信任才出現的想法,並非北墨這簡陋的話語有多麽大的魔力。

甚至寧甄心中一直存著一種等待北墨來繼續幫助自己的想法,之前醫生無論怎麽幫助她,她都很排斥,北墨來了後毫不客氣的說了幾句話,寧甄就開始想要自我解釋著去緩解內心的情緒,覺得這樣才對得起北墨的到來。

接下來兩個人繼續聊了些東西,北墨正準備找寧甄的主治醫生談談,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在了病房門口。

“真巧啊北墨,你竟然來了。”盧卡笑眯眯的說道,“那個飛機場小女孩沒跟著一起來麽?”

“飛機場小女孩?”盧卡對南煊的描述讓北墨忍俊不禁,盧卡酸溜溜的語氣又讓北墨有些尷尬。